后頭幾天,聽說縣城很多初中高中生要坐車去北京,隔壁村的知青來穆家村找人,劉紅英他們不為所。
去了又怎麼樣?還不是要回來?到時候工分沒掙到,冬天吃什麼?
“我勸你們最好別去,好好留下干活,除非你們確定去了之后就能回家,再也不用回農村。”
因為楊雪濃和許真真的事,一點回家希都沒有的人找到了新的辦法,可惜,他們沒有厲害的爸媽幫他們籌謀,回去也會被那邊知青辦的人趕回來。
都不是小孩子了,大家一想明白,還是老老實實干活,準備秋收吧。
穆清家被人搜家后,穆家村的看守就嚴格起來。幾個其他村的知青來穆家村,當然也避不開穆解放他們的眼睛。
“留下的四個還行,干活也越來越像樣了。”
村里幾個老人點頭,“比隔壁村的知青好些。”
穆解放對婦主任說,“你們上山撿菌子挖藥材多帶帶他們,讓他們安心些。”
“放心,給我們。”
這個時候還是暑假當中,田里的稻谷還在生長,旱地的苞谷都還沒,天氣雖然炎熱,日子過的還算輕松,也有時間上山撿菌子。
劉紅英和潘薇兩個知青最明顯,村里人對們越來越善意了,有什麼好事兒都樂意上他們。
在穆家村的日子過的越發如魚得水,他們對這里的歸屬就更強了。
隔壁村的知青沒有聽們勸告,還是跟著搞串聯的大部隊坐火車去了北京,結果半個月后就回來了。
回來的人吐槽,坐火車確實不要票,去的人太多了,車上得要死,城里也本接待不過來,別說睡的地方,就連吃的都不夠。
他們有些人沒去北京,打著去北京的旗號上回家的列車,結果回到家當晚就被舉報了,第二天一早就被送上回來的火車。
穆清對他們的經歷好奇,拉著丫丫去聽他們說話,聽了之后回來,跟刑爺爺說了。
刑老爺子說,“我看后頭還要折騰,咱們還是在村里安心過日子。”
“不知道老大那里怎麼樣了?”刑老夫人很擔心大兒子,聽說外頭鬧奪權鬧的兇。
刑老爺子倒是很放心大兒子,“他心里有數,別為他心。”
穆清搬了個小板凳在他們面前坐下,仰著頭問,“莉姐姐和刑昭哥哥呢?”
現在外頭已經停工停課了,刑莉大學還沒畢業,已經沒法上了,刑昭剛剛高中畢業,下半年上大學,估計也不行了。
“他們姐弟倆前幾天去東北了,去他們外公外婆那兒的部隊當兵,有人照看著,出不了事。”
穆清善于抓住重點,刑爺爺的意思是,部隊里很安全。
“我爸能當兵嗎?”
“你爸?”刑老爺子笑了出來,“按照征兵條件,你爸這樣高壯還考上過初中的人應該能當兵,只是現在招兵招的,你們這里沒有名額,估計去不了。”
穆清嚴肅起來,小腦袋飛速地轉著,要是爹能當兵就最好了,然后帶著他們一家三口離這兒遠遠的,也不用擔心趙富家和呂學工的報復。
定南叔叔說,呂學工明得很,最擅長躲在后頭搞事兒,他出主意,鬧事的都是別人。公安局那邊查過他,沒查出什麼東西來。
穆清很擔心,趙富現在還只是想搶方子,如果娘的份曝出來,只怕還要惹來麻煩。
晚上睡覺,穆清抱著自己的枕頭去找爹娘。
林玉笑了,“怎麼了?清清不想自己睡?”
穆繼東有些不高興地嘟囔,“閨啊,你已經是大孩子,應該自己一個人睡。你容爺爺給你搬來嶄新的床,你不是喜歡的嘛。”
穆清不搭理爹,見爹不抱,自己爬上床,把小枕頭放在爹娘中間,一下趴在枕頭上。
“爸媽,快來睡呀!”
雖說是夏天,晚上的時候山風吹著還是有些涼意,林玉給閨的肚子上搭了床被單。
“清清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們說。”
穆清連忙點點頭,還是娘親最明白。
穆繼東在一邊睡下,“有什麼話白天不能說,還要背著你刑爺爺他們。”
“關于咱們家的大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穆清小聲說,“我想爸爸去當兵。”
“什麼?”穆繼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穆清繼續說,“最好能帶我和媽媽一起去。”
“穆清你真是在做夢,當兵不是你想當就能當的,而且當兵不到一定級別也不能帶家屬隨軍。”
穆清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想辦法解決嘛。”
他們村里沒有招兵名額,肯定有其他地方有特別的辦法。不能帶家屬,也沒說咱們不能自己去。住不了軍營,住在軍營附近也,反正他們家不差錢。
穆清對爸當兵這個事念念不忘,就是為了家里安全考量。媽的份是個不定時炸彈。
雖說外公外婆為國捐軀,娘也嫁到鄉下,萬一呢?
“萬一呂學工懷恨在心,去查我們家,肯定會知道容爺爺和我媽的事,到時候咱們就糟了。”
“不會吧?”穆繼東覺得應該不會那麼糟,“我們村現在管的嚴,村口隨時有人看著,他們也不能說沖進來就沖進來。”
“他們有槍!”
“咱們家還有你刑爺爺他們在,你定北叔叔多厲害啊!”
“遠水救不了近火。”
再說,定北叔叔那里現在也是水深火熱的況,要是真的一切都在他控制之中,他不會一鬧起來就把老人孩子都送走。
“你外公外婆以前……”
“人家要害你有的是辦法!”
穆繼東閉了。
一家三口眼睛睜的大大的,該怎麼辦呢?
過了會兒,穆繼東扭頭看閨,只見已經睡著了。穆繼東笑罵一句,“這個臭丫頭,搞得我們睡不著,自己倒是睡的香。”
林玉笑了笑,“睡吧,這個時候煩心也沒什麼好辦法。”
一個普通的土農民,穆繼東想破腦子也想不到當兵的法子,第二天他去問解放叔。
穆解放瞅了他一眼,“好好種你的地,別一天到晚癡心妄想。”
“哦。”
穆解放輕哼一聲走了,穆國柱湊過來,小聲問,“你想干啥?”“想當兵啊!我媳婦兒現在沒工作了,我不得找個來錢的活兒,我可不能讓我閨和媳婦兒跟著我吃苦。”
穆國柱原來還羨慕他一分家就住上大房子,此刻學著村里的老頭兒,嘖了聲,“由奢儉難!”
“去你的!你忙著吧,我回去了!”
刑定南知道他們家想法,給他想了個主意,“你要是能立功就好了,這樣咱們縣里如果招兵,有我哥在,憑著你的功勞也不能讓別人過你。”
“沒有功勞呢?”
“沒有功勞你就別想了。現在外頭大學都停辦了,那麼多讀不了大學也進不了工廠的高中生沒去,要是有招兵,還得上你?”
怎麼立功?做好人好事唄!
穆繼東決定發揮自己的長,在家閑著沒事兒的時候就苦練箭,不能說百步穿楊,至也箭無虛發吧。
在家練了一個多月,覺得自己火候到了,穆繼東上關系好的兄弟們上山,今天帶他們吃去。
“穆繼東你行不行啊?”
“打野野兔子就好了,你小子要找野豬。野豬皮厚,你的小木箭出去不會給人家撓吧。”
“放心嘛,我說可以就可以。”
穆繼東今天上山就是要搞個大的,給村里人在秋收前開開葷,吃頓好的。
嗯,這就是穆繼東理解的好人好事。
穆繼東這回使出了全力,真他靠著一把弓箭殺了三頭野豬,兩頭小的給放跑了。
“嘿!你小子真行啊!”
“人家是打虎英雄,你這個算啥,打野豬英雄!”
穆國柱幾個人蹲在樹上,眼睛都瞪大了。
穆繼東哈哈大笑,笑完連忙說,“回去再夸我,快點把野豬抬下去。”
穆繼東這回臉了,回去的路上大家嘻嘻哈哈地把他一頓夸,三頭野豬夠村里每家人分幾斤了,這可是大喜事兒啊!
剛從山林出來,還沒到村里大家伙兒就吆喝開了,趕燒水燙豬,分吃啦!
“穆繼東這小子好樣的!”
穆繼東跑去解放叔邊,“叔,別說這些廢話了,您就說,我這樣的,夠不夠評個什麼功勞?”
“想啥呢,你這算啥功勞。你起開,別擋道!”
“不是,野豬傷人啊,我這殺了三頭野豬,難道不算保護人民財產了?”
穆繼東拉著解放叔不讓走,穆解放揮開他的手,“說吧,你小子想干啥?”
“我想啥您不是知道嗎?”
穆解放嘆氣,“別想了,咱們鄉下農民好好種田,別七想八想的!”
穆解放喊了一聲,“那誰,一會兒分的時候別忘了咱們的大功臣,三頭豬的里脊都給他。”
“行勒!我們都記住了!”
王彩霞跑過來,把三兒子拖到一邊,見四周沒人才低聲音道,“你腦子壞掉了,搭這麼大的三頭豬不留著自己吃?分給全村你有什麼好?蠢不死你!”
“娘,快來排隊。”王春玲在那頭喊了一聲。
“來了。”王彩霞瞪了兒子一眼,邁著小碎步跑了。
穆繼東嘆氣,穆清慢悠悠地走過來,拉了拉爹的袖子。“怎麼了?”
“不也沒關系,惹不起咱們躲得起。”
穆清這些天也明白了,這個時代當兵不像上輩子,上輩子當兵湊不夠人數要去抓壯丁,這輩子有的是人搶著去,爹希不大。
如果實在去不了,趙富和呂學工真要報復他們,定北叔叔來不及救他們,他們唯一的法子只有躲山里去。
“反正咱們不缺吃的,躲它幾年十年也行。”
林玉同意閨的話,也過來勸他,“你心里別那麼大力。再說了,趙富送去改造都幾個月了,他們要報復早就來了。”
穆繼東沉默不語,提著分給他家的回去,刑家人知道他的計劃,一看他這個喪氣的表,就知道他的計劃沒。
“縣城那邊我托人幫你盯著,那邊一有靜,到時候你就帶著林玉躲起來。”
刑定南這幾個月心也很不好,縣醫院有幾個醫生被拉去游街□□,要不是他走的早,可能也是一樣的命運。
而且,據媳婦兒猜測,不僅是因為他們下鄉的早,還是因為他們大哥還在位上,那些個想找他們麻煩的人才沒過來。
穆繼東心里擔憂,被大家一勸,他只能暫時放下心來。
秋收要到了,該忙活起來了。
大人忙,穆清也很忙,早上起來練字、畫畫、彈琴,偶爾還和刑老爺下一盤棋。下午睡了午覺起來背醫書,練習箭。
蔣涵阿姨很忙,刑爺爺和刑偶爾也要給他們搭把手,或者幫著做飯,穆清有空就帶著剛會倒騰幾步的小悅悅。
蔣涵回家看到他們一大一小姐妹倆,笑著夸穆清真會當姐姐,以后等爸媽生了弟弟妹妹,肯定會照顧好他們。
穆清笑了笑,沒有接話。
爸媽只會有一個孩子的事兒,只有他們一家和婆婆爺爺知道。
秋收忙完后,村里的壯勞力要去縣里公糧,穆繼東肯定要跟著去,好久沒有去縣城,他想去探探況。
結果,剛走到城門口,到幾個人從山上下來,里嚷嚷著山上的土匪殺人了,去剿匪的小隊打不贏,快去救人!
穆繼東連忙把人拉住,“土匪窩在哪里?”
“在后山上,你知不知道白云觀,土匪窩就在白云觀的東邊山頭上,不知道他們從哪兒搞來的□□,兇得很!”
黑暗中,他鉗住她的下巴,“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她手指緊緊攥住床單,自輕自賤“知道名字又如何?你只要一分不少的把錢打到我卡上就行了。” 本以為拿到錢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當一切沒有發生。 誰知那古怪男人從此卻陰魂不散的纏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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