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從小就參與各種酒會活,裴祤寧覺得這會兒的自己一定已經失去了表管理。
太突然了。
從以為和周時聿的二人世界約會,突然變了這高朋滿座的港悅年會晚宴現場。
看到面前的這一切,裴祤寧才終于明白周時聿口中說的那句“滿足朋友的所有想象”是什麼意思。
只因之前說:“我想象中的公布不是這樣,我以為我們會在一個很正式或者很大型的場合下,我穿著漂亮的子,你也穿得很帥,我們手牽手地合出現。”
因為這麼說了。
周時便這麼做了。
裴祤寧穿著高定的漂亮子,帶著價格不菲的珠寶,迎著眾人投來的目,不得不在心巨大的震驚和驚喜中拿出大小姐的淡定和從容,配合地牽住周時聿,走進了晚宴現場。
走進想象中的那個世界。
這一刻,是裴祤寧,也是周時聿親口承認的未婚妻。
場眾人也表現出了意料之中的驚訝——
“臥槽?周時聿和裴祤寧竟然合了!”
“我怎麼覺得這兩人看起來還配?”
“一個帥一個漂亮,兩個家里又都有錢,現在還聯姻,人生贏家都不敢照這個劇本寫。”
“他們不是不合嗎,怎麼現在看著恩的?”
“不然呢,來人家的年會現場難道板著臉嗎?總要營業一下吧。”
“說回頭這港悅老板到底誰啊,面子這麼大,京市兩大財閥繼承人都來捧場。”
“不知道誤。"
.......
周時聿和裴祤寧的出現迅速為現場的焦點,兩人親昵的牽手姿態也讓吃瓜群眾十分意外,紛紛猜測起了各種可能。
晚宴開始前有一個簡單的開場白,由港悅的高層代表何總上臺發言。
臺上致辭,周時聿和裴祤寧站在臺下,不斷有人來與他們敬酒,大多都是看了之前的聯姻消息,說一聲祝福和恭喜。
也是這時裴祤寧才發現,小群里的那幫朋友都來了現場。
不僅有他們,還有大批的,連不見了的老爺子也來了現場,甚至還有周家父母。
現在兩家大人站在一起,時不時地朝他們投來一瞥,再笑著說些什麼,一臉的心滿意足。
裴祤寧表面波瀾不驚,趁邊沒人時忍住撲通狂跳的心跟周時聿耳語,“你爸媽干嘛一直看著我笑……”
周時聿手,撥了撥耳邊一抹長發,“盼了很久的事終于如愿,當然要笑。”
周父周母其實早把裴祤寧當半個兒,也一直有親上加親的想法,這些年也曾在周時聿面前暗示過,只不過兩個孩子關系一直不明朗,甚至有時候還表現出格不合的跡象,周母不想勉強了裴祤寧,所以才沒提。沒想到現在不聲不響的,竟然如愿以償,周母高興得好幾晚都沒睡著。
裴祤寧被周時聿突然的作怔住,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周圍,“你干嘛,那麼多人看著呢。”
周時聿卻故意靠近,在耳邊說:“我還可以再過分點。”
裴祤寧:“……”
兩人接二連三的親昵作讓暗中吃瓜的觀眾看得直皺眉。
這倆死對頭是不是營業過頭了?
多有點假了。
裴祤寧想起之前周時聿對說——“他們會知道我你”
心想應該就是眼下這樣的小作,在眾目睽睽之下和自己秀恩。
裴祤寧抿抿,沒想到周時聿也會有這樣的小心思,正想配合他也幫他整理整理服什麼的,忽然有工作人員過來,不知說了什麼,周時聿跟裴祤寧說:“我離開一下,馬上回來。”
裴祤寧點頭,“好。”
周時聿這邊剛離開,宋沅沅就迫不及待地冒了出來,忍不住八卦之心,“我靠我靠,寶貝你跟聿哥認真的嗎?他是不是把你拉出來擋槍的?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你們兩個聯姻豈不是天天——”
宋沅沅話未說完,被臺上的港悅高層打斷:
“今天我們特別邀請了華越集團的行政總裁周時聿先生,為我們的年會致辭。”
宋沅沅:“???”
不僅是宋沅沅,臺下的嘉賓也紛紛面面相覷。
要知道,這是港悅中心的年會,能上臺致辭的必然是與集團利益相關的人,現在港悅的高層如此尊重地邀請周時聿上臺,難道……?
迎著眾人的疑和掌聲,周時聿從容地走到臺上。
港悅中心剛剛發言的那位何總沖他頷首,而后畢恭畢敬站在一旁。
周時聿一向低調,其實本不想多此一言,但為了不讓裴祤寧在生命中再留有任何憾,他愿意站在這里,去說一些本來并不想公布于眾的話題。
周時聿淡淡站定,看了眼臺下,視線停在裴祤寧上。“港悅是華越集團在兩年前單獨做的子品牌,所以我今天有機會站在這里跟大家致謝。”
聞言,眾人皆是一片嘩然。
原來港悅那位神的幕后老板竟然是周時聿?!
可周時聿的話還沒說完——
“港悅開幕以來我鮮面,但近期因為一些流言的影響,我不得不站出來解釋一下,最初打造港悅完全是出于我個人的私心。”
他微頓,又繼續:
“因為未婚妻喜歡購,所以我希能有一個把鐘意的品牌都聚集到一起的地方,方便在家門口就能買到喜歡的東西。”
眾人:“……?”
宋沅沅張大了,就連裴祤寧也聽怔。
“港悅大到整調,小到空氣里的香氛,都是照著喜歡的樣子去布置。”
“所以,港悅的招商部也有一條不文的規定,只要是我未婚妻消費過的品牌,會比其他品牌多一份進駐優先權。”
“謝各界一直以來對港悅的支持,待會會有多個獎項送出,祝大家有個愉快的晚上。”
聽到這里,所有人幾乎都目瞪口呆。
宋沅沅緩了好半天,不知想起了什麼,目落向裴祤寧的頸部。
好家伙,虧之前還擔心裴祤寧得了多嚴重的過敏,什麼過敏,那本就是吻痕!
還是周時聿的作品!
宋沅沅搖搖頭,慨自己的單純天真,那句沒來得及說完的“你們兩個聯姻豈不是天天吵”也默默變——
“說吧,你們兩個是不是天天做。”
裴祤寧:“……”
說實話,裴祤寧這會兒也有點沒回神,周時聿的這些話太意外了,但細細回想,難怪第一次來港悅時就覺得都合心意,好像專門踩在審上設計的一樣。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周時聿為打造的。
裴祤寧有些懵,看周時聿從臺上下來,走到邊,又淡定牽起的手,好像剛剛不過說了一句沒什麼大不了的,輕飄飄的話。
但旁的議論聲足以說明這些話帶來的|炸程度——
“周時聿上去說了個啥。”
“笑死,他故意的吧,特地告訴我們他打造這個頂奢匯聚的港悅就是為了裴祤寧。”
“我的天,所以我們是不是都誤解了?人家私底下不知道多恩!!”
“等會,你們還記不記得,裴祤寧剛回國時辦的那個慈善夜?就是港悅給的開幕首秀,絕啊,當時就已經暗給老婆撐場了,后面還狂捐八千萬。”
“那他們平時公開場合表現出來的不合是怎麼回事?”
“說不定人家小鬧脾氣,私下周時聿不知道怎麼哄這位大小姐呢,這麼大個商場都能做出來,他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
“只有我覺得他們還是在營業嗎?”
“那慈善夜怎麼解釋,總不能提前那麼久就在營業吧,明顯早有|啊。”
……
周時聿這番發言后,港悅年會的本質已經變了周時聿和裴祤寧謎團的討論大會。
裴祤寧其實心里一樣激又澎湃,但礙于大小姐的人設,面上始終平靜微笑,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小聲跟周時聿說:“我想去一下衛生間。”
不等周時聿開口,馬上補充:“你陪我。”
其實裴祤寧不說周時聿也會陪著,“好。”
兩人一起穿過人群離開大廳。
剛走到安靜的無人之,裴祤寧便放下一偽裝,激地撒,“你怎麼沒告訴過我港悅是為我開的?”
過道里有風,周時聿下自己的西裝披到裴祤寧上,“現在告訴你也不遲。”
當初看裴祤寧的社賬號,一會因為沒買到某個牌子的包不開心,一會又因為沒來得及飛到某個城市去買限量版而泄氣,周聿時便有了這個想法。
打造一個有影響力的頂奢商場,把喜歡的那些品牌都集中起來,方便想逛就逛,想買就買。
“你怎麼有這麼多事瞞著我。”沉浸在濃濃意里的裴祤寧心花怒放,卻佯裝審問他,“老實代,還有沒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忘了。”周時聿故意避開,輕笑,“想起來了再告訴你。”
裴祤寧抿了抿,也懶得追問,見四周沒人,圈住他脖子撒,“親一下。”
周時聿彎彎,把人輕輕擁到懷里,在額頭上印了一個吻,裴祤寧剛要抗議他敷衍了事,周時聿忽地移到左邊臉頰,又是輕輕的一下。
裴祤寧怔住,等他又親完右邊臉頰時,才好像明白了什麼。
周時聿繼續親吻鼻尖,接著是下,那熱氣緩緩上移,最后才停在邊。
微頓。
溫地吻下去。
不多不,剛好6個。
裴祤寧忽地想起剛剛在大廳里看到的那些陳列布置。
甜品是6個一組,高腳杯也是6個一組,只要是能按數字排列的,必然都是6。
周時聿在照顧的。
現在連親吻都這樣……
裴祤寧心里好像被灌了濃甜的,嘟噥著,“誰教你的。”
“自創。”周時聿很淡定,“哄朋友的六步親吻法。”
……
這個親吻法對裴祤寧來說太用了。
翹起角,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小聲在周時聿耳邊說:“那以后都按這個標準來哦。”
周時聿卻意味不明地提醒,“可你好像還差我什麼。”
裴祤寧:“……”
-
兩人在后臺之地旁若無人地說悄悄話,卻不知大廳里早已被實時轉播了全過程。
“,真的?”
“我親眼看到的好嗎?裴祤寧撒說,親一下嘛,然后周時聿就真的親了!關鍵怎麼著,人家親一次不夠,從這里——”說話那人指著自己的額頭,依次表演下來,“再到兩邊的臉,鼻子,下,最后才是,全部親了個遍,要多溫有多溫,要多耐心有多耐心,我從沒見過周時聿那樣。”
“看來不是營業的。”
“以為的塑料沒想到是真?”
“……我突然酸了?”
一群人正上躥下跳地吃著瓜,周時聿和裴祤寧從后臺手牽手走出來,兩人臉上都是那種繼承人的淡定從容大方,毫看不出才在后臺干過親這種事。
眾人紛紛眉弄眼,眼神紛紛暗示——“磕到了磕到了,連服都給老婆披上了。”
明明是一場集團年會,到最后卻了兩大繼承人的吃瓜現場,大家紛紛往外發送照片和消息,沒能來晚宴的其他圈子也幾乎是同步吃到了瓜。
什麼死對頭,什麼八字不合。
人家拿的明明是有獨鐘的深劇本。
再次出來后,周時聿被幾個投資商走,裴祤寧也被宋沅沅和宋星野拉住問東問西。
可裴祤寧心不在焉。
看著不遠的周時聿。
他外套在自己上,現在只穿著里面的襯,但形依然拔筆直。
在面對外人時,他很笑,永遠都是一副淡漠又的冷。
只有裴祤寧知道,他的外表下是什麼樣子。
想起剛剛那6個溫的吻,裴祤寧咽了咽嗓,忽然涌出一個沖的念頭。
那頭,應酬完兩個投資商,周時聿再回來找裴祤寧,卻見微微皺眉說,“我有點不舒服。”
周時聿幫拉了拉外套,“怎麼了?”
“不知道。”裴祤寧只是搖頭,扶著額,“有點暈。”
周時聿便給孟澤打了個電話,掛斷后牽著說,“我讓人在樓上開了個房間,你先去休息會,這邊結束了我再去接你。”
裴祤寧嗯了聲,“好。”
兩人低調離場,坐電梯上了酒店頂樓的總套。
孟澤把房卡給周時聿后離開,周時聿去開門,裴祤寧跟在后。
窗外初雪還在下,頂樓很安靜,的地毯沒有一點聲音。
兩人一前一后進去,周時聿打開玄關的燈,剛要幫裴祤寧找鞋,卻驀地聽到一聲笑。
他微頓,轉過。
裴祤寧背靠玄關,角掛著說不清的曖昧笑意,完全看不出有哪里不舒服的模樣。
周時聿好像明白了什麼,站直看,“又打什麼主意?”
裴祤寧不說話,頓了頓,從包里拿出那只NO.6的口紅,擰開,面朝周時聿,膏慢慢劃過下,暈開的。
“好看嗎。”
周時聿結了。
裴祤寧還是笑,笑得又壞,忽地往前靠,牽住周時聿的領帶,把人輕輕一拉。
拉到自己前。
氣聲混合香氣——“我想你了。”
裴祤寧知道自己很瘋狂。
可為喜歡的人瘋狂一次,覺得是一種幸福。
周時聿瞳孔里都是那雙蠱的。
他克制了一秒,聲音有點沙,“我喝了酒。”
周時聿的意思是——
酒也許會讓一些事變得失控。
可裴祤寧卻說:“是嗎。”
仰頭他,尖幾乎到一起,“什麼味道,我嘗嘗。”
呼吸纏,空氣難耐地灼燒。
周時聿沒說話。
幾秒后,他面無表地拿出手機給樓下的何總打電話,“我有點事先走,剩下的你繼續。”
說完,手機扔到一邊。
他松領帶,一把將裴祤寧架起來抱到玄關坐下,掐纖細的腰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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