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淩霄最先反應過來,不知剛才的話他聽到了幾分,墨淩霄隻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淡笑著和墨淩雲打了招呼。
“三弟,天寒,你這,怎不在前廳坐著。”
“記得風丞相家中梅林,便想過來看看。橫豎這不見好,我也隨它去了。”如此說著,倒聽著顯得喪氣。
墨淩霄扮演著好哥哥的角,立即說道:“三弟切莫灰心,慢慢調理,總會好的。”
一旁的人趕行禮,墨淩雲側朝風嵐依看去,良久,這才問了一聲:“這……便是風家二小姐?”
“正是舍妹!”搶著回話的是風妙雪,墨淩雲卻皺了眉頭,轉而看向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影。
“都說風家大小姐知書識禮,今日一見,恐有些言過其實了。”
風妙雪低著頭,臉一僵,不知該如何回這句話,還不曾被人如此說過。都說淩王格大變,如今古怪得很,看來所言非虛。
“罷了,夜柒,回吧!”墨淩雲擺了擺手,被隨從攙扶著就這麽離開。
風嵐依起,看著漸漸離去的影,眉頭深鎖。方才突然出現,現在又突然離去,真是個怪人。
今日見他這幅樣子,這久病倒像是真的了。
墨淩雲隻了個麵就離開了,墨淩霄也沒有待太久。風嵐依剛回到清玉軒,就被傳話,秦靜淑請過去。
想起墨淩霄的話,風嵐依握了茶盞,好一會才鬆了手。正好,自己找上門來了。
秦靜淑風嵐依過去,自然是為兒出出氣。既然教養不好,那這個做母親的,便親自教。
“跪下!”秦靜淑坐在正位,風妙雪便在旁看著,等著看好戲。
“母親讓我跪下,總要有個理由。”
最不願看到風嵐依的,就是秦靜淑。的存在,就是在提醒自己,曾經也為人妾室,這是人生最大的恥辱。
尤其是那雙和柳氏一樣清冷的眼睛,看到,秦靜淑便想撕碎了才痛快。
“我是當家主母,還不能教訓你了?你今日在二皇子麵前如此無禮,詆毀自己的長姐,出言不遜。這後院的事,便是我的事。今日,我就好好教教你規矩。”
秦靜淑一聲令下,兩個老媽子上前就要著跪下。風嵐依微瞇著雙眼,突然笑了笑:“母親息怒,嵐依,知錯了。”
風嵐依突然認錯,母倆都愣了一下。風妙雪心裏得意洋洋,就知道,在風家,風嵐依還能翻了天不。
今天,可要母親好好教訓一下,以後,便不敢這樣目中無人。
“讓母親怒,是我的不是。我這就給母親賠罪。”風嵐依一臉溫乖巧的笑容,從旁端了剛泡好的茶水奉上。
秦靜淑很是得意,冷笑了起來。
柳氏再清高,如今的兒還不是要自己一聲母親,對言聽計從。
正在秦靜淑得意之時,風嵐依突然臉一寒,說時遲那時快,眨眼間將手中滾燙的茶水盡數潑在了秦靜淑的臉上。
大家都被這一幕嚇了一跳,秦靜淑大著跳了起來,沒有半點形象可言。
“燙死我了。”秦靜淑慌了神,風嵐依像瘋了一樣一把抓著秦靜淑在地上便是一頓撕扯,騎在上一個個耳扇過去。
“讓我向你下跪,我怕你不起這份大禮。今日我就為我母親討回公道!”
風妙雪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風嵐依卻是在北坪長大,從小被欺負,也有個三腳貓功夫,兩個老媽子來拉,被兩腳就給踹翻了。
風妙雪趕上前,卻被風嵐依一掌扇倒在地上。
“如果不是你們,我母親就不會死。今天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麽是代價。”
秦靜淑嘶吼著,發髻早已經被扯,珠翠掉了一地,哪裏還有平日的樣子。這臉不知是被風嵐依打的還是燙的,早已通紅的。
場麵了一團,風妙雪花容失,不經意間還被風嵐依抓傷了脖子,整個人都嚇壞了。
“瘋了,瘋了。二小姐瘋了,來人啊!”老媽子大著喊人,風清揚正好過來,恰好看到一團的場麵,頓時黑了臉。
“還不把二小姐給我拉開!”
一群人上前,這才把風嵐依拉開,紅著眼,看著秦靜淑母狼狽的樣子,還覺得不夠。
一想到母親慘死,心如刀絞,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都碎萬段。
風清揚狠狠扇在了風嵐依的臉上,角頓時見了。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眼裏全是恨意。
眼前這個,便是罪魁禍首。
“瘋夠了沒有?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麽,柳氏就是這樣教你的?”
“你沒資格提我母親,你更沒有資格教訓我。我今天打的就是,該死,秦家所有的人,都該死。”
接著的,又是一記耳。風嵐依發淩,冷漠地笑了起來。
“你最好記得那日我跟你說過的話,不要以為,風家沒了你,就不行。我風清揚最不缺的,就是兒。”
風清揚咬牙切齒看著這個不聽話的兒,若棋子一直不聽話,他隻能選擇放棄,這是他給風嵐依最後機會。
大手一揮,他一聲令下,風嵐依連偏僻的清玉軒都住不了,直接被丟去了柴房。
“沒有我的命令,不準給水和食。”
被丟進了又黑又冷的柴房裏,不見天日,門砰的一聲被關上,笑了,扯痛了臉上的傷,可這點痛對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麽。
靠在角落,抱了自己,滾燙的眼淚灼痛了的手背。
嘶啞著聲音呢喃著:“母親,是嵐依沒用。”
當時,就該殺了那個賤人,讓償命才是。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夜裏的風從四麵八方鑽進來,渾冰冷,漸漸模糊了視線,沒有食,甚至沒有水,隻能靠在角落裏保存力。
迷迷糊糊,想著,也許自己就要死在這了。
蜷著,像是傷的小,不甘自己就這樣死去,還有很多事沒有完,絕不能就這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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