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霍庭恩的筆跡,再配上這行“摘星星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祝星燃嫣然輕抿,瑩潤白皙的臉頰浮出兩抹可疑的紅暈。
明明一副高冷,矜貴斂的樣子,可做的事兒卻氣滿滿,祝星燃纖纖玉指撂下字條,懶懶輕哼了聲:某人倒是想得。
起床后,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太太,這些都是先生叮囑我們做的,不知合不合您的口味。”傭人站在一側,態度畢恭畢敬。
祝星燃垂眸掃過餐桌上的營養早餐,秀麗的黛眉輕蹙,一個人本吃不完。
傭人:“先生說,您昨日太過勞累,今日餐譜可以緩解疲勞,補充力。”
聞言,祝星燃拿著湯勺的手微頓,忽然覺得面前的銀耳紅棗羹有些燙。
某人這是在暗示力太差嗎???
用餐時,祝星燃收到劇團里的群消息,原定于周一的彩排活,提前到今日下午兩點,祝星燃打開地圖搜了下住離劇院的距離,竟然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祝星燃纖長眼睫低垂,懶懶放下湯勺,住這唯一的不便之,就是距離上班的地方有些遠。
早飯后,祝星燃將郵箱里的劇本重新打印出來,記記臺詞,為下午的彩排做準備。
上午的天氣風清氣和,書房的線溫暖和,祝星燃倚著落地窗旁的貴妃榻上,瑩白如玉的手握著一支紅中筆,將自己的臺詞部分用筆做出簡易的標志,方便記憶。
許是太舒適,書房的檀香太好聞,祝星燃背了一會兒便有了幾分困意,想來應是昨晚折騰得太晚,睡眠才會嚴重不足。
趙書來時,由管家拎著進屋,又在阿姨的提醒下得知霍太太正在書房。
趙書朝阿姨微微頷首,隨即輕手輕腳地上樓,當他走到書房門口時,才發現書房的門并未關,大大敞開著。
溫暖耀眼的晨過落地窗,在木地板上鋪上一層淡而溫的輝,一直蔓延至他腳邊,而比這芒更耀眼的是,是此時懶懶倚在貴妃榻上的人。
祝星燃綢緞似的烏黑長發隨意用玉簪挽起,閑適的枕著后的墊,纖細的修長勁線拉直,劇本蓋在臉上,幾縷的碎發緩緩在耳畔下來,輕飄飄的落在前,長下一雙纖細勻稱,慵懶的疊在一起,沐浴在下的皮白的有些明,亮閃閃的。
眼前的一幕好似一幅春人圖,趙書呼吸微頓,不由得看晃了神,但想起自己的指責,又瞬間回過神來。
趙書斂起眼底的,輕敲了敲書房敞開的門。
聽見門口傳來的響,祝星燃拿走蓋在臉上的劇本,睜開水波盈盈的杏眼,清凌凌的目落過去,終于看清門口來人是誰。
“請進。”
原來是霍庭恩邊那位趙書。
得了允許,趙書這才敢邁開腳步進去,畢恭畢敬道:“太太,這是先生特意讓我送過來的合同,請您過目。”
祝星燃理了理擺,端正了坐姿,看到趙書遞過來的合同,疑地皺眉,接過來看了眼,趙書在一旁耐心解釋:“霍總說,天鵝畔距離您工作的地方偏遠,所以他在劇院附近以您的明義購置了一套房產。”
“長安公館的房屋已經裝修好,可以直接拎包住,您要是還有什麼需要,到時可以通知我。”
祝星燃神微頓,綿卷翹的眼睫低垂,當看見房屋的購置時間時,還有些驚訝,竟然是兩個月前,和霍庭恩訂婚后的第二天。
原來這些問題,他早就考慮到了。
長安公館位于A市最繁華的地段,寸金寸土的高檔住宅,多以大平層為主,雖不在遠離城市喧囂的別墅區,但風景卻一點也不輸城南,可以看到萬家璀璨燈火,也可以看見江流湖泊。
祝星燃垂眸,纖纖玉手緩緩往后翻,終于看到最后一頁的購房贈予,贈人那一欄還空著。
趙書溫聲提醒:“您只需要在這里簽個名字。”
祝星燃輕抿了抿瓣,忽然覺得,某人作為未婚夫還算合格,至早早考慮到了這些細節問題。
祝星燃角揚起抹淺淡的笑痕,心頗好的簽上自己的名字。
一直到趙書離開,祝星燃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對勁,昨晚剛和霍庭恩共度一夜,上午他就派書過來送房子,怎麼有點像.....票資???
祝星燃想了想,還是決定扳回一局,于是出手機,找到那個悉的頭像。
霍庭恩的頭像是一張星空圖,像極了老一輩家長的山水風景頭像,與的頭像相比,簡直像兩個年代的人。
祝星燃練地點了轉賬,輸金額時,輸四個六,以表自己對霍庭恩昨晚服務的滿意度,沒想到竟然顯示余額不足,祝星燃輕抿了抿瓣,只好改輸666,然后指尖輕點屏幕,轉了過去。
彼時盛千集團偌大的會議室,各個部門的部長被召集在這里開會,坐于主位的男人西裝革履,眉眼清冷俊逸,垂眸盯著眼前攤開的資料文件,沒什麼表,而正前方則是策劃部的經理,就這次方案正做著進一步的詳細說明。
會議室除了匯報的聲響,還有窸窸窣窣翻閱文件的輕微靜,在座的每一位員工都全神貫注地聆聽,認真無比。
就在這時,霍庭恩放在一旁開了靜音模式的手機,漆黑的屏幕無聲地亮了一下。
他漆黑綿的眼睫低斂,平靜淡定地掃了眼,注意到那個悉的備注,他眸微頓,片刻后還是將手機拿了過來。
霍庭恩劃開屏幕,略顯冷清的對話框,是準老婆發來的666轉賬。
怎麼突然轉賬給他。
霍庭恩想著,或許是老婆收了贈房合同,發個小紅包作為謝?
他正想著,對面又發來消息。
“霍先生,這是你昨晚的辛苦費~[大拇指]”
這句話功讓霍庭恩神一頓,瘦削的薄微抿一道僵直的線。
他眉間蹙起一道淡淡的褶皺,旋即冷白清的指尖在屏幕上輕點,發了個問號過去。
祝星燃一只手拿著劇本,看到霍庭恩秒回的消息,手中的劇本輕點了點秀麗翹的鼻尖,杏眸笑盈盈地彎兩抹月牙,心突然變得很好。
認真的解釋:“服務費哦~[旋轉][跳躍]”
看到這句解釋,霍庭恩垂眸,眉頭擰得更深,清雋淡然如遠山的眉眼有崩塌的跡象。
呵,服務費。
霍庭恩勾,輕嗤了聲,他聲音不大,卻惹得坐在他兩側的總監和經理猛地坐直,有些驚慌以為是哪出了問題。
偌大的會議室,慷慨激昂的匯報聲慢慢停下,周圍一片寂靜。
注意到耳畔的靜,霍庭恩抬眸,撞見正前方戰戰兢兢的某高管,他似乎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而會議室的其他員工也都是神高度張的狀態。
霍庭恩收斂住眼底的緒,清雋的眉眼舒展開,語氣平靜疏淡:“繼續。”
大boss發話,會議室的工作才得以繼續。
霍庭恩將手機放在一邊,骨節明晰的長指一下一下懶懶輕敲著手機背面,眸深深。
原來在老婆眼里,他昨晚的表現就值人民幣666,真虧想得出。
看來還是他太顧及第一次了,以至于就值這麼點兒“服務費”
......
下午兩點,祝星燃心愉悅的準時到達劇院,在劇院門口迎面上剛下車的副團長,微微頷首,主打了聲招呼,副團長則滿面含笑,急忙朝走過來,熱地詢問起昨晚回家后有沒有好好休息,又提到最近劇院的彩排任務重,讓祝星燃注意,別讓自己太累。
祝星燃長睫輕斂,眉眼盈盈笑意客氣淺淡,溫聲應下,不過也有些奇怪副團長今日的反常。
和劇院的同事們一向相和平,與眼前這位副團長往更是平淡如水,但現在卻覺得副團長對有些熱過頭。
和副團長分開后,祝星燃徑直去了后臺的休息室放東西。
距離彩排開始還有半小時的時間,此時休息室的演員不,聽聞門口的靜,大家下意識抬眸,只見一抹悉俏麗的影出現在視野中,所有人的目齊刷刷地過去,眼里有好奇,有打量,神各異。
祝星燃一襲淺碧的收腰旗袍,長度剛剛好道到膝蓋,勾勒出婀娜裊裊的段,恰到好的出兩條筆直勻稱的小,皮瑩白細膩,旗袍的設計更是將玲瓏有致的曲線盡顯。
祝星燃平日里的穿風格多以旗袍為主,相貌致出挑,瑰姿艷逸,又能撐得住旗袍的那份嫵和韻味,兩者相得益彰,無論走到哪都自一道風景線。
怪不得能讓那位一向眼高于頂的霍總,對另眼相待。
原來再高冷的男人,都抵不住仙的/。
祝星燃并未留意到休息室的諸多打量,像往常一樣朝儲柜走去。
早早到場的小周看到自家老板現,眼睛都亮了一瞬,騰地一下站起,連忙朝祝星燃走過去。
“老板,你終于來了。”小周接過老板的包,練地放進休息室的儲柜里。
見小周神不大對勁,似乎憋了一肚子的話,祝星燃纖長眼睫微垂,聲問:“怎麼了?”
小周皺著眉頭,低了嗓子小聲開口:“老板,今天劇院都傳遍了,你昨——”
小周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道刺耳含笑的聲打斷:“這不是我們劇院的院花嘛,居然來上班了。”
兩人循聲回頭,看見剛換好服的陳知怡,此時正對著鏡子整理領口,眉眼間盡是意味深長的笑意。
祝星燃細長的眼尾微揚,迎上陳知怡打量的目,淡定從容地走過去。
“聽你這話,我好像不該來?”
祝星燃纖纖玉指搭在那張椅背上,水波流轉的杏眸懶懶看向鏡子中的陳知怡,角勾起抹淡淡的弧度。
陳知怡狀似不經意的開口,語氣無辜地否認:“怎麼會呢,我可沒這個意思,這不是以為你上了霍總,看不上這了嘛。”
陳知怡一開口,諷刺意味拉滿,偌大的休息室瞬間安靜下來,在座的人都知道,陳知怡和祝星燃因為先前話劇團選角的事關系比較微妙,凡事大型話劇演出活,主角勢必都是祝星燃擔任,作為競爭者,陳知怡一直心有怨氣,如今一開口,休息室彌漫開一淡淡的火/藥味。
祝星燃笑笑,明艷昳麗的黛眉彎彎,淡定地從包包里拿出一只口紅,對著鏡子上妝,聲細氣地慢悠悠開腔:“那也好過某人不上,只能在這兒酸要好。”
“你——”
陳知怡心中一梗,陡然間轉變的臉十分難看,著怒意。
祝星燃烏黑澄澈的眼眸如皓月,此時對鏡輕抿了抿車厘子的,襯得瑩潤白皙的臉龐愈發明艷,笑盈盈道:“不過,我跟霍總是不是好,來不來工作,你倒是上心。”
陳知怡輕哼了聲,面無表地扯了扯角,一副皮笑不笑的模樣:“大家都是同事,我不過是關心你而已。”
祝星燃挑眉,若有所思,而后將口紅放回包里,陳知怡除了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與日俱增,其他方面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小周過來得早,剛到這就聽到不關于自家老板的流言蜚語,老板沒來之前,陳知怡和別人聊到老板,更是添油加醋,說些拐彎抹角諷刺的話。
現在老板來了,面對尖酸刻薄的陳知怡,小周瞬間有了底氣,學著自家老板的語氣,回懟道:“嫉妒就嫉妒唄,說什麼關心啊,真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昨晚在飯局上,老板和霍總離開后,陳知怡眼紅得都快滴了呢!
小周的聲音不大,但休息室里的其他人卻聽得清清楚楚,但沒有一人出來勸解,默默做著自己的事,耳朵卻豎起來在線吃瓜。
陳知怡氣得攥了拳頭,對小周怒目而視,一副咬牙切齒的表,“你不過是個助理,還不到你說話!”
有老板在,小周忽然擁有無限的勇氣,不甘示弱:“明明就是你先怪氣的。”
真以為們好欺負。
沒想到一個小助理居然敢在面前放肆,陳知怡怒氣沖天,反應激烈的像被人到了痛,休息室的同事不,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要是裝作無事發生,未免太丟臉,的目掃過祝星燃,只能將矛頭對準小周。
“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小周故意哼了聲,正要再說一遍的時候,一只纖細修長的玉手輕輕牽了下的手腕,跟著,祝星燃平靜從容地站出來,隔絕了陳知怡咄咄人的目。
致的下尖兒微揚,像只高傲的黑天鵝,靜靜睨著面前氣急敗壞的人,眸懶懶落過去,慢條斯理地開腔:“倒也沒說錯。”
“不過——”
祝星燃頓了頓,烏黑澄澈的眸如皓月,角勾起抹笑痕,笑得溫無害:“你要是真想傍上這位霍總,我倒是可以給你他的聯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