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竹村的村口,一片哄鬧:“星星你搞這義診做什麼?”
儲星洲淡然地立在人群中,說道:“大家都知道,我醫極好……”
“嗤——”才說半句,人群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的語氣仍舊不急不緩的,“這些天我發現,村里的人,上多都有些小病。但咱們村離醫院太遠,看病也貴,小病小痛的大家可能不上醫院。這樣不好,小病會拖大病的。我爸這幾年遭了多罪,大家都看在眼里。為大夫,為古竹村的一員,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家遭罪。義診是免費的,大家只管排隊就行。”
“哎喲,真免費啊?”
“這可太好了,咱們鄉下人生病,哪次不是熬著。”
“可不,去醫院又是掛號又是各種檢查的,誰能得了?”
“不要錢的是吧?!給我來看看!”
“誒!排隊排隊!先來后到!”
村里人鬧一片,義診不義診他們不懂,但這事新鮮,他們湊熱鬧。
“簡直胡鬧!”一聲厲呵打斷了哄鬧。
太爺杵了杵自己的手杖,擰著眉頭,斥道:“你這個娃!不知天高地厚!才學了兩年醫,膽子就這麼大!前幾天,你給你爸扎針,好壞都是你自己家人,我也就不說了。但義診?治病的事,能這麼隨便胡鬧嗎?診錯了病,開錯了藥,人命關天,你要怎麼負責?”
太爺的話,如同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眾人的熱。
“呃,太爺,你老人家別氣。星星也是好心麼。”
“好心?好心就能治病?”太爺直眉瞪眼,“我當了一輩子的赤腳大夫,我的心不好嗎?那為啥那麼多病我還是不會治?”
“……你老人家不是沒正經學過嘛,況且,星星不是把爸治好了麼?你瞧,他頭發都變黑了。”被懟了一臉的村民,小聲嘀咕道。
“太爺,您盡可放心。您的話,我聽心里了。”
太爺聽到儲星洲的表態,臉稍有緩和,卻又被的下一句話氣得鼻子都歪了——
“但這義診,我也是肯定要做的。來,大家排隊吧。”
“哈哈,排隊排隊……”眾人里答應著,卻互相推搡著,沒人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見狀,儲星洲不急不緩地坐下,宣布道:“每天義診一小時,限額五名,先到先得。”
聽到“限額”兩字,村里人又忍不住蠢蠢。
“貪圖便宜,出了事,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太爺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眾人猶疑,進退兩難的時候,一個巍巍的老嫗,索著走到桌前,眼神茫然無神卻有淚,問道:“這什麼義診,老太婆我也可以參加嗎?”
“當然。”儲星洲連忙扶坐下,“您哪里不舒服?來,我給您把脈。”
“我眼睛看不清楚。”旁邊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地答道。
旁邊的人也七八舌地幫忙待病,“這是三姑婆,星星忘了吧?”
“三姑婆命苦啊,年紀輕輕就開始守寡,好不容易把兒子拉扯大,看他結婚生子了,結果一場車禍,夫妻倆雙雙離世,只留下一個六歲的娃娃。白發人送黑發人,三姑婆都快把眼睛哭瞎了。”
“村委會帶三姑婆去縣醫院看過,說是白障二期,醫生給開了滴眼劑,但一點用都沒有!”
“醫生還讓三姑婆去省城醫院手呢,家哪有這個錢噢!”
“噓!別吵了!讓星星好好把脈!”
這話一出,大家伙兒瞬間安靜下來,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儲星洲把完脈,開三姑婆的眼皮,看了看,又說:“您張,舌頭。”
看完,緩聲說道:“舌紅苔,脈弦細數。您是不是經常頭暈頭痛,一到晚上就眼珠發疼,還口干煩燥,上也沒有力氣?”
聲音清脆,不急不緩,令三姑婆心中倍安定,“沒錯沒錯,就是這樣。”
“您這是肝腎虛夾瘀,沒事,您平時啊,要放寬心,切忌思慮過重。”儲星洲拿出紙筆,稔地寫下藥方,“我給您開一方藥,讓人給您去縣城中藥店抓藥就行。煎了藥喝湯,藥渣別扔,再加水煮沸,用熱氣熏眼睛,水涼了再洗一次眼睛。外兼用,服完十劑,我再給您復診,看看要不要更改藥方。”
三姑婆的小孫子驚喜地喊道:“我的病能治好?!不用手?”
儲星洲他的頭,聲音輕快溫:“對,不用手。我能治好呀!”
懂事乖巧的小男孩毫無預兆地,“哇”地一聲哭出來。
三姑婆抖著手,索著給他眼淚,哽咽道:“牛崽不哭,不哭了。”
這一幕,看得周圍的村民都眼眶發熱,異口同聲地嘆道:“能治好?真是太好了!”
“三姑婆吃了一輩子的苦,可算福來運轉咯!”
儲星洲的義診,一開始其實是想完系統任務——接診100個病人,聽起來不難。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病人,就算有再高超的醫,也沒有施展的地方。
因此才有了義診的想法。
但今天看到三姑婆和牛崽抱頭痛哭的樣子,看到村里人為此歡欣鼓舞的樣子,心深微微松——也許,重生回來,除了照顧好家人,還能做更多的事。
“下一個誰來?先坐下吧。”
剛才還聊得熱鬧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
站在最前面的婦人,被后頭的人推了一把,差點摔在凳子上。迅速站好,一把將后頭的人拉到前面,笑著說道:“哈哈,星星,我沒什麼病,還是讓你二嬸子先來。”
二嬸子連忙擺手:“不了不了,我倍好!吃嘛嘛香的,看啥病!”
“你不是說你那什麼老有炎癥嘛?”
“渾說!啥場合啊……再不閉我把你起來!”
其他村里人也悄悄后退了半步,尷尬地笑道:“星星,咱們都好著呢!不用看病。”
儲星洲呆愣了幾秒,反應過來,溫笑道:“沒關系。之后的一個月,我每天都會在這里,義診一小時,大家有需要就來。”
村里人哈哈笑著應下,比起義診來,他們更好奇另一件事,“星星,你這幾天,怎麼一直往山上跑啊?”
儲星洲笑得梨渦深深,頗有些得意地答道:“我在山上發現了一棵幾十年的山棯子,開始結果了,我打算多施點,說不定能用它賺到我的第一桶金。”
“山棯子?這有啥可稀罕的?”
“哈哈我們這啊,漫山遍野都是山棯子。不值什麼錢,拉到鎮上,也就能賣五塊錢一斤吧?”
“對啊。我聽你爸說,你還挑上山,費這麼大勁,就是給山棯子施啊?還第一桶金呢!你可別連料錢都賺不回來。”
“我這山棯子和普通山棯子不一樣,每個都有乒乓球那麼大,而且藥用效果極好,可以養止,滋補腎,容養。我要賣一百塊一斤的。”儲星洲一本正經地說道。
“啥?乒乓球那麼大的山棯子?你就吹牛吧!”
“山棯子賣一百塊一斤?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到底是年輕人,心可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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