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下飛機剛到家的程邀了服正準備洗澡。

　接到電話后他愣怔兩秒，核對了遍來電人姓名，確定沒看錯，他拽過件t恤套上出門。

　抵達目的地是十五分鐘后。

　連祁蹲在門口掉了三支煙，抬頭瞥一眼他，撳掉煙頭丟進垃圾桶，起在前面領路，閑閑扯了扯：“尸涼一半了，妹夫。”

　被小十歲的人喊妹夫也是件稀奇的事。

　程邀步伐平穩，和他并肩，不難猜到問：“耍酒瘋了？”

　連祁撓了撓耳后，“聽說，我們學校鬧鬼了。”

　他覺得不可思議：“害怕。”

　“不想和鬼睡覺。”

　程邀：“……”

　真是荒唐他媽給荒唐開門，荒唐到家了。

　上了二樓打開包廂門，害怕的不想和鬼睡覺的人此刻正拉著照看的服務生勸酒。

　的手放在人家的肩膀上，頗有大姐大的派頭，里叼了牙簽：“請你喝酒你為什麼不喝？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服務生哪能想到發起酒瘋居然是個人來瘋，他看見門口的兩人仿佛看見了渾帶金的救星菩薩。

　他兩眼冒，說話磕：“接……接你的人來了，我先撤了。”

　說完拿下的手，和兩人點點頭，嗖一下沖出了門。

　迎羨“嘖”了聲，對那人的服務很不滿：“怎麼玩不起呢。”

　連祁雙手抱，沒骨頭似的倚在門框上打了個哈欠。

　程邀走過去想把拉起來，“羨羨，回家了。”

　“回什麼家！我還能喝！”迎羨坐在矮幾上向后靠了靠躲開他，抓起邊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剛想翻轉酒杯跟他炫耀一下，就被男人沒費力的搶走了。

　這才抬頭，不解地眨眨眼，端詳了片刻眼前的人。

　他人高，拉時得稍稍彎腰，四周頂上的燈亮打在他上，迎羨眼微瞇，迷蒙道：“你長得有點眼，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門口的連祁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怪幸災樂禍。

　迎羨這死丫頭，酒喝多了就認不得人。

　程邀別無他法，雙手撐著膝蓋，湊近，與的視線平齊，好聲好氣問：“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誰？”

　迎羨了下腦袋，正視他，模樣認真，真如他所說的上上下下好好瞧了瞧。

　忽地，趁其不備揪住他領口，用自己的臉頰了他的側臉，“是小桑弟弟啊！你皮好好，姐姐你！”

　程邀被的親近弄得愣在原地，連祁的下都快掉到地上了，里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可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好像不會了，就這麼看著他們。

　待反應過來，程邀鎖定話里的華點，咬牙問道：“小桑是誰？”

　連祁覺得自己這趟沒白來，好歹還吃到瓜了。

　結婚一年就給老公戴上了流行綠帽，他這妹妹牛。

　不管心如何澎湃，他也不能表現出來，面上穩如老狗道：“不知道。”

　而迎羨，揚起角，眉眼彎彎一把抱住了程邀的腰，腦袋埋在他的膛輕蹭：“弟弟，姐姐你。”

　邊嘟囔，手上邊不安分的溜進程邀的角，角上揚的幅度越發擴大：“還你的腹，姐姐想在你的腹里游泳。”

　都是什麼七八糟的。

　的手像兩條魚，不溜秋地游走在他腰間，程邀出門套的黑t恤還是去年迎羨送他的生日禮，上面有只大白熊咧著傻樂。

　有點稚，統共沒穿過幾次，但每次穿迎羨都說他的臉再配上這件t恤，年十足，完全像個高中生。

　迎羨抱著他，整個人在他上吃豆腐，對他的和臉不釋手：“弟弟，要不要做姐姐的男朋友？”

　程邀的臉頓時黑了大半，又說：“姐姐每個月有好多好多零花錢，做姐姐的小男朋友，姐姐一定好好疼你。”

　程邀每個月都會給迎羨不零花錢，聽了這話，他心復雜，不聲的套話：“你有好多零花錢關我什麼事？”

　迎羨天旋地轉的站不太穩，抬頭理所當然道：“怎麼不關你事了！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只要你跟了我，養一個你還是綽綽有余的！”

　連祁在門口笑的快直不起腰來了，他這老妹太野了，這是他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他善心大發，幫程邀說話：“迎羨你看清楚，他可是你老公。”

　話一出，迎羨好似聽到了什麼噩耗，雙手攀上程邀的脖子，兩只腳起跳跟只考拉一樣跳到了他上，回頭反駁道：“你胡說什麼？老狗賊在國外呢！”

　說完，醉意朦朧地捧住程邀的臉頰，對著他的就是吧唧一口。

　誰能想到過去的一年里，他們夫妻間的事做過不，卻默契地從沒有接吻過。

　這事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

　孩的香還留在上，帶著點酒氣，可一點不讓人排斥，程邀渾僵住。

　對方的紅近在咫尺，他垂眸，結不自覺地上下滾，眼中神暗了暗。

　一剎那，空氣變得稀薄起來。

　迎羨比他主多了，又對準他的親了一下，甚是滿足，揚言道：“再說了，老狗賊的腹哪有弟弟的香！”

　這句話無疑是個炸藥桶。

　連祁收斂了一點笑意，去看男人愈發暗沉的臉，已經不能用面如死灰來形容了。

　他默哀，迎羨明天葬在哪他都替想好了。

　程邀雙手托著，呼吸沉重。

　一面害怕摔倒，一面聽見一口一個弟弟大言不慚的兩相比較，真想手讓摔下去算了。

　怕子下，他往上掂了掂，干脆就這樣抱著出門。

　“弟弟，我們這是去哪？”迎羨此刻倒是乖巧了點，腦袋擱在男人的肩膀上，到顛簸，迷茫往四周了。

　程邀面無表，打算明天再跟算賬，冷聲說：“帶你回家。”

　迎羨不知道在想什麼，慢慢點了點頭，“好。”

　的腦袋重新擱到他的肩膀上，熾熱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噴灑在男人的肩窩，語氣俏又放肆道：“那我一會給你指路，我們速度要快點，趕在我老公回家前結束。”

　“噗——咳咳！”鄰近桌拼酒的兩個客人猝不及防嗆到，差點噴壺。

　的聲音不大不小，清吧本就是安靜清幽的氛圍，此話一出，周圍人各個眼冒吃瓜的芒向他們。

　程邀扣住的腦袋，想讓閉，腳下生風，回頭咬牙問連祁：“你帶喝了多？”

　跟在后頭的連祁看熱鬧不嫌事大，無辜地聳了聳肩膀：“可不是我帶喝的啊，我到的時候就這樣了。”

　腦袋上的手讓迎羨很不舒服，扭著子躲開，抬頭和程邀面對面，很不高興地朝他吹了口氣，“干嘛？我見不得人嗎？”

　越過他的肩膀，視線又放到了連祁上。

　兩人對視。

　連祁：“……”

　迎羨：“……”

　僅一秒，連祁到大事不妙，先發制人道：“你閉！”

　閉是不可能閉的，喝醉酒的迎羨六親不認，遞給連祁一個“我懂了”的眼神，直起子朝他的方向傾了傾。

　一手摟著程邀的脖子，一手嫵地了長發，拋出個眼：“今晚我老公不在家，你也一起來吧！”

　“？？？”

　“臥靠！”

　“three people！”

　“刺激啊！”

　吃瓜群眾炸開鍋，國粹此起彼伏，還有人舉起了手機。

　幸好他們已經到了門口，程邀狠了狠心把迎羨的腦袋往下扣。

　連祁連替買什麼棺材都想好了，一時間恨得牙，了單夾克罩在的腦袋上。

　兩個男人第一次不約而同地想當場死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