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您不能怪皇上,都是那些奴才的不是。若不是他們在皇上邊不盡責,又怎會使得皇上這般?懇請太後重則奴才,以效尤,也趁皇上還沒有被奴才唆使犯錯前將一切帶回正道!若能如此,憑著皇上過人的智慧,他朝定是有位明君,也不枉先帝疼一回。午夜夢回,太皇太後也好對先帝有個代!”
“嗯,你說的一點都沒錯。也不枉你跟在先帝邊那麼多年,心裡跟個明鏡兒似的,顧大局識大,!”張太後不住的點頭陳贊,對金英甚是賞識。
可是金英聽著聽著,卻覺得那話進了自己的耳朵怎麼就那麼不舒服!明的眼睛一陣轉悠,什麼“既不多做不該做的事,也不辦一件你該辦的事”?莫非這太皇太後知道些什麼?還是說聽到了什麼?
不對,想太後居後宮,從不過問前朝事,一向秉持“後宮不幹政”的原則,嚴格督促後宮,自己更是個中楷模。就算聽到什麼風言風語,誰不知道這後宮多事,又有幾句話是真的?
不知深淺,現下自然要多幾分小心。遂俯謙虛的說道:“不敢當,太皇太後過獎了。伺候主子都是奴才該做的,奴才一介宦,長居深宮自然該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
“好!還是金英你看著明白!不過,這皇帝邊兒的人就不那麼清楚了!尤其是那個王振,皇帝對他深信不疑,什麼事都聽從他的進言,這會兒還將東廠由他打理,長此以往這還得了。那狗奴才是要爬到前朝的金鑾殿上嗎?”話及此,已然是滿面怒容。猛然從榻上立起,不斷起伏的口顯示著這位後宮第一人的憤怒,目死死盯著金英地下的頭頂。
子明顯一怔,這後宮的霸主真不是浪得虛名的!一介婦人,有此魄力,是要經過多次大大小小的宮鬥和曆練?“何止啊,奴才承蒙先帝抬舉,得以使喚。誰知這竟然就得罪了他,耿耿於懷至今。一朝得寵便要拔出奴才這顆眼中釘,先帝大去,奴才被他徹底盯上。現如今,他邊能人異士數之不盡,籠絡江湖高手集結自己的勢力,不僅多次暗殺奴才,還以此威脅朝中大臣,以達其不可告人之目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這是想做什麼,太皇太後恐怕比奴才更清楚!”憤慨之詞擲地有聲,有那麼一瞬間要讓人以為他不是閹人!
“什麼?真有其事?他竟然還敢利用東廠督主之職籠絡江湖勢力,來鞏固自己的地位,達到自己的目的?”張太後目一凜,厲聲問道。
“回太皇太後,奴才所言盡皆屬實,還請太皇太後明鑒!”
張太後長長呼出一口氣:“那……金英你可有什麼想法?”柳眉一挑,睥睨著下手跪著的奴才。
“奴才……奴才懇請太皇太後將那狗賊拿下制罪,以還大明江山一個朗朗乾坤!”
“是啊,哀家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哀家只是一介流,哪有那個能耐去找到可以對抗王振的勢力啊!”滿面糾結與無奈,全然是一個不善手段的深宮婦人。
以此看來,這老太太早就對王振不滿了,只是苦於久居深宮不得要法!想那狗賊對自己是恨之骨,苦心經營三年,就等著小太子登上皇位。然,今日終得償所願。他的勢力已然今非昔比,屢次派出刺客想讓他死於不明不白之中。好在自己尚有些護良方,否則怕是早就去伺候先帝了。今次自己這一番說辭,讓太皇太後對他了殺心。若此次自己不趁機利用太皇太後有利的地位將其除去,來日必定要葬他手!心頭徘徊幾個來回,失去這個機會,他還有幾個三年?一咬牙:“只要太皇太後一句話,奴才定然為皇室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好!金英,你果然不負先帝對你的厚,只要你能將那狗賊除去,哀家保證你可以榮華富貴之不盡。而且,他今日擁有的一切將會悉數為你的囊中之。哀家相信,若東廠在你手中,你必定會竭盡所能效忠皇室,多年之後一定功在社稷!”
很是人的一句話,金英幾乎要飄上雲霄。伺候先帝多年,一直想要讓先帝將東廠將給他,可是直到先帝大去也未能如願,想著自己只要逃過王振的殘害,以後出宮還能就著手頭的產業過幾年安穩日子。可如今太皇太後慧眼識英才竟然附加這樣的條件,怎不讓他心花怒放?
“是!若是奴才能重或皇室重用,定當萬死不辭,好好輔佐皇上。”
“嗯!”張太後滿意的點點頭,欣的綻開疲憊的笑:“那,哀家就仰仗你了,金公公!”滿是期待的目讓金英一時間激不已。
“奴才一定不負太皇太後期許!”
“好!哀家就在這慈寧宮等著你的好消息!”
“奴才遵旨!”說完躬退了出去。
張太後皺了皺眉,屏退了下人,疲憊的靠在了榻之上。到底是上了年紀了,縱是滿奢華也掩不住歲月帶走的神氣。
三個著紅朝服的老頭從殿後走出,一起俯恭敬地喚道:“太皇太後!”竟是輔政大臣楊士奇,楊榮和楊溥
“免禮了,各位大人。委屈三位在殿後,實屬無奈啊!”抬了抬額頭,張太後抱歉的起。
“老臣不敢!”
楊榮歎道:“太皇太後讓金英去對付王振的確是一招狗咬狗的好計策。若是那金英的確得力,說不定我們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將王振一黨鏟除。可是,若是真要金英得逞,豈不是要上演同一場戲碼,只是換個人而已?”
“楊大人的擔憂也未嘗不是哀家所擔憂的問題。只是,現下宮之鬥實在不宜傳到前朝。再者,哀家從來沒有寄希於一介閹臣!”張太後小心的踱起步子,走下臺階,與“三楊”面對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