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考試的時間總比平日上課要快。
最后一堂考的是英語,陳白試卷做完時,還剩四十多分鐘,他低頭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后,又抬手看了下表。
還剩三十分鐘。
下午四點,外面日正烈。
陳白要等祝燃,就沒提前卷,直接把做好的試卷和答題卡往旁邊挪了挪,人往桌上一趴,開始閉眼睡覺。
一班的英語老師林涵恰好是這次第一考場的監考老師之一。
別的同學都在筆疾書的時候,第一列第一座那位趴著睡覺的同學就顯得格外顯眼。
第一排第一位不用看臉,大家都知道坐的是誰。
林涵從講臺上走下去,瞥了眼他手邊的試卷,擺在外面那一頁上勾選的所有答案都是正確的。
林涵又回了講臺。
考試結束時,另一個監考老師接到家中電話說臨時有事,林涵就攬下了收卷子的活,讓對方先走。
英語是最后一堂考試,暑假在即,學生收東西的作都飛快,考場里很快就空了一半。
第一列第一座的那位還睡得正香。
林涵從后往前緩緩收試卷。
收到最后一列第一排的時候,坐在這位置的學生抬頭問:“林老師,要不要我幫您一起收啊?”
林涵抬頭,看見是二班的班長廖延波,搖搖頭:“不用。”
收走他的卷子,林涵想起什麼似的,又看了眼第一列。
陳白還在睡。
林涵不由有些奇怪。
第一考場二班的學生不,陳白平時人緣也好,居然沒一個人去他。
這幫孩子就這麼著急回家嗎?
林涵抬手指了指第一列:“你去把陳白醒吧。”
廖延波往那邊看了眼,語氣遲疑著,一邊說一邊撤退:“那什麼……哥有起床氣,我不敢,林老師您自己他吧,我就先走了,林老師拜拜。”
林涵:“……?”
陳白有起床氣,你不敢,就讓這個老師去?
尊師重道四個字是全忘了是吧?
廖延波已經飛快跑走了。
林涵被氣得笑了聲。
等到試卷收到陳白位置上的時候,考場已經全空了。
林涵走他的卷子,又抬手往他桌上敲了兩下。
沒反應。
林涵加重作又多敲了幾聲。
趴在桌上的男生抬起頭,眉眼間滿是被吵醒后不耐煩的躁意,睜眼看到愣了愣,躁意稍斂。
“林老師。”
林涵:“……”
行,起碼這位還知道尊師重道,有脾氣也沒沖這個老師發。
“我這英語卷子就這麼簡單?”林涵抱著一沓試卷,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別的科目不見你睡覺,就考英語你睡了大半個小時?”
陳白了眼睛,語氣平淡:“不是卷子簡單,是我厲害。”
林涵又被氣笑了:“你就狂吧,這卷子要是除了作文之外,你還有別的題扣了哪怕一分,下學期我再一起跟你算賬。”
“那林老師您沒這個機會了。”陳白站起,“林老師拜拜。”
陳白去后面拎起書包,從后門出去,徑直走向第三考場去找祝燃,經過第二考場第二扇窗戶時,他目不經意往里瞥了一眼,腳步稍頓。
教室已經空了,只有靠著這扇窗戶的位置上還坐了個人。
生慢吞吞拉開書包拉鏈,抬手拿起桌上的筆袋,齊肩的短發夾在耳后,出半張雪白的側臉。
和那天滿臉是淚的模樣全然不同,角微微揚起,頰邊有個淺淺的小梨渦。
原來真心笑起來的時候并不難看。
還甜的。
“考得還行?”
周安然考完這場的時候,不小心把很喜歡的那只筆的筆帽弄掉了,找筆帽耽擱了點時間,就留到了現在。
旁邊窗戶多出來一片影的時候,就有察覺到,來不及側頭去看,就突然聽見了他的聲音。
周安然心跳倏然快了兩拍。
他在第一考場,是會經過這邊的。
是在跟誰說話?記得祝燃應該在第三考場,湯建銳他們可能還在更后面的考場,是班上其他同學嗎?
周安然一邊繼續拿著筆袋往書包里塞,一邊忍不住悄悄抬頭看過去。
下一秒,目直直撞進男生略帶著點笑意的眼中。
下午的略過扶手照進走廊,有一束剛好停留在男生校服的肩線上。
但好像都沒有他臉上的笑容來得耀眼。
他旁邊沒有其他人。
那他是……
在和說話?
周安然完全愣住,手上作卻忘了停。
但因為目移開了,筆袋沒能準確落進書包里,反而著書包落到了地上。
周安然又驀然回過神。
陳白看著表先是呆了下,而后又像是多出一張,像是想去撿筆袋,作不知怎麼又忽然停住。
他也沒想到自己隨口跟搭句話,反應會這麼大,他不由笑了聲:“嚇到了?”
周安然:“……”
怎麼每次單獨見他,都表現得這麼糟糕啊。
好在剛才想彎腰去撿筆袋的時候,撥到耳后的頭發又掉了下來,剛好擋住了略有些發燙的耳朵。
攥著筆袋,強忍張,但仍有點不敢看他帶著笑的眼,只搖搖頭,小聲回他:“…沒有。”
陳白目在頰邊落了一秒。
方才那個淺淺的小梨渦已經不見了。
有什麼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快得他沒抓住。
祝燃的聲音這時忽然響起:“陳白,你站那做什麼?”
陳白轉過頭,看見祝燃拎著書包站在第三考場門口。
他沒再多想,朝窗戶里的生隨意擺了下手:“走了啊,下學期見。”
周安然再抬頭看過去的時候,男生影已經完全消失在窗戶外。
教室的空調早已關上,夏季燥熱的風從窗戶隙里鉆進來。
走廊上樹影搖曳,太線在窗邊跳躍,空氣里有細細的塵埃在浮。
周安然愣愣坐在椅子上,只覺心跳像是比蟬鳴聲還要喧囂。
陳白走到祝燃邊上:“走吧。”
祝燃一邊走,一邊把書包往肩膀上一掛,又回頭看了眼他剛才站的地方:“你剛在和誰說話啊?”
“班上一個生。”陳白回他。
“你?和班上一個生搭話?”祝燃腳步倏然停住,“誰啊,我去看看?”
“看什麼看。”陳白勾住他脖子把人繼續往前面帶,“還趕不趕車了。”
祝燃還是好奇:“到底是哪個生啊?”
“就是跟那個嚴什麼——”陳白停了下,沒想起對方的名字,“就是跟上次在球賽幫我們那姑娘同桌的那個生。”
“跟嚴星茜同桌?”祝燃也想了下,“好像是周安然。”
陳白終于把人和名字對上:“是。”
“不是。”祝燃這下更好奇了,“你連人名字都記不住,你找搭什麼話?”
“考前剛好撞上因為學習力大在天臺哭,剛剛路過看到——”陳白腦中回閃過那個淺淺的小梨渦,“笑得開心,就順口問了句是不是考得還行,沒想到——”
祝燃順口接道:“沒想到人家本不理你。”
陳白松了勒在他脖子上的手,笑罵:“滾吧你。”
祝燃理直氣壯地反駁:“但嚴星茜那群生是不怎麼搭理你吧,上次幫忙后,我吃飯就沒去,當時周安然好像就在邊上,平時見到咱們也從不打招呼。”
陳白眉梢一揚:“你天天跟我屁后面,為什麼不是們不愿意搭理你,順便連累到我了?”
“行。”祝燃點頭,“那就是們不愿意搭理我們倆行吧,所以你到底沒想到什麼?”
陳白想起剛才那姑娘那一系列的小表,頓了一秒:“膽子也太小了。”
周安然從考場出來后,才又重新想起他們離校前,是還要回班上再開個班會的。
那他為什麼要跟說下學期見?
明明等下回教室應該就能見上面的。
下了樓,嚴星茜幾個都躲在一樓的涼等。
一見下來,嚴星茜就咋咋呼呼問:“然然你怎麼這麼慢啊?”
“是啊。”盛曉雯也說,“我從第二考場路過的時候都沒看見你,還以為你先走了,茜茜說你肯定不會不跟我們說一聲就先走的。”
周安然走到們邊上,抿抿,最后還是沒好意思提陳白,只說:“掉了個筆帽,找了了一會兒,可能你經過的時候,我剛蹲下了。”
盛曉雯:“難怪了。”
嚴星茜拉住:“那快回教室吧,好熱啊。”
考試結束,離放假只差一個班會。
班上比平常任何時候都要熱鬧。
周安然跟著朋友們從后面進去,目下意識又看向他的位置。
他人不在。
桌子上的書也都搬空了。
周安然心里想著他那句“下學期見”,又想起那天下午他教逃課,心又不由稍稍往上提了提。
他不會翹課了吧?
可是班會課班主任肯定會來的。
不過所有老師都很喜歡他,只要不是什麼大的或者會影響學習的違紀問題,老師們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會太管著他。
就算真逃課了,應該也沒事的吧。
沒等經過他座位,倒是有人幫解了。
班長廖延波站到他位置旁邊,問湯建銳:“銳銳,哥還沒回來嗎,不會是林老師沒他吧?”
“什麼林老師?”湯建銳回頭。
廖延波:“他英語提前寫完了,后面一直在考場睡覺,我走的時候還沒醒,我沒敢他,就讓林老師幫忙他了,現在還沒回來,林老師不會真沒吧?”
“應該不會吧。”湯建銳說,“林老師就算了,哥也不會回來的,他跟祝燃要出去玩,早跟老高請假了。”
原來是這樣。
周安然又悄悄松了口氣。
班會課開始后,高國華站在講臺上絮絮叨叨講了一大堆,無非是一些假期不要太放松,別把學習完全拋到腦后,出去玩也要注意安全之類的話。
周安然一句也沒聽進去,滿腦子都還是男生那句“下學期見”。
手肘被推了推。
周安然看見嚴星茜推了個小本子過來,上面寫著:“你又撿錢啦,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周安然:“……”
有嗎。
瞥了嚴星茜一眼,有點想跟分,但筆落到紙上,卻又沒好意思寫一個關于他的字。
最終還是又放棄了。
周安然在本子上回:“覺考得還行,等下請你喝飲料。”
班會課結束,盛曉雯和張舒嫻聽嚴星茜說要請喝飲料,一左一右挽住的手。
“聽者有份吧。”
“不請我我今天不放你回去啊。”
周安然角彎了彎:“沒說不請啊。”
從小超市路過時,四個人進去一人拿了一瓶汽水。
周安然不知出于什麼心思,拿了瓶檸檬口味的,酸酸甜甜的小氣泡先在冰冰涼涼的汽水瓶子里沸騰,而后一路沸騰到了心里,再一點點炸開。
那天的風和都是熱烈的,也是溫的。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上,一臉驚慌:你敢亂來,我……我告你。他捏住她的下巴,笑得邪魅:整個東陵都是我的天下,你告我?一項交易,將她和東陵最尊貴也最可怕的男人綁在一起,白天,她是所有平凡女孩中的一個,夜晚,她卻是他肆意擺弄的玩物,她以為一直活得毫無尊嚴,卻不知自己早已成了全東陵所有女人羨慕的對象。他寵她,寵得上天入地無人能及,全世界,隻有這個笨女人不知道……
婚後因為發現我不是處女,有著處女情節的老公對我百般刁難,而這時那個導致我不是處女的“罪魁禍首”卻出現了。隻是……他好像並不是來解救我,而是來折騰我的……
【馬甲+團寵+先婚后愛+男強女強】十七年前,姜若煙被親生父親和繼母奪了遺產扔到山野。十七年后,她騎著毛驢闖進未婚夫和繼姐的婚禮現場。扯掉新娘的頭紗,頂上自帶的紅蓋頭,按著新郎跟她拜了三拜,從此她就成了上流圈人人笑話的戰家四少奶奶。都以為戰景妄會對她棄之如履厭惡不已,沒想到他在她面前卻謙卑粘人,不是求抱抱,就是要親親。吃瓜群眾:“戰四少絕對被下蠱了!”戰景妄:“滾!你們都是眼瞎心盲,我老婆身嬌體軟,頂級黑客,銀行總裁,中醫學泰斗……還專治不孕不育!”吃瓜群眾:“呸!有本事先讓她給你生個。”從此,戰景妄每天的願望都是:生一個,生兩個,生三個……
遲硯仰首看著那株藤蔓茂盛的玫瑰,閉了閉眼。“好久不見。”玫瑰沒生在畫里,而是長在他的心上。他仰首,動情地親吻屬于他的玫瑰。【美艷重度顏控協會女主vs極端占有欲爆棚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