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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賢妻太薄情》 第5章 第 5 章

 垂下頭去,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注意到,斟酌著字句說:“我母親聽說夫君凱旋歸來,很是高興,特地讓人來邀請,夫君與我一同過去坐坐,喝杯薄酒,夫君軍務繁忙,等下次怕又沒時間了。”

 駱晉云沒說話,擔心他不能應允,又帶著幾分懇求道:“我自剛出嫁時回門,到現在也近兩年沒回去了,之前聽說父親偶風寒,也沒能過去探,確實有些擔心自愧……”

 “明日去吧,但我下午還有事,晚飯之前回來。”駱晉云說。

 薛宜寧由衷謝,了一輕笑,欣喜道:“多謝夫君。”

 駱晉云看了一眼,“嗯”了一聲,只覺得的開心似乎過于簡單。想了想,隨后說道:“萬順園那里我去看了,還不錯,有勞你了。”

 薛宜寧沒想到還能聽到他對自己的贊賞。

 只是,這也可想而知,要麼是昨天晚上,要麼是今天早上,他又去看過夏柳兒了,他對,倒是真的關心在意……

 低下頭,似乎怯,又似乎將落寞藏在眼底,然后才又勉強一笑,回道:“是我應該做的。”

 駱晉云沒再說話,知道自己該走了,便說道:“那我先回去了,明日我來找夫君,與夫君一同去薛家。”

 駱晉云沒回話,朝他福了一禮,離開和正堂。

 前一晚薛宜寧就將禮備好,第二天一早就去找駱晉云,卻見他還在院中練武。

 他是用刀的,一柄大刀在手,舞得斂、沉著,看著并不張狂,卻在刀鋒掃過時,卷起地上草渣,力道盡顯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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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宜寧遠遠站在一旁,沒敢發出一點聲音,就那樣靜靜看著,足足等了他三刻。

 三刻后,他停下了,朝這邊看過來一眼,將刀給護衛,準備回房去清洗換服。

 薛宜寧連忙上前道:“夫君是與我一同乘車,還是……”

 “不乘車,騎馬。”駱晉云說。

 薛宜寧點點頭,小聲道:“那我這就去吩咐。”

 駱晉云回房去換服了,薛宜寧連忙吩咐人備車備馬,他換服倒快,沒一會兒就整理好,走到面前道:“走吧。”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往門外而去。

 只是掃過一眼,薛宜寧就看出他這服就是極尋常的一件深毫沒有因見外客而刻意裝扮的痕跡。

 他的確不是注意外形的人,也天生英偉,無須打扮就能勝過許多男子,但這畢竟是去岳家不是麼,如此隨意,只是不在意而已。

 薛宜寧將這些看在眼里,只是微微低頭,沒讓自己出一不滿或是怨氣來。

 永遠維持當家主母的溫善和賢惠,從前總覺得沒人能做得到,不承想嫁進駱家,竟不由自主就會了。

 到出了大門,他騎馬在前,則乘車在后,自車簾看到他馬背上的影,明明是夫妻,卻覺得兩人隔了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薛宜寧收回目,眼底一片黯然。

 車馬到薛家,是薛家長子、薛宜寧的親生哥哥薛棠出來相迎,隨后岳父薛諫也出來,與駱晉云見過,聊一會兒,一同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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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間,薛家族人提起駱晉云此次在狄北的戰

 因中原改朝換代,狄北便趁機作,意從北境進攻。

 駱晉云率兵出征,半年時間就將其打敗,隨后起直追,殺了狄北大將右賢王,大挫狄北,這才凱旋歸來。

 而這右賢王麾下還有一員猛將,名為楊序,原本是今上在任幽州節度使時的部下,因不滿今上死其父,便投靠去了狄北。此人非常了解駱晉云等幾位大將的率軍習慣,所以極難對付,正因如此,駱晉云能這麼快大獲全勝,確實值得稱贊。

 薛家人便是從這點夸駱晉云用兵如神,無人能敵。

 駱晉云聽后隨意地笑道:“楊序不過一介失節小人而已,不值一提。”

 “駱將軍謙虛了,不管是楊序還是右賢王,都不是等閑之人,將軍能一舉斬殺兩人,說一句“驍勇無敵”并不為過。

 駱晉淡然一笑,薛家人又說起了其它細節。

 而薛宜寧,則注意到了父親薛諫的神,在駱晉云說出那句“失節小人”時,變得極為不自然,臉上只尷尬輕笑著,并沒說話。

 薛宜寧突然間意識到,駱晉云有可能,也像看不起那個楊序一樣,是非常看不起父親的,因為父親是降臣,也是個失節之人。

 薛家曾有一塊牌匾,是前朝高宗皇帝所賜,上書“高節清風”。

 正因這塊扁,薛家昌榮了百年,為文人表率。

 但一朝叛軍攻城,天子易姓,許多職不如父親的大臣都棄歸鄉或是自盡殉國,反倒是父親,依附新朝,做了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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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人罵父親,寡廉鮮恥,忘恩負義。

 父親已是這樣,他的兒又能好到哪里去?

 這也難怪,駱晉云對自己那般冷漠。

 薛宜寧靜靜看著父親尷尬又失意的臉,又看看神淡淡,面對岳家親眷奉承,不乏敷衍之態的駱晉云,頹然垂下頭去。

 宴席結束,駱晉云由薛家長輩們招待,薛宜寧則與薛家眷在一起說話。

 十四歲的妹妹薛宜貞因是未嫁,之前不能席,此時得了機會,歡天喜地湊到姐姐面前來送自己練紅時親手做的一柄團扇。

 圓月形的扇面,繡著喜鵲登梅,掛著綴了玉珠的流蘇,無論做工和配,樣樣都致,可見極費了一番心思。

 宜貞說道:“這個在姐姐回門之后就做好了,就等著姐姐來了送給姐姐,結果姐姐到現在才回來。”

 薛宜寧笑道:“之前你姐夫不在家,我一個人回娘家不好,所以沒回,現在他回來了,有機會我就會回來的。”

 這個機會其實自己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只是現在這麼一說而已。

 但薛宜貞畢竟年天真,立刻就相信了,歡喜道:“那我再給你做個……做個鴛鴦戲水的枕面,做一對!”

 薛宜寧回道:“那個太費工了,你就繡個香囊吧,我還能每天戴著,到于枕面什麼的,你就給自己備著。”

 “姐姐說什麼呢!”薛宜貞一下子就紅了臉,坐到一旁不愿再說話了。

 這時母親蕭氏說道:“你姐姐說得是,倒也確實快了,你是得開始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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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宜貞想跑,卻又記掛姐姐在這兒,舍不得走,只好扭過過頭去吃餞,假裝沒聽到。

 此時薛宜寧朝母親投去詢問的目,便聽母親說道:“就是紀家那個五郎,年前他們家來走,主提起這事,我和你父親都答應了,只是宜貞還小,我們不太舍得,所以可能留一兩年。”

 薛宜寧轉頭看妹妹,只見一張臉埋得低低的,但能看見連耳朵都紅了。

 不由覺得欣

 紀家五郎是從小和妹妹就認識的,兩人小時候總是針尖對麥芒一樣不對付,沒想到將近婚嫁的年齡,那邊倒主來說親了,可見紀五郎是很早就對有意的,倒是不像妹妹那般懵懂。

 突然覺得自己也算沒有白白嫁去駱家,只要薛家能好一日,哥哥妹妹能好一日,就得償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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