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你，我有男人有孩子，相什麼親，我腦子有問題啊。」

梁月轉往屋裏走。

懶得理會他們。

大家討論梁月說的話是真是假。

但有一說一，城裏的水土就是養人，之前梁月哪怕不怎麼幹活，皮也越來越糙，可就回去一年，又跟十八歲的人似的。

被人看上也不稀奇，就是沒想到對陳建國還有，能夠因為他而回來。

陳家屋。

梁月盤著雙坐在床上。

陳曉華看著眼神就不善。

梁月皺眉質問陳建國：「你怎麼養孩子的，怎麼孩子瘦的跟竹竿一樣？！」

「不用你管！」

陳曉華著拳頭吼道。

他最討厭的就是，現在還回來幹什麼，他才不需要這人的可憐。

陳建國了陳曉華腦袋，讓他別那麼激，跟梁月解釋：「之前給爹媽治病欠的債還有不，孩子跟著我吃苦了。」

「又是這個，你弟他們怎麼不還，就你還！！！」

梁月氣炸了。

陳建國低著頭不吭聲。

梁月也清楚他悶葫蘆格，都不想跟他說話，把蛇皮袋打開，裏面有菜乾，還有臘。

陳曉華告訴自己，他才不喜歡。

可就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梁月掏出一把大白兔糖，嫂子大發慈悲給的糖，說是給孩子吃的，讓以後最好別回來了：「這是你舅媽給的，現在天氣熱，你放到涼快點的地方，不然待會得融化了。」

「我不要！！！」

陳曉華將臉往一旁偏去。

梁月給陳建國，「給孩子放好。」

陳建國嗯了聲。

看著爸爸那樣，陳曉華真的要氣死了，他為什麼不生氣，這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壞死了。

梁月拿著臘和菜乾去廚房，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但看著臟到不忍直視的廚房，梁月太突突狂跳，對著陳建國喊：「陳建國，你過來！」

「爸，你別理，待會又得發火。」陳曉華勸爸爸。

陳建國拍拍他後背，往梁月這走來，就見梁月雙目噴火指著廚，「你有沒有收拾過碗筷，怎麼能那麼臟，髒得起膠了，看到了嗎？！」

陳建國看了看，拿出來準備拿著瓜藤去洗，梁月實在沒話說。

「你先去打井水上來，我端過去洗。」梁月扶額，覺整個人都不太好。

陳建國嗯了聲。

按照的話去打井水。

梁月把鍋碗瓢盆都端了過去，洗好一個碗，就泡著菜乾。

陳建國在井邊大力洗著各種碗，梁月讓他端兩桶水到廚房，把灶臺什麼的都洗洗。

說實話。

這大棚廚房真的很破！！

梁月用了不時間洗刷刷，現在廚房雖然也破，也不至於那麼臟。

陳建國也將碗筷端了進來。

梁月問他：「家裏的米在哪？」

「沒了……」

duang！！！

梁月一刀切在砧板上，氣勢洶洶：「你再說一遍，沒有米，孩子吃什麼？」

「還有紅薯。」

陳建國默默地把紅薯拿出來。

的確，木箱裏還有紅薯，按照個頭數量估計，大概有個五十來斤。

見梁月要張口，陳建國就道：「我去換點米。」

梁月咬咬牙。

深深閉眼。

真的懶得跟他說話。

陳建國拿著紅薯去換米糧。

陳曉華焦急起來：「爸，你把紅薯換了米，那接下來吃什麼？」

「可以跟大隊長支錢」

陳建國清楚兒子這一年來苦了，但借錢給爸媽治病，是借的高利貸，利息高得嚇人，他只能拚命幹活，還倒買倒賣才得以存活下來。就是現在還有不沒還。

「可是……」

「沒事，你也好久沒吃飯了。」

陳建國端著五十斤紅薯，換回來了二十五斤的米，梁月讓他待會燒飯，又掏出了兩個蛋，去隔壁王嬸子家換了青菜。

王嬸子瞧回來了心就安了。

看屋子有炊煙升起，就慨家裏沒個人不行，見要換蛋，二話不說就給換了。

「梁月啊，你現在回來了，就和建國好好過日子，他除了關於爹媽糊塗了點，沒啥不好的。」

梁月嗯了聲。

王嬸子知道格，也沒說太多，生怕說多了不高興，又給跑了。

拿著大白菜回家。

陳建國沉默地坐在灶臺前，也不跟梁月聊天，反正梁月讓他做什麼，他就按照梁月說的去做。

梁月把臘先過一遍水。

然後把臘切塊，也讓陳建國起火。家裏沒油，挑選的臘下鍋，在臘滋滋冒油時，梁月快速把菜乾撈出來，再洗一遍。

快速將菜乾切小塊，放。

放了一點水，又放了鹽和醬油，以及梁月掏出來的一點點糖，不斷翻炒，最後加臘，翻炒至水干。

最後裝碗和飯一起蒸。

陳建國看得有些驚訝，之前做飯大部分都是他做，偶爾做飯，就是用水煮，更別說作那麼快了。

那香味，他都有點饞。

察覺到陳建國詫異眼神，梁月微微揚起下，「我在家學的！」

陳建國：「很厲害。」

梁月毫不客氣點頭。

陳建國角揚起微小的弧度。

在飯快好的時候，梁月把大白菜炒好。

臘和菜乾出鍋，人的甜香在空氣中瀰漫，桌上還擺著鮮亮可口的大白菜，顆顆分明的大白米飯，看得人食慾大增。

陳曉華被爸爸拉出來。

他仍舊不想理媽媽。

也不想吃飯。

梁月給他盛好一碗白米飯，「吃吧，不然太瘦了，打架都打不贏。」

注意到了孩子的傷口。

但也清楚，現在孩子不可能跟分是誰揍的他，也無法替他出頭。

而陳曉華想到打架，更氣了。

就是因為，自己才被打得那麼慘，乾瘦乾瘦的孩子努力睜大眼睛瞪，只是想表達他的憤怒，和委屈。

陳建國給孩子夾了一筷子臘，「吃吧。」

見孩子沒有靜，陳建國拿過碗勺，給他喂飯。

陳曉華連忙拿過來自己吃。

他已經六歲了，怎麼可能讓爸爸喂飯，說出去肯定被別人嘲笑，一勺大白米飯和臘口，好吃到陳曉華剛剛沒落下的眼淚差點狂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