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柯話音剛落，脖子就被榮隨之勒住了，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榮隨之的臉也變得扭曲起來。

　榮隨之扣著樊柯的脖子，目狠戾咬牙切齒：“你真的以為我不會弄死你？一二再而三的對我口出不遜，誰給你的底氣？”

　他雖然勒住了樊柯的脖子，卻沒太用力，所以樊柯還能說話，依舊是無所畏懼的怒視著榮隨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以為我樊柯會怕？若是真的因為我引來了駙馬，將其置于險境有個好歹，我也是要以死謝罪的。”

　榮隨之瞇著眼死死地盯著他，眼中的凜冽殺機格外滲人。

　樊柯冷笑：“榮隨之，其實你配不上公主，難怪這麼多年心心念念的都是駙馬，從未正眼看過你，你如今極盡卑劣的折騰這些，也不過是一個笑話，可憐至極。”

　“若是兩位先帝在天有靈看到你這個德行，只怕會后悔至極，當初怎麼會想把公主許給你這種白眼狼？幸好他們沒鑄大錯，不然所托非人，豈非斷送公主一生？”

　榮隨之怒上心頭，就想要直接掐死樊柯，可還沒用力，意識到什麼，瞇眼審視著樊柯問：“你這般費勁心思的說這些話來激怒我，到底想做什麼？”

　樊柯道：“不過是說的實話，你覺得我是在故意激怒你，說明我說到你的痛了，你自己也追到自己卑劣不堪配不上公主，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在恩將仇報，知道你做的事是錯的。”

　“既然知道，又為何一定要這樣錯下去？你做這些又能給你換來什麼？你既是心悅公主，又何必非得釀造的悲劇？榮隨之，你真的在乎麼？”

　樊柯是真的不懂榮隨之的想法，如此極端，如此損人不利己。

　他心悅靈兒，也形了執念，可他從未想過迫傷害，若是心里不在乎他，而是有了別人，他也不會不甘和怨恨，縱使憾，可在乎一個人，不正是看著好麼？

　這世間的男之，誰都沒有資格勉強誰，不是他上心了用了，便非要得到相應的回報才行的，他心悅，只是他自己的事，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他知道靈兒心里是有他的，他也不會如此執著。

　可榮隨之的和他不一樣，從一開始，公主便是有了丈夫孩子，明確心里只有那一個人的，也從未正眼看過榮隨之，對榮隨之的心思，半分都沒回應過，甚至是疏遠的。

　所以榮隨之這些所謂的偏執，樊柯是不懂的，而不得，真的可以把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麼？不惜毀掉心上人在乎的一切才行，一個人，不是希好的麼？

　榮隨之有些被問住了，隨后突然惱怒，狠狠推了一把樊柯，然后站起來指著他惱怒道：“你懂什麼？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我的對錯，何時得到你來評判？”

　樊柯上有傷，被他松手一推，直接倒向后面，扯上的傷，不由悶哼出聲。

　可他沒在意，更不在乎傷口已經在沁，撐著起來，對榮隨之厲聲斥責道：“你既是臣賊子，便是人人都可誅之，同理，也是人人都可譴責評判，你捫心自問，你所做的一切，又能換來什麼？你想要殺了駙馬，無論敗，都只會換來公主的厭憎，你真的想讓恨你？”

　這番詰問，他已經有些激憤了。

　聞言，榮隨之卻是笑了，笑的有點癲狂猙獰，在樊柯不解時，他冷的笑著道：“這就是我想要的啊，我就是要恨我，越恨越好，這樣，便永遠也忘不了我！每當想起元決，想到他是怎麼死的，便也會想到我。”

　樊柯愣著，隨后難以置信：“你簡直是瘋了。”

　榮隨之苦笑：“我若是不瘋，也不會豁出一切，把自己弄到如今的境地，樊柯，你比我幸運，你想要的人，終歸是要得到了的，可是我終歸只能而不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有些疲累無力：“我這麼多年心心念念著，卻被視如敝履，如今臨了了，我總要讓我自己多年的癡念有一個結果，恨也好，只要能讓記在心里一輩子，我不在乎是還是恨。”

　說完，他不等樊柯再說什麼，轉便往外走去。

　樊柯心里很愕然，等回過神，他已經走了，牢的門再度被鎖上。

　他頓時心里著急，不知道該如何才好了。

　他知道元決很厲害，武功高強，且足智多謀，必定不會那麼輕易就被榮隨之得手，榮隨之不一定能得逞，但是他還是擔心，他可不想因為他讓駙馬有任何損傷。

　公主殿下懷著孩子肚子那麼大了，若是駙馬出事，如何得住？若是早產可如何是好？到時候，他如何有臉回去面對公主，面對靈兒？

　……

　離開牢后，榮隨之在夜中靜立了許久。

　阿寅本來不想打擾他，可是深更寒冷，榮隨之穿著單薄，他怕榮隨之染上傷寒，便上前道：“公子，早些回去休息吧，可別在這里凍出病來，你要是病了，接下來的事可就得耽誤了。”

　榮隨之稍稍回神，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吩咐阿寅：“你安排一下，明日就讓周荊濤知道，西境那邊已經集結好兵馬，得了上鐸的命令兩日后就起兵，讓他也安排好碧城軍響應。”

　阿寅忙道：“可是西境那邊并沒有這些靜，反而這段時間已經被得差不多了，那點象只是公主讓人故意留著做個樣子的，就怕周荊濤不信，他若是考證再，可就餡了。”

　榮隨之蹙眉，扭頭看向阿寅：“他邊的親信為我所用，讓周荊濤查證不到虛實又有何難？這點你小事還辦不到？”

　阿寅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去二十，周荊濤邊最信任的人都被他們控制了，想讓周荊濤知道什麼不知道什麼，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可若是如此，就真的再無余地了。

　榮隨之知道他的心思，淡淡道：“阿寅，我意已決，你不用再想著拖延阻止我，如今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回不了頭了。”

　阿寅緘默。

　榮隨之著夜空，幽幽道：“既然樊柯的事已經傳回都中，和元決一定知道了，不管早晚，元決肯定是會來的，就算不為樊柯，一旦碧城起兵的消息傳回去，他也就不得不來了。”

　說著，他問阿寅：“讓你安排的火藥，都你弄好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