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杏點點頭：“吃飯完洗澡就可以穿了。”

何杏之前給倆小的做了新裳，留著過年穿，倆小的前幾天就拿到手了，但也知道留著過年穿，也就一直忍到現在。

一聽親娘說可以穿新，兩個小的高呼一聲，加快飯的速度。

這頓盛的年夜飯，每個人都把肚子吃的撐起，非常滿足。

大牛倆兄弟不用收拾飯桌，一吃飽就提著桶去鍋里舀水，兩兄弟也不嫌棄，高高興興共用一盆水。

大冷天的，這倆小孩洗澡跟打仗似的，鬧了一會兒才牙齒打，抖著子跑回燒著柴火的灶房套服。

何杏正在洗碗，怕小的冷到，洗干凈了手幫二牛套服：“洗那麼久，別給俺兒子凍傻了。”

趙母說：“呸呸呸，大過年，別說不吉利的話。”

何杏拍自己的：“說錯話了，呸呸呸，俺兒子一定聰明伶俐，長得高高大大。大牛穿好了，過來烤烤火。”

栗蓉收完了飯桌就被趙母趕去洗澡：“刷洗的活兒，沒多，俺跟你大嫂做就行，趕去洗澡，等會兒出去看唱大戲。”

大年初一不能洗頭，栗蓉今晚除夕就洗了，一個熱乎澡下來，別提多舒坦。

洗完后，在屋里堆著的火爐前烤著頭發。

趙青松洗完澡出來，手呼嚕著頭發，天冷他把寸頭剪掉了，現在頭發都長到了半指長。

栗蓉烤著頭發，看見他便說：“快過來烤烤，別冷著了。”

“嗯。”

栗蓉的頭發烤了一段時間幾乎干，了，全部到后面，用木頭梳子把頭發梳順，手在火爐前烤。

趙青松手拿軍大往上套，軍大他一直穿著，雖然沒破，但看著有些舊。

栗蓉這才像想到什麼似的，一拍腦袋：“哎，瞧我這記，之前給你做的服做好了，現在就穿，我去給你拿出來。”

趙青松停下作，把軍大放下，轉過頭定定看著栗蓉翻箱子，眼里帶著淡淡的期待。

想著給趙青松做服時，距離過年沒多日子，也沒做幾件，趙青松給弄的紉機，栗蓉只給他做了襯衫、子還有一件長款的呢子大。

栗蓉很舍得給男人花錢買料子，白襯衫買的“確良”布料，子是厚實平棉布，這也是“六五式軍裝”的布料，價格高，但耐造。

趙青松了下那服，上次見到這麼好的質服，是在某個買臘腸的干部上，沒想到他也能穿上。

他一把把栗蓉抱過來，狠狠親一口：“我媳婦兒真好！好稀罕你！”

“貧。”栗蓉催促，“快換上。”

“好嘞，媳婦兒。”

趙青松掉上灰褐的針織衫，里面是白背心，他把白襯衫穿上，栗蓉給他扣扣子，又幫他扯了扯服四，在肩拍了拍：“不錯，很合呢。”

套上子，他把襯衫下擺塞到子里去，黑皮帶一扎，實的腰就出來了。

穿上這一，趙青松整個人看著跟現代男模似的，帥氣極了，栗蓉看得目不轉睛。

趙青松看失神的臉，眼里含著淺淺的笑意，大方地讓栗蓉看。

栗蓉嘖嘖收回視線，心想我男人就是帥。

找了件新一點的針織衫，遞給趙青松：“穿件針織衫在里面，在穿呢子大我瞧瞧。”

“不要這件，直接穿就行。”趙青松拎起呢大往后一披，在把手穿上，抓著服往前攏了攏，“很合。”

“不穿會冷的，”栗蓉笑笑，看穿了男人的心思，等下要出去，他就是想跟人炫耀這一服呢，還一件都不帶落的。

沒想到趙青松那麼大人，平時做事看起來穩重得不行，現在卻像個孩子一樣，跟大牛他們一樣的心思，可不就像小孩嘛。

趙青松不說話，挲著上的服，一副不釋手的樣子。

趙母來敲門：“老二，你倆洗好沒，一起出去溜達啦。”

“好了，娘，”趙青松中氣十足回道，“馬上來。”

栗蓉也換上了給自己做的呢子大，給自己做的大紅，過年嘛，穿這喜慶。

兩個人一走出屋門，院子里等著的趙家其他人都看呆了。

趙母滿臉驚訝：“俺滴乖乖喲，可真神哎，看著好像城里人。”

何杏輕聲笑：“弟妹本來就是城里人哩。”

“哎，對，瞧俺，”趙母改口說，“俺老二也像城里人。”

趙家今年誰都有新裳穿，何杏給兒子做新，自己跟男人的也做有，雖然面料沒有栗蓉買的那麼好，但也是新的。

因此，看著栗蓉穿的好看只有羨慕，沒有嫉妒，手收在兜里暖暖和和，臉上帶著笑意。

大牛說：“俺長大了要像二叔一樣好看。”

“俺......”二牛眼珠子轉來轉去，說“俺要像二嬸一樣好看。”

“噗，二嬸是的。”栗蓉笑，從口袋里拿出糖給倆小的分。

二牛說：“那俺也像二叔。”

大牛不樂意了：“俺先像的。”

眼瞧著兩兄弟要為像誰就要吵起來，趙青楊把二牛一把提起來：“像你老子不行嗎？走了，出去看唱戲的去。”

趙母：“對對，趕的，別晚了，等下找不到好位置了。”

村頭燃著一大堆柴火，頭頂是明亮的月亮，整個村口亮堂得不行。

栗蓉們來的不早不晚，村頭不人，小孩子多，鬧著跑著蹦著，你追我趕的，熱鬧極了。

大牛遠遠就看見了小伙伴，再也忍不住，像匹韁的野馬，飛快跑過去，加小孩隊伍。

唱大戲的人已經來了，在村口的空地上擺著家伙，往上套服裝做準備。

栗蓉是第一次見到這場面，湊過去興致盎然地看著唱戲隊伍。

趙母瞧興趣也就沒，自己跟悉的老嬸子聊天去了，趙父也是，跟老伙計湊一塊去水煙聊天。

何杏夫妻倆也找地方坐著了，趙青松一直守在栗蓉旁邊，一個看戲臺，一個看人。

跟趙母閑聊的幾個婦人里，有個看到趙青松夫妻倆在哪看著，悠悠地開口：“芳紅啊，你家老二跟媳婦真好，一直黏在一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