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慘了,一連幹掉了三碗小米粥,連幾道看著沒什麼食慾的小菜也被消滅一空。
也許是看著夏落吃得太香,連著一向自製的翊宸也多喝了一碗粥。
平日裏山珍海味大魚大吃慣了,偶爾來點清粥小菜著實不錯。
吃飽喝足的夏落像一條鹹魚一樣癱在床上,眼睛快困得睜不開了。
翊宸也沒為難,跟道了句「好好歇著」就要回東宮,只不過看見那心安理得癱在床上跟他懶洋洋拜別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來,冷哼了一聲,甩了甩寬袖便負手大步出了昭殿。
夏落倒是沒太注意翊宸的臉,闔了眼就去周公那兒滋滋地報了到。
......
夏落得了承慶帝恩準,在昭殿養子,可以等到子完全爽利了再回東宮。
這幾天夏落過的是樂不思蜀,終於過上了吃了睡,睡了吃的神仙日子,除了只能吃湯湯水水,里淡出個鳥以外,其他的簡直就是一條鹹魚的終極夢想。
連太子都沒再來昭殿,彷彿把忘在了腦後,夏落心知還要給他時間讓他好好想想,也不急不惱,只快快樂樂的過的鹹魚小日子。
每天早晨太醫令都會準時來給請脈,每次都面震驚,訝異竟能恢復得如此之快,不嘆皇後娘娘賞賜的千年人蔘竟有奇效,又一臉憾地嘆如此至寶就這麼被用掉了。
每天都給自己扎針吃藥的夏落:我就笑笑不說話。
直到大婚第五天一早,太醫令一臉難以置信地跟夏落說已經完全恢復了,才不捨地結束「假期」,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昭殿,回了東宮。
......
「娘娘,您可算回來了,老奴正要派人給您傳話。」
夏落剛進宣和殿,便見田嬤嬤火急火燎地朝著夏落迎了上來,面上急得滿臉通紅。
「前日本是歸寧日,可您在昭殿養子沒辦法,老奴便派若竹回侯府傳了話。誰想,若竹竟一去不回,直到昨晚宮門快落了鑰才回了東宮。」
「可若竹卻帶了信兒,說老夫人......老夫人......快不行了!」
「老奴本想昨兒個夜裏差人給您傳話,可是夜了宮下了宵,老奴......老奴實在是沒法子......」
田嬤嬤說著眼圈便泛了紅,眼淚不控制地往外涌。
是永安侯府陪嫁來的教習嬤嬤,也是當初陪著夏老夫人一起進府的陪嫁丫鬟。與太子大婚前,老夫人不放心口中這個「惹禍」孫兒,是把自己房裏最信任的老人兒派來跟著夏落進了宮。
田嬤嬤與夏老夫人頗深,忽地聽聞老夫人忽然病重,一時慌得有些六神無主。
夏落聞言也是一愣,心臟「忽」地停跳了一瞬,得有些不過氣。
努力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對,出嫁的前幾天還特意給老夫人把了脈。夏老夫人之前重病在床是因著常年服食那加了桑花的湯藥,讓持續神衰弱,昏昏沉沉,導致虧空已久,弱氣虛,除此之外,老夫人稱得上是朗。
自從停了那湯藥,老夫人眼見著一日好過一日,夏落又給配了付溫補安神的方子,老夫人的只會越來越好,怎麼會突然不行了?
這其中定是沒那麼簡單。
夏落心中升起一不祥的預,不過越是張的時候,越是慌不得。
強著心底的不安和恐慌,派了宣和殿的二等宮若蘭去請翊宸,約他今日一同回永安侯府歸寧。
為太子妃,私自出宮,即使是回娘家也是有違宮規的。夏落只能循著祖制,或是得了太子的準許,才能明正大地出宮,不被暗之人拿了把柄。
趁著若蘭去傳話的空子,夏落這才召來若竹仔細詢問事的來龍去脈。
若竹和若蘭都是宣和殿的二等宮,自小進宮教習姑姑的教養,底子清白,做事妥帖,多還是可以信賴的。
若竹是在大婚後第三日去的侯府。翊宸和夏落本是應該上午回府歸寧,田嬤嬤怕府中不明況,白白苦等,便讓若竹一大早就出發了。
等若竹到了永安侯府見了夏雲天和徐氏,因著怕府中擔憂,並沒有明說夏落中毒,只是說太子夫婦二人有事耽擱了,晚幾天便會歸寧。誰知這時候老夫人到了,開口便問夏落是不是中了毒。若竹一時語結,正在猶豫如何回答,就見老夫人子一歪,直地就倒在了地上。m.
侯府里頓時作一團,掐人中的掐人中,請府醫的請府醫。若竹見狀雖著急,但考慮到留在侯府也幫不上忙,便想著趕回宮第一時間稟報給夏落拿主意。
沒想到若竹剛尋著徐氏要告辭,卻被攔了下來。徐氏以宮中來人卻沒好好招待於禮不合為由,連哄帶騙地把若竹請到一間偏房休息,說是等老夫人安頓好之後再來說話。
這一等就是一天一夜,期間若竹無數次想出門,卻發現門口守了兩個壯的嬤嬤,每次都換著不同的借口或是哄騙或是強迫回房。
直到第二天晚膳后,趁著那兩個嬤嬤換著用膳,看守不濟的時機,若竹才地溜了出來。在出府的路上,若竹無意中聽到幾個侍在碎,說老夫人本就臥病在床多年,子有虧,被夏落中毒的消息一激,現在更是藥石無靈,被府醫判定死活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夏落一字不落地聽完,沉默地垂了眸,掩住眸中劃過的戾氣和冰寒。
徐氏,又是徐氏。
能在老夫人出了事後這麼快反應,想來就算不是的手筆,也八與不了干係。
夏落本以為出了桑花的事,祖母既然不讓手,想必是有自己的考量,就算祖母一時留著,也會防得嚴嚴實實。
沒想到,許是祖母對在宮中的況關心則,趁著祖母一時疏忽,竟讓徐氏得了手。
不,是疏忽了,竟然留著這麼個蛇蠍毒婦放在祖母邊,才造今天這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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