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月湖畔。
月塔獨聳山頭,雄姿巍巍,一黑點仿若暗夜流星,急速墜落。
“天哪!有人從月塔上跳下來了!”
“要死人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幾聲,湖邊正在賞花的人群頓時一陣。
林霜遲抱著小橘貓被到一旁,看著面前人頭攢,致的眉眼染上一抹疑。
今天,宣王要在月湖邊“選妃”,姑蘇城中適齡子基本都過來參加了。
在這大好的日子里,怎麼還會鬧出人命?
就在這時,口又傳來一陣。
原本想要匆匆離開的人被迫折返,兩名男子在一眾差的簇擁下快步走來。
當先一人著淺紫錦袍,披一件黑的披風,頎長的材如山間翠竹,于人群中盡顯清雅韻致。他的樣貌如畫般完英俊,雙眸深邃烏黑,薄抿,有說不出的冷淡疏離。
在他邊,姑蘇知府李東明亦步亦趨地跟著,微微彎腰,態度是顯而易見的恭敬。
林霜遲眨眨眼,瞬間認出那紫男子的份。
宣王蕭眠舟,年二十,本朝皇室嫡長子,素有“克妻”之名。
上至景元帝,下至文武大臣,都為這位宣王的婚事碎了心。他每去一個地方,當地府都會特意為他舉辦“選妃大會”,其名曰“為君分憂”,實則爭取早日把宣王妃的人選定下來。
可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里,發生了命案。
李東明一肚子苦水,連忙吩咐手下把月湖邊的人暫時安住,便與蕭眠舟一起趕到案發現場。
林霜遲想了想,抱著小橘貓,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站在府衙役圍起的“警戒線”之外。
月塔下躺著一男尸。
尸臉朝下,右臂彎曲被在下,上是藏青的布裳,看著像是平民份。尸周圍腦漿迸濺,水攤開鋪了一地,場面恐怖,令人作嘔。
月湖邊大部分人都不了這刺激,早已遠遠避開,僅有數人站在“警戒線”之外,其中就有林霜遲。
仵作來得很快。
在得到李東明的允許后,李仵作和徒弟一起把尸翻過,臉上鮮淋漓,說不出的恐怖瘆人。幾乎所有人在看到的第一眼都立即轉過頭去,唯獨林霜遲盯著那張臉,本看不出一點害怕的跡象。
對此,蕭眠舟有些詫異,不由得多看了林霜遲幾眼。
不一會兒,李仵作就對尸進行了全面的檢查和記錄。
李東明走過去,問他,“李仵作,結果如何?”
李仵作起,朝他拱手:“知府大人,死者除了頭部和臉部重傷腦漿迸濺之外,未發現明顯傷痕。另外,死者右臂彎曲,五指握拳,像是在抓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李東明追問。
李仵作搖頭苦笑,“草民暫時還不知道……”
“那是什麼死因?”
“……草民懷疑,極有可能,是自殺跳塔,墜落而亡。”
“跳塔自殺?”李東明慢慢咀嚼著這四個字,片刻后,抬頭往后看去,態度恭敬道,“王爺,如果死者真的是自殺,那可能就是一出意外……”
蕭眠舟來到案發現場后,只看了眼尸,便負手站在幾步之外。
此刻聽到李東明的話,他也沒扭頭,只是把玩著腰間的羊脂玉佩,反問道:“李知府,死者是什麼份?若是自殺,又是出于什麼原因?”
“這……”
李東明一時語塞,苦笑道:“王爺,事出突然,下還沒來得及去查死者的份。下這就讓人去查,這就讓人去查……”
他剛要讓手下去查,突然有個小孩子脆生生地喊了出來。
“我知道他是誰。”
“是誰?”
李東明面一喜,循聲看去。
一個六七歲的小乞丐捧著空碗,一臉恐懼地著那尸。
看這模樣,他似乎與死者認識。
李東明又重復地問了一遍,“小孩兒,你認識這個人?”
“認識。”小乞兒點頭,“他,他是隔壁的二狗哥。”
“那你知道,他為什麼會登上月塔嗎?”
“不知道。昨天晚上,二狗哥只說了句,他不想活了,就出門了。之后再也沒回來。”
話音剛落,又有一個十四五歲的乞丐站出來附和他,“我也聽到了。二狗哥昨晚喝了很多酒,好像心不是很好。”
李東明越發迷糊了,“他有沒有說,為什麼不想活了?”
那人只能搖頭。
李東明抓了把頭發,重新看向蕭眠舟。
“王爺,現在暫時還沒有更多的線索,要不下先讓人把尸帶走?”
“嗯。”
李東明一聽,立即讓人抬來擔架,把尸運離此。
在經過林霜遲邊時,小橘貓突然從懷里跳出來,踩到死者的拳頭上。正如仵作所言,死者右臂彎曲,右手五指握拳頭,它一踩上那個拳頭,圓滾滾的子立即往下。
“哪里來的貓,居然敢往死尸上湊?”
“大橘,回來!”林霜遲喊了一聲,向抬尸的差無奈道歉,“抱歉,我的貓不懂事……”
那差見眉眼致,態度又好,也沒追究下去。
等尸被抬走,湖邊的人也各回各家,不肯再待在這里。
這一場“選妃大會”,終究是還沒開始就被迫結束。
林霜遲站在人群外,想起剛才那尸放在口的拳頭,心里充滿了疑。
從死者跳塔到現在,也沒過去多久,按理說拳頭是握不的。可為什麼剛才的大橘跳上去,也沒能讓死者的五指松開?
難道是死者臨死之前遭遇了什麼危險的況,才會過度張或者疼痛,哪怕是死了也保持著握拳頭的姿勢?
要真是這樣,可能就不是自殺那麼簡單了。
站在原地思考了會兒,腳上突然傳來一異樣。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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