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用剪子將線剪斷,“希吧,哥哥那里什麼沒有?還會稀罕我做的書袋?”
“那不一樣,這可是姑娘給二爺做的第一樣針線活。”
紫煙笑瞇瞇地收拾繡筐,一邊碎碎念叨,“在府里姑娘與二爺該是最為親近的人才是,可姑娘從前總對二爺避之不及,不過二爺的子也是真的冷淡,紫煙就希姑娘與二爺關系融洽,往后等姑娘出閣,二爺便是姑娘的依仗,就如同老夫人一樣。”
沈鸞笑笑沒說話,祖母的胞弟可是長信侯,如何能有那等福氣。
“出閣這樣的話,出了院子不許再說。”
紫煙臉一白,趕捂住自己的,“姑娘恕罪,是我多言了。”
沈鸞并非當真生氣,只是這輩子,出閣對來說早就不重要,等完了心里的夙愿,便是出家當姑子也是可以的。
……
沈家的家學很快辦了起來,沈鸞趕在那日前做好了書袋,打算給沈文韶送過去。
幾乎沒有來過沈文韶的院子,在門口讓人進去通傳之后,便乖乖地等著。
過了一會兒,侍從出來請進去。
沈鸞微怔,本以為沈文韶會讓侍從將書袋收下,怎麼還要進去見他嗎?
“三姑娘請吧,二爺就在書房。”
沈鸞點了點頭,拿著書袋往里走。
沈文韶這里簡單清凈的令人發指,院子里連個掃灑的下人都見不到幾個,就算有,走路說話都靜悄悄的。
到了書房門口,伺候在書房里的侍從替開了門。
沈鸞深吸了一口氣,才抬腳進去。
的院子里也有一個收拾出來的小書房,只是跟沈文韶這里相比,小巫見大巫。
寬敞明亮的書房里,撲面而來的書香墨香,正對著門的墻上掛著沈文韶親筆寫的字,字跡跟他的人一樣,清雋又風骨顯著。
沈鸞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總覺得從沈文韶的字里能看得出,自己對這位兄長的了解實在太了。
“書袋做好了?”
沈鸞趕回神,往里繞過屏風,看到了坐在書案后的沈文韶。
“嗯,做好了,也不知哥哥可喜歡。”
將書袋遞過去放到書案上,沈文韶喜不喜歡不重要,反正自己答應的事做到了就行。
誰知沈文韶將書袋拿了起來,還仔細地翻看了一會兒,那審視的目讓沈鸞莫名其妙提心吊膽。
“你的紅不錯,我還以為你會聽四妹妹所言,覺得子什麼都不需要用心學。”
沈文韶抬眼,眸中的芒讓沈鸞心里張。
沈玥是跟說過這樣的話,上輩子自己也聽進去了,整日無所事事,也不看書,也不做繡活,到最后什麼都不會,在外面落下個草包的名頭,沒丟沈源修的臉。
后來在后宅沒日沒夜孤寂寥落的時候才想明白,子不是找個人嫁了就萬事大吉,這才將該學的都撿一撿,撿的還算功。
沈鸞微微低頭,玩著手里的帕子,“四妹妹所言我也不會盡信,哥哥不嫌棄我的繡活兒就好。”
沈文韶將書袋放回到書案上,“你這次選擇宮,也總算是開了竅,有些人表面上為你著想,誰知道心里是怎麼想的,本以為孺子不可教,如今看來,尚能補救。”
沈鸞:“……”
他是不是在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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