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霄是想靠著十月的風,一直從生往上面考的,俗話說得好,窮秀才富舉人,即使中了秀才,也就簡單能將家里的條件稍微改改,若是中了舉人那就不同了,陳家村隸屬于青山鎮,青山鎮是豫州一個窮山鎮,如今的鎮上便是個舉人出,因為有了些門路倒是混了一個鎮長的職,雖說不太大,但是對于農戶出的人來說,也是個大了。
明年春天便是三年一次的春闈考試,陳霄若是運氣好,中了舉人,便能參加明年的春闈,即便是不中,最起碼也能長些見識,再者,三年一次,陳家本就沒有什麼基,年歲越大,陳霄的機會也會越來越,故此,明年春闈陳霄是務必要去的。
如此,找個好先生是必須的,陳霄左思右想,以前的先生是肯定不行的,但是考試需要擔保,自己還是要上門送些禮的,但是教導自己
這時,陳霄忽然想起,原主的父親老秀才曾經有位好友,老秀才病逝沒多久,他便中了舉人,但是后面也沒了什麼消息,前些年在縣城定居,去年,好像是子骨沒以往好了,便回了鎮上,教導家中子孫讀書。
陳霄猛地站起,此人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
老秀才的這位故友早年便中了舉人,連著參加了幾次春闈,無論是學識還是見識都是陳霄最好的選擇。
林氏坐在院子里繡著花,忽然聽見兒子書房里傳來一陣陣笑聲,被嚇得驚起,一臉疑的看著書房,想了又想,聲喊道:“霄兒,你怎麼了?”
書房里的陳霄趕捂住,隨后一臉正的走出了書房,“沒什麼,娘,我準備去鎮上拜訪一下先生,請他給我作保。”
考試需要人作保,林氏自是知道的,畢竟陳霄已經考了三次了。
林氏道:“這事啊,你是該去拜訪拜訪張夫子了。”
林氏起,“我去給你拿些銀子還有東西,前些日子,你建文表哥送來的好多東西我都收著了。”
陳霄道:“娘,你還記得父親前的好友宋舉人嗎?”
林氏腳步停下,想了想,“當然記得,你爹剛走的那幾年,宋秀才,哦不,已經是宋舉人了,他送了不的東西給咱家。”
“你打聽他做什麼?”林氏疑的看著他。
陳霄笑道:“兒子想著畢竟是父親的故友,兒子聽說他回了鎮子養老,兒子想去拜訪拜訪。”陳霄這時不好意思的了后腦勺,繼續道:“兒子做了兩篇文章,想讓宋舉人幫忙指點指點。”
聽到這話,林氏原本懸起的心放下了,去了鎮上,陳霄便容易和他以往的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胡鬧,雖說拜訪張夫子是正事,但是如今時間還早,現在這時候去鎮上難免會讓林氏懷疑。
宋舉人林氏是知道的,是個好人,以往沒照顧他們,如今兒子有了讀書上進的心,能夠想著跟舉人請教請教自是最好的。
想到此,林氏咬咬牙,“是該去拜訪拜訪,宋舉人那里許久未去過了,登門咱們禮數不能的,你等著。”說完,林氏進了屋子,在床邊的箱子里翻了翻,掏出了一個荷包給了陳霄。
“這里面有十兩銀子。”林氏心痛的看了看荷包,“家里實在沒什麼存銀了,這是家里為數不多的家底了,你去拜訪張夫子,宋舉人,這些銀子是一定要花的。”
“兒啊,你一定要上進啊!”說完,林氏悲痛的將荷包狠狠的在陳霄的手上。
陳霄笑了笑,“娘放心,兒子一定上進。”
陳霄是打算明日前往鎮上的,林氏便將前些日子林建文帶來的那些茶葉包了包,也能湊個禮,明日讓陳霄帶去。
周玉端著木盆從廚房走了出來,見婆婆塞銀子給陳霄,面上有些不好,心想著,這孤魂野鬼難道這些日子都是裝的,難不和陳霄一個德行。
當晚,陳霄看著前兩日對他態度不錯的周玉今日看都沒看他,睡覺的時候更是背對著他,沒一個好臉,陳霄不了自己的鼻子,想起室友之前在宿舍里聊各自的友時,不嘆,人的多變。
次日清晨,陳霄吃過了飯,提著林氏準備的茶葉和自己這幾日做的文章準備前往鎮上,路過菜園的時候,見周玉坐在那里摘著菜,想了又想,還是來到了一旁,聲道:“玉,我去鎮上拜訪夫子,你在家里和娘好好的,我一定早些回來。”
周玉抬頭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妾知道了,相公一路小心,早些回來。”
早上的時候,周玉便知道了陳霄去鎮上的事,只是今日還能早些回來嗎,也不知道這孤魂野鬼跟那陳霄是不是一個德行。
陳家村前往青山鎮有些遠,村里人去鎮上大多是去村口乘坐牛車,一人一文錢,有些人家舍不得花錢,便都步行前往。
乘坐牛車到鎮上也要半個時辰,若是步行估計得一個時辰了。
村口有顆接近千年的大榕樹,那里便是村里人聚集的地方,平日里村子有什麼貨買賣都是在那里,村里唯一的屠戶賣,賣豆腐之類的都是那里。
陳霄起的晚,到了村口時,牛車上已經快要坐滿了,眾人見陳霄來,紛紛打了招呼。
原主陳霄是個心高氣傲的,向來瞧不上村里這些人,趕車的黃伯是個熱心腸的,平日里無論見誰都是樂呵呵的,許是年紀大了,覺得年人不懂事,自己一個老人也不能和孩子計較不是。
“霄哥兒來啦,今天也要去鎮上啊!”黃伯敲著煙桿,長著皺紋的老臉笑的跟花似的問候著。
后的幾個婦人嘀嘀咕咕的,“這人怎麼來了。”
“那林氏舍得讓他兒子出門了。”
“黃伯也是的,見誰都這樣。”
陳霄上前,拱了拱手行了個禮,“黃伯,我今日要去鎮上,麻煩你了。”陳霄邊說著邊從腰間取出一文錢遞給黃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