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狗吃著桌上丟下來的泥鰍頭,和骨頭,吃得呼呼響,不亦樂乎。
一頓飯下來,幾個人都吃了個肚兒圓,不停地打嗝,非常滿足。
農家,小院,香風,野味,這是最地道的山村風。
程實著油,回味地說道:“黑子,你這廚藝真是不錯啊!像是專業大廚啊!”
程赫靠在銀杏樹幹上,吹著微風,悠悠地說道:“還行吧,小試牛刀。”
“嗬,我一說你胖,你還立馬就上了!”
“怎麼?這桌菜整得不好?”
“那倒不是,菜整得好。而且我知道,我帶來的調料有限,要是多帶齊點,你肯定能整得更好。”
“我跟你說啊,不單止佐料的原因,食材也不是很理想。野不怎麼好,柴了點。泥鰍個頭也小了些。野兔倒還行,夠,也夠鮮。”程赫自己點評。
程實打了個酒嗝說道:“嗨,別看它的是野,也就是普通孵化小扔山裡散養的,哪是真正的野啊!這年頭,野野兔什麼的,都快絕種了,泥鰍不也一樣,等不及長大就挖出來了。”
涼風習習,兩個久未見面的年輕人在樹下絮絮聊著,分開的幾年時間,並沒有減淡他們的友。
這樣在樹下悠閒的吃完飯,吹吹涼風,實在是再舒服不過的事。
程心心吃完午飯後犯困,早已趴在程赫的懷裡睡著了,過頂上的樹枝,灑下點點斑下來。
大黃狗吃飽了,瞇著眼坐在程赫旁邊,尾不停的搖著,掃著地上的落葉,愜意而舒暢。
程心心做了個夢,在程赫的懷裡翻了個,裡輕輕地了一聲“媽媽”。
程赫輕輕著的頭,緩緩拍著的背,滿臉全是父的。只是那深不見底的眸子裡,藏著一抹說不清的意味。
想到那顆金星對的好,他暗暗一凝神,又從金星上分解出了一道金的圈,悄悄渡給了兒。
世間所有的好東西,他都願意給。
程實歇了一陣,就回家去了。
午覺過後,程赫想著先前看見的那棵野生靈芝,就想著要做些工好挖回來。
他去程實家借了柴刀,去山那邊先砍些竹子回來,編個竹簍再說。
程心心樂顛顛地跟著進山裡,大黃狗也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們後。
程赫看大黃狗上的東一撮、西一陀的,就問道:“心心,你怎麼把大黃狗的弄這樣了?”
程心心得意地一笑,獻寶似的說道:“這是我給拿拿梳的辮子。”
“什麼?拿拿?”程赫一愣。
“對,我給它起的小名。過來,拿拿……”小手一招,大黃狗非常配合的向前一步,用頭直頂的小手,逗得小姑娘聲直笑。
程赫扶額,八是小妮子見他喊大黃狗“拿破崙”,就直接給簡化了“拿拿”。
不知道是不是給輸了金圈的緣故,程心心的能有了很大的進步。這會兒跟著上山砍竹子,走了那麼久也不累,更不程赫背。
這可真是奇蹟。
程心心第一次走這種山路,走到哪兒都尖,一會兒看見只布穀鳥也興,看見一隻穿山甲也興,滿山都是純真的笑聲。
前面低谷有一大片野花開著,十幾只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把簡直看癡迷了。
“爸爸,你看,好多蝴蝶!”小丫頭興地道。
照在的臉上,折著的澤,漆黑如墨的眼瞳,隨著興而散發出人的芒。
這是世上最珍貴的真,程赫心醉地看著。這是老天給他的最珍貴的禮,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給。
程心心癡迷地看著翩翩起舞的蝴蝶,忍不住出手招呼道:“蝴蝶蝴蝶,快過來,快過來……”
拿破崙見招起了手,又以爲是在它,忙不顛顛地昂起頭,去的小手。
程心心“格格”一笑,說道:“傻拿拿,真笨,我又不是你。”
繼續手向蝴蝶招著,興地笑著,兩頰出甜甜的酒窩。
程赫詫異地看到,那些蝴蝶不知道是聽了的話,還是怎麼地,竟然真的都飛向了。
十幾只蝴蝶朝飛了過去,停在的頭上、肩上、手上、服上,翅膀還在不停扇著,把程心心樂得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程赫心下疑,這些蝴蝶都是怎麼了?
對這種奇怪的現象,程赫唯一的猜想是:他曾經給兒渡過金,可能是這些金吸引了蝴蝶過來。
雖然覺得這解釋可能有些牽強,但除此之外,他本找不到任何別的理由。
程心心頂著十幾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直跟著向竹林走著,這些蝴蝶也不飛離,等實在離那片野花地太遠了,它們才飛舞離開。
很奇怪。
程赫砍了幾棵差不多的竹子,就揹著回去了。他打算編一個竹簍子,等去山裡挖靈芝的時候,可以用得上。
青翠的山竹水份含量很大,很有韌,編出來的東西非常實用。
竹編這項技活兒,30年前在山村裡還是很吃香的。那時候村裡人閒時都編點東西,拿到鎮上去賣錢。
但是現在,各種便宜又輕便的塑料製品滿天飛,人們不再需要竹製品,以致現在竹編倒了稀有的技藝。
程赫小時候跟父母學過編些東西,太難的不會,但編個簡單的竹筐是沒有問題的。
砍了幾棵竹子,隨便用竹枝竹葉就能捆起來,揹著就能走。
程赫發現,自己的力氣比原來好像大多了。
幾棵碗口的新鮮竹子背在肩上,一點吃力的覺都沒有。這可是一百多斤重的東西啊。
程心心興致地向程赫建議:“爸爸,要不我們家養一隻熊貓吧?因爲熊貓吃竹子。”
程赫“噗”的一笑,這丫頭真敢想,熊貓可是國寶啊,誰家敢養?
砍好了竹子,背了回去,程心心坐在小凳子上,看著程赫用竹刀把又圓又的竹子切薄薄的片,覺得真是太神奇了。
崇拜地看著程赫,然後大概覺得自己應該也能做到,於是對程赫說道:“爸爸,讓我來,讓我來。”
程赫啞然失笑,不到四歲的孩子,看什麼都好奇。
他把竹刀遞給程心心,讓自己嘗試。
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竹刀可不輕。程心心兩隻手才能抓穩那把竹刀,但是這樣就沒有手去扶穩竹筒了。
竹筒老老實實的躺在地上,程心心雙手用力,竹刀下去,砍得竹子往邊上一滾。再砍一刀,又是一滾。
程心心急得道:“爸爸,你幫我按住,它老跑。”
程赫哈哈大笑,依言將碗口的竹筒按在地上。程心心看準了,雙手捧著竹刀,用力砍下去。
這一刀倒是將竹刀砍到了竹子,但卻沒有力氣將竹刀拔出來。
程赫在邊上給加油:“心心,用力,加油!”
小丫頭鼓出吃的力氣,臉都脹紅了,竹刀是拔不出來。等雙手用力,終於將竹刀拔出來,卻因爲用力過猛收不住,一屁坐到了地上。
小丫頭一扁,就想哭,拖著哭腔說道:“太欺負人了,這個一點都不好玩。”
大黃狗見小主人摔跤,很是狗的衝過來,用頭頂,想要起來。
程心心剛剛無端摔了一跤,正有氣沒發,揚起一掌就拍向大黃狗:“笨拿拿,都怪你,走開。”
一掌沒多重,大黃狗承得住,可是它聽不懂小主人的話,滿臉懵地看著。
程赫撿起竹刀,自己又開始劈起竹片來。
程心心再不鬧著要自己劈了,安靜的坐在小凳子上觀看,一邊啃著程赫在山邊樹上摘的果子,酸酸甜甜的,吃得口水直流。
傍晚時分,程赫的竹簍編得差不多時,程實又來了,提著一條魚。
一見程赫在忙乎竹編,驚訝道:“黑子,你還有這手藝啊!這都可以趕上展覽了,手工真細緻。年輕人現在都不興學這個了。對了,你編這個幹嘛啊?要用去我家拿一個唄。”
山裡人有上山採野菜和藥材的習慣,幾乎家家都有各種竹簍子,用著方便。
所謂靠山吃山唄。
程赫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我反正也沒什麼事幹,主要是編給我閨看的,讓多看看,咱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有多好,也讓養自己手的習慣。”
“切。”程實笑道:“現在年輕人都不學這個了,你還讓你閨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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