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中天,家裡開著一家客棧。
我小時候,基本上就是爺爺看著店,老爸天的在外面忙活計,我也不知道整天不到家在忙啥,當然,老爸在外面奔波,回來都能帶回一些票子補家用,因為家裡的這家客棧實在是不景氣,經常幾天都不來客人,盡管客棧挨著一風景旅遊區。
就算是不來客人,家裡的院子都是四開八開的,尤其是晚上,到了晚上,我家裡從不關門,爺爺就趴在櫃臺上,要麼就是打瞌睡,要麼就是看書。
從小我就生活在客棧裡,爺爺告訴我,客棧裡哪裡都能去,哪個房間都可以進去,唯獨二樓不可以我上去,是絕對絕對不允許我上去的,更不用說客人了,客人一律住一樓,一樓如果滿了,就把人趕出去。
小孩子玩心重,好奇心也重,都這樣,大人不讓你幹什麼,你偏幹什麼,顯得自己有多能似的。
記得那是一個暑假的傍晚,差不多五點了吧,客棧裡照常沒有來客人,爺爺被後街去不知道幹什麼了,好像是修下水道之類的吧,反正爺爺對後街的一特上心,後來我才知道後街是爺爺的初,不知道為什麼,倆人掰了。
這次我瞅準了爺爺沒在家的空檔,約了和我最好的朋友,外號瘦猴子,一起來到我家,準備上二樓看一眼到底藏著什麼東西,能讓爺爺三令五申的不讓我上去,就算是上一個臺階也會把我熊一頓。
我覺得二樓一定藏著好玩的,比如槍啊彈弓啊什麼的,爺爺總不可能藏著死人在上面吧?不得不說,小孩子的思維就是稚,腦子裡想的不是玩的就是吃的。
我把屋門反鎖,對瘦猴子說:“喂,你是要跟我上去還是在這裡看著?”
瘦猴子兩只手攥在了一起,看上去特張:“咱們不會有什麼事兒吧?萬一你爺爺來了,再…我還是在這裡呆著吧,給你把風。”
此時已經五點多了,太也要下山了,一樓裡的線本來就暗,更不用說二樓了,站在樓梯口看上去也就能看到五六層階梯,再往上看就是黑的,什麼也看不清。
我咽了口唾沫,說道:“猴子,你還是不是我好朋友啦,難道你就不想上去看看我爺爺在上面藏了什麼好東西嗎?如果有好東西,我可不給你玩了。”
說實話,當時我膽子也不大,拖上猴子就是想心裡有個安,能讓我心裡踏實點。
瘦猴子躊躇了半天,然後才點點頭,說道:“如果你爺爺發現了……”
“沒事,發現了爺爺也不會打我們的,就算打,你就說是我讓你上去的不就行了?我可是家裡的獨苗,爺爺舍不得打我的。”
說著,我和猴子一前一後,扶著樓梯把手就上了樓。
兩個人四只腳踩在木頭做的樓梯上,年久的樓梯發出難聽的吱呀吱呀聲音,猴子忽然拉住了我,說:“小天兒,咱們還是別上去了吧,我有點害怕,這麼黑。”
“你是不是個男子漢,行了,我看你也不像是爺們兒,不上去我們就別玩了。”
瘦猴子左右思量,在我各種激將法之下,最後還是咬牙跟著我上去了。
兩個小孩子站在二樓樓梯口,四下裡張,小心地著氣,生怕驚了爺爺藏著的什麼東西似的,而二樓也沒安上電燈啥的,黑漆馬虎的也看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我和猴子扶著牆,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好像是打開了潘多拉保險櫃似的那般好奇,試圖想要看見期待中,爺爺藏著的東西。
一邊走我一邊看,二樓兩旁的所有的房間門都是閉著的,牆上的白牆皮像是長了癬一樣,一塊塊的落下來,地上卻幹幹淨淨的,我知道爺爺每天下午六點左右就會上樓打掃衛生。
可是我們走到了頭,除了發黴的空氣,什麼都沒有看到。
“奇怪哦,二樓什麼都沒有,為啥不讓我上來哦,真是的,莫名其妙。”氣得我踢了牆一腳,嘩啦一聲,一大片牆皮落了下來。
我有些失落,看著猴子說:“下去吧?”
我剛要轉,猴子卻拉住了我,低著頭抬著眼睛看著我,說道:“房間裡,咱們還沒看呢。”
我一拍腦袋瓜子,笑著拍著猴子肩膀說道:“行啊猴子,說是不上來,沒想到你門兒清呢,我怎麼就沒想到,好玩的誰家會藏在走廊裡呢?”
說著我就要去推最後一間門,猴子一臉尷尬的拉住了我,看他的眼神好像不讓我進去的樣子。
“怎麼了猴子?”
“我,我聽見,房間裡好像有靜。”猴子嚇得臉鐵青。
“裡面有聲音?”我奇怪的看著猴子,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然後輕輕推了一下。
門沒鎖!
我欣喜的看著猴子,甭提多興了!
“小天兒,我聽見裡面,有腳步聲啊,咱們還是別進去了,下去告訴你爺爺吧,萬一是小…”
“屁小,二樓的窗戶都給封死了,小從下水道裡爬上來啊?二樓長時間沒人住,估計是耗子什麼的,要不你就在這裡等著,我進去看看。”
我手扶在門上,已經按捺不住了,都快死了!
“那你小心點兒啊,我在這裡,給你把風。”猴子尷尬的笑笑,就站在了門口一側。
我嘲笑了他一句膽小鬼,就推開了房間門。
房門保養的很好,沒有發出聲音,我奇怪的看著門鎖,心裡說道:估計是爺爺上來忘記鎖門了,好玩的東西一定藏在裡面呢!
房間也很暗,剛剛進去左手邊是衛生間,再走兩步才能看到床。
我順手就去索牆上的開關,想要開燈看一下房間裡到底有什麼,可我按著開關嘎嘎弄了幾下,腦袋上的燈就是不亮。
不亮就不亮吧,我索索的走過了衛生間,這時候我也能適應房間裡的黑暗了,依稀能辨別看清點兒什麼。
我在原地轉了一圈,房間裡空空的,竟然什麼都沒有!
一張床,一臺電視,梳妝臺等等的普通賓館裡的家都有,就是沒有我期待中的好玩的東西。
在我失的時候,瘦猴子突然推開門對我喊道:“我聽見樓下開門聲啦,你爺爺回來啦!”
算算時間,已經下午六點了,爺爺回來應該就是上樓來打掃衛生來啦,我靠,這可怎麼辦?一旦從這裡下去,就會被爺爺看見,我上說爺爺從來不打我,萬一我犯了爺爺最忌諱的事的話,打不死我才怪。
這可怎麼辦?
瘦猴子一個箭步從外面沖過來,說:“你爺爺上來啦,咱們怎麼辦?”
“不能出去,出去肯定要挨揍了。”
“你不是說你爺爺不打你嘛?”
“爺爺不打我?打不死我!?”
“那現在怎麼辦?”
“躲起來,先躲起來,爺爺應該不會進房間打掃衛生吧?”
我拉著瘦猴子,在房間裡四下看了看,躲在了遠離門的床的另一側,趴在地上,爺爺就不會看到我們了。
我能聽見走廊裡爺爺在一邊掃地一邊說話的聲音,太遠了聽不清楚,心髒聲音卻砰砰砰的響個不停,祈禱著爺爺千萬別上來,上來的話屁就不保啦!
我和猴子在床下趴了一會兒,爺爺最終還是沒有進這房間,我長呼了一口氣。
這時候,猴子又拉了拉我,小聲說道:“這紅的服,剛才在這裡嗎?”
我抬頭,看到白的床單上,竟然出現了一件電視劇裡才能看到的新娘子出嫁的大紅嫁!
剛才,剛才床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啊!
我和看了猴子一眼,問他:“猴子,這件服,是你拿進來的?”
猴子用那種關神經病似的眼神看著我說:“什麼服?”
“就這件啊,大紅的!”急的我都跳起來了,猴子眼瞎嘛,這麼顯眼的服看不到?
猴子看著床單,又看著我,說:“你,你怎麼了?床上什麼都沒有啊,你別嚇唬我!”
猴子,他看不見床上的大紅嫁嗎?
正當這時,衛生間裡傳來了聲音,嘩啦啦的,好像是有人在洗澡,神經一下子就崩起來了。
“猴子,你再聽聽,衛生間裡,是不是有聲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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