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藍若斐本就不擅長與人鬥氣,何況此時面對的是自己的妹妹,更是做不到口無遮攔地還擊,好歹也是個做姐姐的,該忍讓的時候還是得忍讓。可是話說到這份兒上,未免也太過了吧?有人這樣說自個兒姐姐的麼?
自問從小到大都沒欺負過藍若茜,有什麼好吃好玩兒的都讓著,不但搶著做家務,就連一家人吃飯,藍若斐也總是推說自己不喜歡吃,把好菜讓給妹妹。
在家裡囂張跋扈倒也罷了,打小藍若茜就沒給小鞋穿,闖了禍都賴到姐姐的頭上,要麼就是裝聾作啞。種種的一切,藍若斐都只當是年紀小,不懂事兒,被**壞的孩子大都如此。
誰料到都快年了,做事卻更沒譜,照這樣下去,早晚要出事兒。
一旁的明大看不下去了,他的心裡頭可沒有那些個千迴百轉的心思,本就看這個小太妹不順眼,今天的事就更是超越了他的忍耐極限。
兩手叉在前,上前一大步,冷聲說:“我也懶得跟你浪費口水,想知道你有沒有說謊也很簡單,這房間裡安裝有攝像頭,是不是要我把錄像調出來,大家一起看看你都做了什麼好事?孩子家最好臉皮薄一點兒,別以爲全世界都得圍著你轉。”
“好像我跟你不太吧?你丫的憑什麼說老子在外頭有人?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還是我的小?別一天到晚吃飽了撐的,在這兒當個攪屎!我告訴你,這兒不歡迎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限你半小時之走人,不然我就讓小區的保安過來了。”
面無表地撂下一番狠話後,明可帆一刻都沒有停留,就回房去了,留下一室冷清,和表各異的兩姐妹。
剛纔發生的一切,藍若斐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自然不會反對明大的做法。況且從住進來的那天起,妹妹也沒闖禍,照這勢頭看,指不定以後還會有更過火的舉,還是將送回家好了。
努力做了個深呼吸,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茜茜,我看你還是回家住好了,這兒不太適合你。你也看到了,他都下了逐客令,所以……”
話還沒說完,就被藍若茜不耐煩地揮揮手打斷了,“行了行了,你就別裝了!是你嫌我在這裡礙事吧?不就是怕我打擾了你們倆的二人世界嗎?我說藍若斐,你就這麼噁心,不得分分秒秒都跟男人親熱是怎麼的?我在這兒又怎麼礙著你們了?你沒長眼睛嗎?是他進了我的房間耶,你怎麼就不懷疑,是他對我圖謀不軌?”
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就是此時的真實寫照。
藍若斐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深深地看了一眼,“收拾東西吧,一會兒我送你回去,然後給你買些吃的放在冰箱裡,你自己照顧自己。我每隔幾天會回去一次。”
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有腳!誰稀罕在這兒看你的臉?呸!”後傳來藍若茜憤怒的聲音,藍若斐也只是閉上了眼睛,腳下的步子沒有停頓。
回到房裡,明可帆不見人影,浴室裡卻傳來流水聲,想來是在洗澡。藍若斐走到臺上,仰著臉迎向,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驅散心頭的霾。
很多時候面對妹妹,總覺得無力,也不知道藍若茜的敵意從何而來,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過什麼,讓排斥至此。但始終都謹記著一點,沒有藍家,就沒有的今天,所以不管怎樣,都會忍讓。
很快的,隔壁傳來重重的摔門聲音,不一會兒就看到藍若茜拎著的行李,憤然離去。走到院子裡時,像是知道上方有人,還特地停下腳步擡起頭,憤恨地朝自己的姐姐豎起了中指。眼裡的仇恨和怨氣是那麼明顯,以至於讓沐浴在下的藍若斐生生打了個寒噤。
“唉!”
幾不可聞地發出一聲嘆息,纖腰卻被人從後面環住了,“有什麼好傷心的?你就當是被狗咬了唄!”明大好聽的嗓音在頭頂上方響起。
這話,還是教的。
不太習慣彼此如此親暱,藍若斐扭著掙開他的懷抱,紅著臉說:“我還是先下去做午飯吧,了呢!”
看著逃也似的背影,明可帆的深眸中浮現著笑意,這害的小人有意思。
還沒洗完菜,藍若斐就接到了母親張玉珍打來的越洋電話,很是興地噓寒問暖一番,當然,重點還是圍繞著父親的病。得知已經做了移植並且沒有出現任何排斥現象,這才放下心來,還不斷囑咐父母要吃好住好,別替心疼錢。
“若斐啊……”張玉珍言又止的樣子,即使隔著遙遠的距離,也讓藍若斐察覺到不對勁兒。
“媽,怎麼了?不會是您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吧?”一顆心頓時下沉了不,生怕父親的病有變化,或是他們在那邊遇到了困難。
聽到兒明顯擔憂的語氣,張玉珍就更覺得難以開口了,“不是不是,我們這邊一切都好,就是茜茜……”這要怎麼說呢?小兒的子有多頑劣,大家都知道。可是打小就習慣了像個公主似的生活,如今一下子讓改過來,也不太可能。
思索了好一會兒,張玉珍才接著說:“你是姐姐,就稍微讓著點兒妹妹。我也知道你和可帆是新婚燕爾,難免會有……那個的時候,茜茜也是無意中看到的嘛,再說你們也沒關門啊!就因爲這樣把趕回家,讓一個人生活,是不是有點兒……”
後面囁囁嚅嚅地又說了什麼,藍若斐已經聽不見了,此時都快要氣炸了!
妹妹居然惡人先告狀,直接打電話到國去,不但如此,還反過來說這個姐姐不知恥,房門都不關就和男人親熱,被當場撞破後惱怒地把趕回家?!
很好,這麼有才,不去做編劇當真委屈了!
藍若斐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問:“媽,如果我說,事並不是那樣的,你信我,還是信茜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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