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只除了劉忠孝媳婦和如意看到汐,就有些戰戰兢兢。
而劉衡這一夜,沒有再到前院書房忙著什麼公務,陪著汐回家后,就守著消食洗漱,甚至汐洗腳的時候他還從吉祥手里將洗腳盆端過去了。
汐看了他好幾眼,將人抓到自己面前,“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啊?”
“無事獻殷勤,非即盜。哼哼,你今天這麼殷勤,老實代,是不是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汐撐出了一副悍婦的樣子。
劉衡卻是將進自己懷里,遮掩了微紅的眼眶,“我就是覺得……覺得汐兒嫁給我,了很多苦。”
“哎呀你松開,松開,我都要悶死了。”汐猝不及防被他按住,覺都要不過氣來了。
今天也太不對勁了,汐低頭洗腳想了一遍沒什麼不對的,難道是看了杜固家的孩子,這男人的一面都被勾出來了?
這一夜,汐就覺得劉衡做了一回二十四孝好男人,好得讓都覺不真實了,
第二天一早,劉衡就張羅著要回應城。
汐本想留著,待胡商將馬送來。
劉衡卻不肯,“你若不回去,府中冷冷清清,我一個人待著,飯都沒人做……”
堂堂知州大人,府里還有知州府定額的下人呢,怎麼會沒人做飯啊?
“那讓劉忠孝媳婦跟你……”汐本想說讓他帶劉忠孝媳婦先回去,可對上劉衡幽幽的眼神,莫名有點不忍心了。
“同僚們都帶著夫人在邊,萬一回去后有同僚攜家眷上門拜會,你都不在。”
聽劉衡這帶點小抱怨的口吻,汐有點小心虛。作為知州夫人,好像的存在是太低了。在應城中應酬,更喜歡待在商鎮這兒與人談生意。
一直覺得自己是為了劉衡的聲才拋頭面做生意,可是,現在其實自己不出面也不影響什麼了。可是還是喜歡,只有跟人談生意的時候,才會忘了這是男尊卑的世道,得到最大的就。
要照士大夫的說法,自己這種老是跑外面的人,應該算是不守婦道了吧?
幸好胡商不歧視做生意的人,幸好劉衡對自己足夠寬容,從不會約束自己。只是,自己不能因為劉衡寬容,就完全不顧忌他的面吧。
想著,點頭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城去,剛好回家去歇歇,給你做點好吃的。”
兩人坐著馬車趕回應城,劉衡還是要在車里墊上薄棉褥子,汐以為他冷,只好由他了。
回到城里,劉衡半道上下了馬車,說要去找汪同知,讓先回府去。
待到馬車駛過街道轉角,劉衡也不帶隨從,轉來到一醫館。他讓劉忠孝媳婦打聽過了,據說這是應城看婦科最好的醫館。
走到室,劉衡細細介紹了汐的癥狀。
那老大夫仔細聽完,了胡子,“尊夫人是十五歲才來的月事?”
“是,可有妨礙?”
“倒也無妨,老朽還曾診過十六七歲才來的子。只是,您說尊夫人寒畏冷,一年多還未能準時,聽您說不敢斷定。聞問切,總得老朽看了人才知究竟,不如您帶尊夫人過來,老朽現場診斷一下?”
劉衡一愣,讓汐兒來醫館就診,該用什麼借口呢?汐兒太過聰明,稍有不慎就會被猜出端倪。他不由想起昨夜汐云淡風輕的那句“不會生就走唄”,子剛強,又一心想要滿足娘生前的心愿,要是真是有礙子嗣,會不會走?
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過了片刻拿定了主意,“明日我請您上門為我看病,待您上門問診時,能不能找個借口,為子診脈?”
老大夫沒想到這人求醫還要如此小心翼翼,倒是又看了劉衡幾眼,才點頭道,“這個容易,聽您所說,若尊夫人真有不足之癥,病于必形于外,比如臉發白、偏淡,手腳冰涼……”
老大夫一連說了幾樣癥狀,劉衡聽說腹痛如絞、面發白,只覺得心中又是疚。汐兒是否有腹痛?每次看著自己都是笑語盈盈,自己竟然從未發現過?.七
他從來了應城,真是日夜忙碌,都未能有多時間與汐好好說說話,“那我明日派人來接您。若您診斷之后子子無甚妨礙,麻煩大夫當堂開方叮囑忌,如果……”一想到最壞的況,他慢慢吐出一口氣,“如果形嚴重,請您務必守口如瓶,只為我開方叮囑取藥就是了。”
老大夫頭一次到這樣的丈夫,要知道子要是真是宮寒諸癥,必定子嗣艱難,男子看重子嗣,一般男子若是到夫人子嗣艱難的,就算不休也得好一頓發作,這位公子居然毫不在乎?
他有些不信,也更好奇他的夫人到底是何等樣人了,一口答應道,“公子放心。”
“麻煩大夫開些藥,讓我有些生病癥狀……”
“公子只需說頭痛即可……”老大夫嚇一跳,也不用做戲做得如此真吧?竟然要喝藥裝病?
“為防萬一,大夫還是開一些吧。”劉衡笑了笑,堅持道。
要是沒有癥狀,他怕瞞不過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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