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睿逗弄著孩子,一會兒又看看甜甜姐,滿眼都是意。
唐甜忍著油膩在老媽的威利下喝了一碗豬蹄子湯,嚨里都黏糊糊的。
睿哥化狗子,手法嫻地給削了個蘋果。
甜甜姐溫一笑,臉蛋兒都乍起來了,接過來,喀嚓咬了一口,“真甜。”
睿哥的臉蛋兒,笑道:“真胖。”
“滾你的!”甜甜姐輕嗔薄怒,分外人。
睿哥蠢蠢……
在病房待了半個小時,齊睿就被唐甜趕去上班,走之前在小麟子臉蛋上親了一下,又把那貨惹哭了,換來甜甜姐一個嫵的白眼兒。
來到超豪華辦公室,齊睿一上午啥都沒干,伏案寫劇本。
既然答應老丈桿子要給胡雅婷預備個角,說到就要做到。
他正在寫的這個本子《過年》,上輩子是由一臺舞臺劇《大年初一》改編而的,人藝的作品,但這輩子這出舞臺劇并沒有排演過,齊睿就順手牽羊了。
故事講的是,中國北方某個小城中,一戶姓程的人家過年的故事。
除夕這天,在外奔波了一年的老父親回到了家,母親圍著鍋臺轉,包餃子炒菜不亦樂乎,期盼著兒孫們回來團圓,可惜他們的愿落空了,老兩口度過了一個冷冷清清的除夕夜。
次日,大年初一,兒孫們回來了,圍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家里非常熱鬧,但是,糟心的事一樁接著一樁上演,讓這個闔家團圓的盛宴最后不歡而散。
故事結構很簡單,人個卻十分鮮明。
首先是掙到錢回家過年的老父親,角設計為懷絕對的老焊工。
齊睿邊寫邊琢磨,這個人邀請李保田老師飾演。
其次是勤儉持家的老母親,樸實善良,一輩子為這個家勞心勞力。
這角力爭請到趙麗容老師。
大兒子程志,一位中學教師,忠厚老實、懼,被老婆拿得死死的,初一被老婆趕著進了家,因為老婆在父母面前說了不中聽的話突然雄起了一把,一個掌扇在老婆臉上。
這窩囊廢原版是六爺飾演的,但齊睿卻覺得那個尖猴腮的玩意兒實在出戲,把這個人戲份寫完后,他在后面添加了個備注:請楚團長做好準備。
大兒媳王梅,一商場的售貨員,整天牛哄哄放芒的,一個大勢利眼兒。自從去年出息砸了全家年夜飯的場子后就再也沒回過婆家,今年聽說公爹掙了錢回來,觍個臉拖家帶口就回來了,目的是為了能撈點兒實惠的。被老公扇了一掌,再次把場子砸了。
嗯,這角就是給胡雅婷預備的。
我弄不死你我惡心死你。
齊睿點了煙,笑了起來。
二兒子程遠,年輕帥氣,在京城讀研究生,這次帶了朋友回家過年。兩人這次回來也是帶有目的的,想要自費去沿海城市考察,希得到老爹的資助。
齊睿心說,這麼帥氣的角就不用換人了,必須得是胡亞杰才行。
程家小兒子程勇,好吃懶做的無業游民一個,除夕夜跟同樣是無業游民的社會青年看了一宿電影,初一回到家就呼呼大睡,被老爹一鞋底子起來,這貨卻給老爹列出了2500塊的彩禮錢,也是沒誰了。
一想到好吃懶做、游手好閑、社會青年等關鍵詞,齊睿腦海中立馬冒出一張鮮活的臉來。
他噗嗤就笑了。
梁麗華進來給他換茶,見他邊寫邊樂呵,就問道:“您又想到什麼節了,樂得跟水獺似的?”
齊睿被逗得哈哈一笑,說:“你看看這個,覺得這角誰演合適啊?”
先給老大換了杯新茶,然后接過劇本來,看著齊睿寫的這段劇,梁麗華也笑了,說:“那必須是梁添老師啊,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梁老師往那兒一就是個后進青年的典范。”
“哈哈哈哈,英雄所見略同啊。”齊睿樂不可支,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葉沫,抿了一小口。
梁麗華把劇本放下,微笑:“我懷疑您就是比著梁老師的氣質寫的。”
齊睿把茶杯放下了:“真不是,只是為了突出劇沖突罷了。”
“這故事有意思的,還有什麼人啊?您跟我說說唄。”
齊睿讓坐了,見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便跟聊了起來:“程家還有個大兒程榮,戲份不怎麼多,是個氣包,這個角讓誰演我還在考慮中。
大婿不是個東西,但卻是程家唯一的干部,事圓,到沾花惹草,還得老婆流了產,這次過年,又老婆回家榨取父母的錢財,賊不是個東西。但是人懷孕找上門來,丑事敗后卻讓程榮起了一次。”
梁麗華手托著腮,聽得很認真,然后說道:“這角簡直就是個人渣敗類啊,比較適合憂哥來演。”
齊睿又樂了,在后面添加了個名字:葛憂。
“聽你的。后面還有幾個角,比如漂亮任,跟架子工私奔的二姐,心懷愧疚回家過年,這會兒已經發財了。老實本分的二姐夫,回來后給全家人每人帶了一件禮。老三的社會青年友等等,都還沒確定呢。
不過這片子絕對看點十足,兒們在知道父親掙到大錢后變著花樣的來‘求幫助’或央求父親‘大方資助’,兒們的表現夸張且現實。我琢磨著,要把過年那點兒事兒用一部影片講述得淋漓盡致。”
“勇于揭人的善與惡、與丑,是這個意思吧老大?”
“沒錯兒,就是這個意思。小梁子你可以啊,還有前瞻的。”
“那是,不分是誰帶出來的麼。”
“誰帶出來的啊?”齊睿笑瞇瞇問道。
“咱珊總啊。”梁麗華笑著說道。
齊睿又笑了,“忙你的去吧,我這劇本沒個三兩天不了型,告訴大家,這幾天有啥事兒去跟羅總匯報,老大我要閉關修煉了。”
羅毅已經把工作重心轉移到集團公司里來,國那攤子事兒全給了老婆陶真。
梁麗華點頭微笑,起離開。
一連三天,齊睿都在打磨這個劇本,故事梗概是現的,就是人對話要完善一下。
原版的對話有點糙,也有些語句不通順的地方,齊睿全給完善了一遍。
第四天上午,他拿著新鮮出爐的劇本找到海言,請他參謀一下。
海言一看就喜歡上了這個本子,說是地道的農村味兒,濃郁的生活氣息和強烈的時代撲面而來,并且故事的張力非常強,如果能找到個好導演執導,這影片絕對會大賣。
說到導演,齊睿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張奕謀。
張導是個拍農村題材影片的高手,最善于刻畫農村人了,如果他肯答應執導該片的話,那這片子就了。
“言哥,你說找張導拍,他能夠接不?”齊睿遞給海言一煙。
“那要看你出什麼價碼了,我覺得,沒人跟錢過不去吧?”海言笑瞇瞇把煙接過來,點上。
“要不,我給他打個電話?就是不知道他那《豆》拍完了沒?”齊睿說道。
《豆》就是劉恒老師的《伏羲伏羲》,說起這部片子來,哎呀,熱沸騰啊。
鞏莉簡直太了。
還有后面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讓人看一眼就上頭的覺。
“那就給他打電話唄,你不會沒有他的聯系方式吧?”海言調侃了一句。
齊睿還真有國師的大哥大號碼,拿起海言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國師的電話,幾聲響后那邊傳來國師的聲音:“你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