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煮得不賴。”顧清寒說。
晚餐過后,和路揚在戶外夜跑,這個提議是由兩人共同提出,為了躲避一臉八卦的葉芷,小姑娘跟顧清寒一塊住。
“你的告狀技也不賴。”路揚頂了回去。
“我說我是在夸你,你信不信?”顧清寒聳聳肩,“是阿姨想歪了。”
“你上次說不退群理由的時候,也是這個語氣。”路揚側過頭,打量著顧清寒,首先引眼簾的是一雙穿著白運的長,然后到上面的起伏,最后才是被遮擋了大半的臉。
“真的。”顧清寒停下,掏出手機。
“洗腳腳,還有按?”看到聊天記錄,路揚驚了,哪怕沒有這層虛假關系,他都要捍衛自己的尊嚴好吧。
“我堂堂大男子漢,還會為了人做出這種事?”
“你全家都是妻管嚴。”
“你說得對。”路揚點點頭,“我媽當時打電話問你在哪,我說你一天都在錄歌,所以......沒有做到這些事,就是我媽教訓我的理由?”
“應該是。”顧清寒也點頭。
這樣荒誕的緣由讓他們沉默,話題結束只能再次夜跑,路揚夢游神外,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路家的老爺們都是耙耳朵。
而且按路媽的意思,像他這種大男人就應該挨訓?
自家兒子家庭地位極高,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他觀察起過往的路人,但凡是一家三口,都是男人抬頭地走在前面,右手提著大包小包,左手牽著孩子的手,就像戰場上沖得最快的士兵。
隨后路揚發現了盲點——越是奢侈品店門口,他們就沖得越快。
好家伙,都是妻管嚴是吧。
這一瞬間,他覺得路家人不算奇葩了,因為整個世界都有點錯。
“我絕不可能!”他在心里吶喊。
路揚突然把腰桿得筆直,渾上下用盡力氣,縱使別人看不到他上的,同時目炯炯地四下掃視,就像巡視領地的雄獅。
他的旁邊,正在的顧清寒被嚇了一跳,然后轉過頭盯著他,那眼神看得路揚心里發。
“你的歌很好,早上的我有些自大。”顧清寒說,的聲音很輕很輕,“抱歉。”
一瞬間,路揚了下去,威武的雄獅變了寵若驚的小白兔,沒辦法,國天香的人在面前道歉,每個人都會心,甚至想要呵護。
“沒事。”他想重拾為男人的尊嚴,“大丈夫不記小人過。”
“是大人。”顧清寒提醒,“所以你的道歉呢?”
“什麼道歉?”
“今晚的正確菜譜是蒸紅豆和涼拌海蜇,而不是難以下咽的蔬菜沙拉。”最后那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完的。
“對不起。”
“沒用。”顧清寒微笑。
路揚驚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家伙蠻不講理的道行明顯要比老媽要深,自己剛才的原諒就算給到狗上,狗都會搖兩下尾。
“看那里。”顧清寒側過頭,目視前方,“像不像你欠我的道歉?”
路揚順著指示去,穿過高馬尾,能看到一輛滿卡通圖紙的小車,穿著熊貓服飾的大媽在車上烤起熱狗,面前的小學生把隊伍排長龍。
他們歇腳的地方是一公園,這時候人多,而香飄百米的小攤,最能吸引沒吃飽飯的孩。
“不可能。”路揚說,“你還要保持材。”
“人總有肚子的時候啊,為了吃到想吃到的東西總會不擇手段。”顧清寒嘆了一口氣,幽幽的說,“什麼蔬菜沙拉啊,什麼聊天群啊......”
“哪有人追著別人索要道歉的?”路揚問。
“這是威脅。”
路揚啞口無言,他終于明白顧清寒話的緣由,每次回答總是簡短幾字就能終結話題,明明聲音清冽聽如山泉,可說出的話分明是割的烈酒。
在星途上的努力每個人都能看見,無人反對,但在吃這一方面同樣用心,兩件事兒明明沖突。
最終路揚還是屈服,他涌了長隊,站在一群孩子的中間,鶴立群。
顧清寒,只是手機橫拿,給路揚拍攝照片,把照片發到路家群里,并注以文字:“路揚在幫我排隊。”
“好!”
“這才是我路家男兒的風貌!”
以路媽為首,一堆親戚跟在后面夸贊,甚至有人發起了紅包,要讓這位路家準媳婦多吃上一些,但顧清寒沒有領,反倒是發了一個兩百的滿額紅包。
——要強。
接著又是一片夸贊,家人們無一不贊賞的大氣,說路揚能找到這樣的對象都虧了平日燒的幾炷香,顧清寒的到來讓整個顧家蓬蓽生輝。
聽起來就像是一盞金吊燈。
【路揚拍了拍“我”。】
系統消息出現,顧清寒朝路揚那邊去,只見他示意手機。
心領神會下,打開私聊。
路揚:“有狗仔,還買不買?”
顧清寒:“買!”
食大振的顧清寒哪能讓烤腸功虧一簣?
約約間倒樂意有緋聞的出現,一來可以暫時搪塞父母的相親,二來能夠更好地在路家人面前證明關系,三則是為了熱狗可以不顧一切。
又或者......因為那麼一點好。
心想著,索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走到了路揚的邊。
路揚已經排到了隊伍的最前方,熊貓大媽正在烤熱狗,抬頭間看到顧清寒的時候還是驚訝一句,“小伙子好福氣,那麼標致的娃,不好找吧?”
“阿姨你說得對,為了一熱狗絞盡腦的人的確見。”路揚扶著窗口哼哼。
“還有多久烤好?”顧清寒也扶著窗,沒搭理,只是小聲問。
這個角度讓他們看起來很像,所有人都認為他們都是,就連大媽給熱狗的時候都不忘說,“能吃是福,能吃是福,以后生出幾個大胖小子,要記得帶他們過來買熱狗。”
“阿姨,到時候你都把我們一家熱狗都給壟斷了,這不給打個折?”路揚嘗試砍價,這地方的熱狗最貴,兩塊面包一夾,直接賣個五十一的高價,簡直是要命。
沒人注意到的是,顧清寒臉紅,比熱狗更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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