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芩現在確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之前的路揚對顧清寒絕對沒有任何的好，要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驚愣過后，漫長的時間里，藍芩一直想嘗試讓路揚同意買斷，可他始終沒有松口，一直重復著分二字，就像是復讀機。

“不就是兩首歌嗎？”一旁的顧添衡看不下去了，“路兄弟，要不你把歌賣給我，拿分的那種！”

話音落下，剛剛還為了購買方式而一直爭論的兩人，不約而同的給他回了個白眼。

“昨晚忙完事后一直沒睡，現在困得熬不住了。”藍芩站起，“歌曲我不會放棄，有時間再坐下來慢慢談。”

“我想要分。”路·復讀機·揚，還在重復。

“再見！”藍芩說得果斷，頭也不會。

走得很快，就像有死神在后面催命，如果不是路揚詞曲這一塊的天賦說服了，估計會大吵一架吧？

時間回到葉芷唱歌的時候，那一部分的旋律和歌詞，剛開始只是讓藍芩覺得抓耳，并非特別專業的人員，說不上其中的優缺點。

但顧清寒的反應讓意外，這個選歌環節極為挑剔的人卻表現了莫大的興趣，就算是制作前兩首專輯的時候，還未過如此驚喜的表。

至于魔音工作室的那幾個家伙，看到詞曲之后更是歡喜，準確來說應該算癲狂，直接把創作者奉為神人，甚至將迎接路揚的任務攬了過去。

所有人都喜歡，是不是價格還能再給高點？

藍芩心想著，同時心中不由得再冒出一個問題。

——有才華，是不是也能夠為所為？

這個問題得不到答案，但如果看到讓見到后來的場景，估計就能口而出一個“會”。

在藍芩離開的下一刻，顧添衡自來地坐在了路揚的邊，還是那一雙指尖生繭的手掌把他按住，像是害怕他跑掉。

“路兄弟，不去做音樂揚名立萬，窩在人后當個健教練？”顧添衡說話的氣勢很足，“來加我們魔音，這條路絕對走得順暢！”

已經是下班時間，太西斜，路揚著走廊窗外的暮云，流云被夕染上了，但他的邊，一個滿面橫的漢子在跟他暢想未來，描繪明天和日出。

總覺像是在傳銷。

“怎麼樣，兄弟，別的不說，單論我們工作室，所有人員已經配齊，設備也是一等一的。”

顧添衡把他拽起來，指向錄音室里的設備，“那里，JLB60周年紀念款監聽音箱，售價二十五萬，現在二手市場沒個五十萬拿不下來；那里......”

一大堆的設備，每一件的背后都跟著高昂的價格，像是暴發戶在炫耀自己的收藏。

路揚被他弄得整個人都是懵的，這些東西他都認識，價格的確不菲，但一想到他們的擁有者是顧添衡這個土匪強盜般的人，他就有點不理解。

“顧兄弟，剛才迎接我的那幾個，是樂隊嗎？”路揚問：“搞搖滾的？”

“我果然沒看錯人，兄弟你一定是行家。”顧添衡口中的贊詞不要錢似地撒了出來，“的確是搞搖滾的。”

路揚扶額，在他被拖到錄音室的路程中，那一幫子人恨不得把今天的衩子是什麼都說出來，他還看不出來那就有假了。

“我給顧清寒的詞曲都是流行。”路揚攤開手，“好像跟搖滾沒什麼關系啊。”

“沒事。”顧添衡把膛拍得啪啪作響，“我們也能唱流行。”

他的聲音很大，如同雷鳴，轟隆隆的。

你們上的搖滾神呢？

路揚很想問，但他沒開口，印象中搞搖滾的都是一幫瘋子，反叛，離經叛道，追求著自己心中的自由，但顧添衡的表現，分明是一條見就搖尾的敗狗。

“兄弟，加魔音，以后這個音樂工作室，我老大你老二。”顧添衡認真地說，“再也不用低聲下氣的跟別人談分。”

他出手，表也沒有了之前的浮夸，如果不是那一臉橫和休閑的服飾，路揚甚至會以為這是一場生意談判，而對方是明的商人。

路揚沒有回應，這一幫自來讓他的腦子有點，但他還是要承認，顧添衡最后邀請的理由太充分。

為了不再低聲下氣。

不得不說，路揚有點心，這無疑是當下能選擇的，最合適的路子，不再到約束，收益可觀，還有那一堆昂貴設備，能夠讓他更好的文抄。

路揚抬頭看了顧清寒一眼，隔著玻璃，在那里唱歌，一遍又一遍。

最后路揚還是搖頭。

不知道是因為覺得不靠譜，還是因為路家群聊里的那個闖者。

顧添衡大笑著，看不出尷尬的神，原本懸在半空的手不知何時又攀上了路揚的肩膀，他拿出手機，上面是添加好友的二維碼。

“兄弟以后有歌一定不能忘記我啊。”他說。

他的聲音聽不出緒，原本的熱烈歡迎就好像一場做戲。

“一定。”路揚添加，離開了魔音工作室。

他來到這里的份，只是一demo的運送工，專輯還沒到達正式制作的階段，為創作者的他不必久留，再說了，價錢還沒談好。

人陸陸續續地走了，整個魔音最后只剩下顧清寒和顧添衡兩人，他們用旁邊的書本扇風。

為了省錢，顧添衡把所有的空調關掉了。

“窮這個樣子了，就應該老老實實回家繼承家業。”顧清寒冷冷地說。

“大男兒就應該志在四方，俗話說男孩窮養孩富養，回去見他們臉的，怎麼說都應該是你吧。”顧添衡不留面地拋出爛話。

“這麼能說會道，這家音樂工作室還不是準備倒閉？”

“倒閉不了，總會有貴人在要關頭帶來業務。”顧添衡說得懶洋洋的。

“對了，反正路揚是你手下的人，要不把他丟到我這一段時間，隨便找個借口都行。”顧添衡又說，“我把他當親爹對待，而且薪資絕對是你那的兩倍！”

“不行。”顧清寒拒絕得果斷，“你對親爹也不怎麼好啊。”

“為什麼？”

“因為能吃。”顧清寒揚了揚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