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淑妃聽到這話卻是秀眉皺得更深,“那昰兒說他唯獨記得本宮,又是為何?”
“這……”
安太醫足足遲疑幾秒,才道:“可能是風邪骨導致失憶,但又因為太后在皇上心中最為重要,所以這才唯獨仍能記得太后。”
楊淑妃不通醫,弄不清楚其中端倪,也只能似信非信地點頭。
突然,好似想起什麼,喝問道:“皇上既然無礙,那你之前為何會診斷皇上病膏肓?”
貴為太后,發起威來,自然是威嚴大盛。
只聽得噗通兩聲,安太醫和大太監李元秀都跪倒在地。
安太醫直打擺子,“微臣、微臣誤診,請太后饒命!”
李元秀則是啪啪啪地扇自己大耳子,“老奴糊涂!老奴糊涂!”
之前可是他喊出“皇上駕崩……”那句話的。現在他心里怕莫是恨死安太醫了。
楊淑妃見著自家兒子好好的,卻被這兩人說是死了,心中本就惱火,此時看他們兩也沒個像樣的解釋,更是惱怒,揮揮手道:“拉下去,斬了。”
安太醫和李元秀兩人眼淚和鼻涕躥將出來,忙不迭哭喊,“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啊……”
趙庭看著楊淑妃輒殺人,心里不也是害怕。他尋思著自己是穿越過來的,楊淑妃當權,自己要是不小心出什麼端倪,被瞧出什麼破綻來,還不得也被給收拾掉?
想到此,他住不住打了個寒。
不行,我得先掌握些權利才行!
趙庭忽然出手道:“慢著!”
雖然只是太醫和太監,但總算也聊勝于無。趙庭想救下他們的命,好讓他們效忠自己。
屋的人都疑看向他。
楊淑妃問道:“昰兒,怎麼了?”
趙庭說道:“孩兒覺得安太醫和公公可能是日夜照料孩兒,心疲憊,這才導致誤診。請母后饒過他們命。”
楊淑妃深深看趙庭幾眼,道:“既然昰兒你這樣說,那便饒過這兩個奴才吧。”
但眼中的疑慮卻是更深,死而復生,又失憶,這本是極為讓人懷疑的事。不過,趙庭音容樣貌未變,誰也拿不準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楊淑妃同樣也拿不準。
安太醫、李元秀慌忙叩頭拜謝。
這事兒便算揭過去。
趙庭心里記掛著元軍的事,開口問道:“諸位,不知現在我朝和元軍勢態如何?”
他尋思著要是事不可為,那自己溜走算了。
可眾大臣聽他這樣問,竟然都是向著楊淑妃看去。
這個時候楊淑妃垂簾聽政,南宋的軍政大權都握在的手里。才更像是真正的皇帝。
楊淑妃又深深看著趙庭,意味深長道:“昰兒,你年歲尚小,又大病初愈,還是不要心這些煩心的事好。”
趙庭在史書上看過楊淑妃垂簾聽政這事,聽到這話,心里微。
連兩軍的勢態都不讓自己知道,楊淑妃這到底是關心自己,還是防備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剛剛的表現出端倪沒有,但很顯然,楊淑妃不想讓自己過問朝政。
微作沉,趙庭試探著又道:“母后,孩兒大病初愈,只覺醍醐灌頂,腦子清醒許多。既為人君,孩兒覺得心國家大事乃是孩兒的本份。”
“這……”
楊淑妃眼中劃過幾抹奇異之,看向趙庭的眼神中去些許親近,淡漠道:“就算如此,那也得等你將子養好,你說是不是?莫非你連母后的話也不聽了?”
說罷,回頭向后面的幾位大臣看去。
大臣們忙道:“請皇上以龍為重!”
趙庭心頭微沉,不敢再試。楊淑妃擺明不肯權,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自己不對勁了。
當下趙庭只連道:“孩兒聽從母后的便是。”
說著他便到被子里,“朕有些乏了……”
楊淑妃眼神深邃,聽趙庭這麼說,沒有再說什麼,帶著諸臣緩緩走了出去。
屋又只剩下穎兒。
趙庭看著楊淑妃們離去的背影,心思沉重。沒想到自己穿越南宋,竟是如此危機重重。
外面有元軍虎視眈眈,在這里,楊淑妃好似也對自己有幾分懷疑。
畢竟,死而復生這事太過稀奇,是誰都會覺得蹊蹺。
他心里不在想,我怎樣才能保護好自己呢?
難道剛剛穿越過來,就要和這副軀的生母奪權嗎?
可要是自己不能當權,就算不被楊淑妃殺,到頭也得被元軍殺掉。
正當趙庭思緒萬千的時候,旁邊的穎兒輕輕出聲:“皇上,那您先歇息,奴婢告退。”
趙庭回過神來,看著滿臉的穎兒,不說道:“穎兒,你能否留下,給朕暖暖床?”
當然,他最終并沒能得逞。
到夜里,怕是擔心皇帝太早,按捺不住,更是換兩個小太監進來伺候。
這只讓趙庭苦悶無比,卻又無可奈何。
他對兩個小太監自然沒有興趣,腦子里胡想著些東西,逐漸睡去。
正當半睡半醒,昏昏沉沉之際,卻是聽得兩個小太監在細聲私語。
“你說皇上這是怎麼回事?安太醫的藥怎會沒用?”
“我怎知道?按理說安太醫的藥就算不能讓皇上歸天,也絕不能讓皇上痊愈才是?”
“莫不是安太醫他暗中違背了楊大人的意思?”
“安太醫應當沒有這個膽量吧?”
“那……”
“噓,我說你真是心的命,這關我兩小人何事?我們只要將楊大人吩咐的事辦好就是了。”
“毒害了皇上,我們兩還真有得活?”
“到時候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但若是我們敢違背楊大人意思,天亮就得死!你想皇上死,還是自己死?”
“我……”
“別說了,去把東西拿過來。”
說罷,兩個小太監在屋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在干些什麼。
趙庭猛地睜開眼,聽到這些話心里冰涼冰涼。我說趙昰怎麼會染風寒就這麼死了,原來是那個安太醫在藥里面做了手腳,聽這兩個太監的意思,幕后是個姓楊的混蛋在籌劃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