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開學的前幾天,霍嫣又賣了一張膏藥方子,拿到三千塊。
靠前一張方子,藥店賺了個盆滿缽滿,口碑傳到省城。藥店老板對特別恭敬客氣,希繼續賣方子給他們。
霍嫣搖頭:“沒有了,我就從一本古書上得到兩張方子而已。”
藥店老板一臉可惜。
霍嫣去買了車票,又買了些吃的干糧,把車票藏好,這才拎著大包小包回家。
孟樺今天喝得,嘲笑:“不是考大學麼?你考哪兒去了?”
霍嫣冷臉:“與你無關。”
孟樺將杯子朝地上一砸,瞪眼:“江嫣,你什麼態度?我告訴你,陳建舟再好也沒用,人家看不上你,只有江玥那樣的大學生才配得上他!你在他眼里,是破鞋,是令人惡心的癩蛤蟆!你再跟從前一樣跟老子橫,老子不要你,看誰會要你這個人見人吐唾沫的破鞋!憨婆娘,滾過來伺候你男人!”
霍嫣沒客氣。
一掌上他的臉。
孟樺懵了。
隔了一年,他又挨了耳。
霍嫣厭惡地用巾手:“你媽沒教你怎麼做人,你就要遭來自社會的毒打。順便說一句,我考沒考上大學,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哪里配得上我?我就一個婚前搞的名聲,你孟樺除了婚前搞,還有打老婆、沒出息的名聲。”
乍一聽,這話沒病。
仔細一想,孟樺氣笑了。
人頂一個搞的名聲,一輩子就完了。
他孟樺就算上背十個八個壞名聲,他也是男人。這就是先天優勢。
“死婆娘,我要跟你離婚!”孟樺放狠話威脅,名聲壞又沒謀生本事的江嫣絕舍不得跟他離婚。
花他的錢,還打他,孟樺想想就憋屈,但沒折磨夠霍嫣,他怎麼舍得離婚。
“離啊。養不起家的孬種,你要離,我不得呢。”
嘭一聲,門關上。
孟樺氣得口疼,他快被“孬種”這兩個字折磨瘋了。
霍嫣放下干糧,角微勾。
從孟樺的話里可以聽出,他已經走進陳建舟這條死胡同。
這個人,徹底廢了。
在原本的劇中,孟樺此時早已帶領他那群狐朋狗友創業,給一家工廠建宿舍樓,花心思模仿了西方雜志上的設計,仿造的洋樓漂亮致,獲得一致好評,此后,他的事業順風順水,一路做大,為全省房地產的執牛耳。
“宿主,你打算離婚,尋找第二春了麼?”
霍嫣無奈:“別逗,現實世界里,我還沒到婚齡呢。這婚,我是不會離的。離了,可就沒有正當理由和條件,報復孟樺了。”
小靈似乎想說什麼,又把話咽了回去。
唉,這都第四個世界了,它家宿主不去盤男主,依舊沉迷當學霸呢。能通過試煉任務,全靠那顆腦袋。
霍嫣無意追問。
既然能咽回去,說明是可以不用說出口的話。
幾天后,霍嫣坐上火車前往首都。
孟樺是在大半個月后,弄來了點蒙汗藥,打算下在霍嫣的搪瓷缸里,從窗戶翻進去,看到桌面上的信,才知道霍嫣去上大學了,而且上的是首都大學,全國知名學府。
孟樺拿著信,不敢置信。
他狠了幾回眼睛,嗤笑:“這蠢婆娘可真會做夢。還首都大學呢,你就只配考個家里蹲大學。”
他將信紙揣兜里,打算狠狠嘲笑霍嫣,這可是把柄。
可等了一晚上,沒有等到霍嫣回來。
老婆夜不歸宿,這可不是小事,他第一反應是,霍嫣在外面漢子。
等他找到,一定打死和夫!
孟樺怒不可遏,聯系親戚朋友找人,輾轉打聽,才從高中那邊打聽到,霍嫣真的去首都大學上學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首都大學多難考啊,名聲爛的江嫣居然考上了!眾人的心思別提多復雜。
孟樺著兜里的信紙,心中十分不是滋味,第二天坐上火車去找霍嫣。
霍嫣著樸素,站在首都大學的門口,手中抱著幾本書,一濃濃的書卷氣迎面撲來,與以前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把滿臉橫,失去往日俊朗的孟樺比了地上的爛泥。
孟樺以為霍嫣不會來見自己,都準備好舍下臉面在校門口鬧了,沒想到霍嫣就這麼來到他的面前。
他心口噗通噗通跳。
好像又回到迷霍嫣的那段日子。
他回想起來,他們曾經那麼甜過啊。
也曾是他眼里的白月,心上的朱砂痣。
霍嫣卻不是來與孟樺重溫舊夢的,云淡風輕開口:“我說過,你配不上我。其實你買過高中課本吧?你想比過陳建舟,可惜,你的腦子是草包,不是讀書的料,看了兩天,就把課本全扔了。我說過,你一事無,是個孬種。你看,我的話應驗了吧?別反駁,這一年來,你一分錢沒給我,連老婆都養不起了。孟樺,承認吧,人命是天定的,你就是孬種。”
這一刀,扎得太狠了。
把孟樺僅剩的自尊擊得碎。
孟樺舉起拳頭。
霍嫣搖頭嘆氣:“孬種,窩里橫,只會打老婆!”
孟樺的拳頭在哆嗦,接著全開始哆嗦。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鄉,更加依賴酒。
他也發過狠讀書,可被酒泡了兩三年的腦袋,本看不進去,越讀書越絕。
這是他走偏了,他不是讀書的料,他是做生意的料,卻被霍嫣一句草包領進死胡同。
霍嫣上大二時,媽在電話里說孟樺的跛了,原因不明,大夫猜測可能是因為酒。
在霍嫣大學畢業那年,醉酒的孟樺栽到新開挖的長渠中淹死了。
長渠的水特別冷,孟樺在水里撲騰。
其實他會游泳,可這會兒,腦子不清醒。
他邊咕嘟水,邊歇斯底里地哭喊:“嫣兒,求求你別打我,我再也不打你了……死婆娘!還不把你的手拿開,敢把老子按水里,等老子起來,把你剁了喂狗……我錯了,我不該打你的,燕兒,求你放過我吧,我不想死……”
當窒息來臨時,孟樺覺自己走進了一團白的圈,圈暖洋洋的,他看到江嫣可憐在墻角,畏怯地著自己,眼里含著眼淚,手捂住不敢發出聲音。
他跟打了一樣興起來,拳掌,拳打腳踢。
這一刻,他的生命得到了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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