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你怎麼了?”
青登這突然拍自己臉的行徑,嚇了九兵衛一跳。
“……沒有……”用力地了自己的臉頰后,青登轉走回廳房,“九兵衛,有水嗎?我想喝杯水。”
“啊?”
“有水嗎?!我想喝杯水!”
“哦哦……”稍有些耳背的九兵衛,在終于聽清了青登的話后,點了點頭,“有的有的,我馬上幫您端來。”
青登走回客廳,隨意地盤膝坐在廳的一角。
這個時候的日本仍沒有坐椅子、睡床的習慣。
坐,就坐在地板上。
睡,就將被褥往地上一鋪,然后就這麼睡在地上。
在青登的屁剛挨上地板時,九兵衛就麻利地將水端了過來。
接過九兵衛遞來的水杯,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后,青登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然后十分突兀地開始起自己的服。
“、主?”傻眼了的九兵衛結結地說,“您這是在做什麼。”
青登沒有理會九兵衛。
在了上的后,青登以面朝下的姿勢將雙手撐在了地上,做起了在前世相當經典的健作。
“主,您到底在做什麼啊?”
“在做俯臥撐。這是……我的某個朋友今日推薦給我的一種能有效鍛煉的方法。好了,你別說話了,我現在需要專心。”
青登現在正做的健運,正是俯臥撐。
這是青登前世的習慣。
在前世,對健熱到癡迷的青登,有著個很奇特的習慣,那就是在思考問題的時候,或是想讓心平靜下來的時候,喜歡做俯臥撐。
思緒了時,只要做起了俯臥撐,腦子就會漸漸變靈,思路會漸漸變清晰。
出現了張、慌等各種負面緒的時候,只要做起了俯臥撐,緒便能漸漸恢復平靜。
所以在前世,青登跟朋友們吹牛打屁的時候,最掛邊的一句話就是:倘若高考允許他一邊做俯臥撐一邊答題,考750分有點困難,但考700分以上倒還是沒有問題的。
九兵衛雖然不解自家主為何莫名其妙做起了這什麼俯臥撐,但因為青登剛才對他下令讓他別說話,所以九兵衛只能將疑問憋回肚子,默默地捧著青登剛才喝空了的水杯回到后廚。
在一口氣連做了5個俯臥撐后,青登漸漸覺自己的緒恢復鎮定,思路也慢慢變得敏捷。
——想辦法!得趕想點辦法!要不然我說不定明天就要死在路邊了!
同時被“激進攘夷派”和雅庫扎給盯上——這樣的地獄開局,讓青登是去想象一下個中景象,都覺心跳要跳不知多拍了。
在“原橘青登”的記憶中,有著不與“清水一族”有關的資料。
因法制的不健全,司法、治安力量的不完善,這個時代的雅庫扎可比前世的現代黑幫要危險得多、無法無天得多。
像“清水一族”這種勢力龐大的雅庫扎集團,他們對付那種還不上債的人,有著一套極為專業、完善的策略。
首先,用盡一切方法來將債主家中的每一分錢榨干。
最先被盯上,自然是債主家中所有能拿去賣錢的東西。
在迫債主拿出其所有的錢的這個過程中,他們會派許多馬仔來將債主給擾得犬不寧,以此來確保功榨干債主家里的每一分錢。
比如:每天糾集一大幫人堵債主的門,高喊著“還錢”、“快點還錢”。
即使你哭著喊著說自己“真的沒有錢了”,他們也不依不撓。
在真的確認你的確是沒有一分錢,但你還是還不上債后……雅庫扎的手段便會開始殘忍起來。
家中有的話,直接將抓去賣。
家中的男,則會被著去干各種奇奇怪怪的工作。
這種膽大包天的行為,放在現代簡直不可理喻,但放在青登現在所的江戶時代,倒是極稀松平常的事。
法制的不完善,讓雅庫扎們能大搖大擺地靠販賣債主的尊嚴來抵債,而府對這種象卻無能為力。
“清水一族”的人以各種惡心的方法來他還債——這樣子的景象,青登是想一想,就覺得胃里直犯惡心。
但對“清水一族”,青登其實倒也不算多害怕。
畢竟這伙雅庫扎只為求財,不要青登的命,他們可能不得青登活得好好的,因為只有青登活得好好的,他們才能接著收錢。
所以只要青登還能好好地還錢,“清水一族”的人應該就不會對青登怎麼樣。
至于錢的事,那好說。
青登他家中存著一些還算值錢的東西,真到了萬分急的時刻,可以將那些東西典當掉來還錢。
再不濟,還可以向朋友借錢,“原橘青登”的際面還蠻廣的,欠朋友的錢好過欠雅庫扎的錢。
相比起什麼雅庫扎,“激進攘夷派”才是此時的青登真正的心頭大患。
“清水一族”只要青登的錢,而“激進攘夷派”則是要青登的命!
這才是最刻不容緩的危機,直接關系到青登命的危機。
剛才被3名刺客攻擊的那一幕幕,不控制地在青登的腦海中快速閃過。
滴滴冷汗從青登的額間、背脊滲出。
前世的青登生活在一個和平的年代,穿越之前的他只不過是一個剛從警校畢業、連警隊都尚未進的小年輕,從未面臨過生死危機……
今夜是他第一次被人追殺,第一次到死亡迫近是何滋味。
這番滋味……并不好。
每回想一次剛才被追殺的那一幕幕,冷汗就不控制地從額間滲出。
他可不想就這麼因為“曾在利堅大使館里工作過幾日”這種可笑的原因而死。
他今夜是好運,“吃瓜群眾”來得及時,退了刺殺者。
那下一次呢?
下一次還有這樣的好運嗎?
“激進攘夷派”都是一幫瘋子,跟他們講不通道理的,他們下一次的襲擊,有可能會在7天后,也有可能會在……明天。
心中焦急的青登,做俯臥撐的速度下意識地加快了些。
——至要有不會被“激進攘夷派”殺死的自保能力……
青登的思緒沿著“獲取自保能力”這一思路四散開來。
如何以最快速度獲得不會被人隨隨便便殺死的自保能力?
一個詞匯在青登的腦海中浮現:
外掛!
若想以最快速度獲得強大的力量以自保,沒有比“依賴外掛”還要靠譜的方法了。
若是能以最快速度功復制點非常牛的天賦回來,那自保能力將直線上升。
青登的思緒進一步發散,繼續往更深思考。
他的“復制天賦系統”,只有在與人比試的時候才會發。
那什麼樣的地方才能夠讓他可以明正大地和許多人進行比試呢?
某種在江戶時代的日本隨可見的建筑,其名字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在青登的腦海中自彈出。
劍館!
自源氏武士集團于1192年功架空天皇,建立了第1個武家政權:鐮倉幕府至今,武士階級已經在日本國當了600多年的統治階級。
這600多年來,日本的社會階級像中國的社會階級那樣,分為士農工商4個階級。
中國的士是士大夫。
而日本的士則是武士。
雖說二者的士不太一樣,但地位卻是一樣的——都是凌駕在農工商之上的統治階級、特權階級。
中國這邊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日本這邊則是“萬般皆下品,唯有武士高”。
在德川家康于1603年建立了日本歷史上的第3個武家政權:江戶幕府后,為了彰顯武士份之高貴,江戶幕府特地立法規定了許多只有為統治階級的武士階級才會有的特權。
武士們所擁有的其中一項重要特權,就是“佩刀權”。
“武”是武士階級最重要的屬之一。
所以為了凸顯出武士們的高貴及他們“武”的屬,江戶幕府規定:只有武士才能佩刀,并且武士出門的時候,必須佩刀在。
武士們一般都在腰間佩一長一短2柄刀。
長的那把名“打刀”,是與人打斗時的主武。
短的那把名“脅差”(音同協),是與人劍斗時的副武。
武士們的佩刀權,讓刀為了武士們的象征,同時也讓劍蓬發展了起來。
江戶時代是日本劍蓬發展的時代。
北辰一刀流、神道無念流、鏡心明智流……這些知名流派統統都是在江戶時代誕生。
劍的蓬發展,自然而然也讓劍館開得遍地都是。
是在江戶市,劍館就不下數十座。
若要和他人明正大地打架——沒有比加某座人很多的劍館還要適合的途徑了。
去劍館學劍,將得到2大好,一舉兩得:
1: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他的外掛的效用。
2:能順便學習劍,增強他的自保能力。
青登今夜之所以差點陷被人砍死的窘境,其中的一大原因,就是他現在的劍水平……實在太差了些……
“原橘青登”是個對劍沒啥興趣的人。
在他18年的里,他從沒去過任何一座劍館學過劍,僅從父親那兒學過“橘流”。
所謂的“橘流”,是青登父親生前所研發出來的幾招純為實戰服務的劍技。
劍技雖,但的的確確都是在戰斗中極實用的劍技。
然而“橘流”畢竟不是啥正規流派,對付那種不懂任何武的普通人倒是綽綽有余,對付那種有真本事在的練家子就得抓瞎。
所以目前只懂“橘流”這一門野流派的青登……其實力基本算是“除了普通人之外,誰也打不過”……
雖說繼承了前世記憶的青登,現在懷強大的徒手格斗,但再怎麼厲害的徒手格斗,面對手持利刃的敵人,也極難討到好。
對付持械的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也持械。
若是能擁有強悍的劍,就不會再陷今夜這種差點被人給砍死的窘境。
在想到去劍館學劍后,青登本來有接著想到了第2種說不定能發揮外掛效用的方法——去踢館!
踢一座接一座的劍館,和一座接一座劍館的人較量。
然而踢館這個想法剛在青登的腦海中冒出,就被他自個打消了。
他腦子犯了才去踢館。
踢館不論是在哪個時代,都是一件很吃力不討好的事。
同意他人上門請教的劍館,10座里可能都沒有1座。因為接挑戰者這種事,對劍館來說弊遠大于利。
打贏了挑戰者,對劍館的聲加極有限。
而倘若打輸了,那面子就丟大了,會對日后招新學徒產生極不利的影響。
這種自砸飯碗的事,腦子清楚的劍館主都不會干。
就算真的找到了幾座愿意接他人的挑戰的劍館,青登也不一定能與許多人上手。
因為這個時代的踢館,是有很多規矩的。
其中一項規矩,就是當你輸了,便會視你挑戰失敗,立即將你趕出劍館。
就憑青登目前的劍水平,去人家那踢館……大概只會出現這樣的景象吧——連人家派出的第一位學徒都打不過,然后被人家趕出劍館,從頭至尾只功與一個人上手。
因此,去踢館的話,既沒效率,又容易得罪人,吃力不討好。
思緒整理完畢,青登在腦海中擬好了一個清晰的目標:去劍館學劍!
目標已定的青登從地上跳起,以因連做了50多個俯臥撐而氣吁吁的聲音朝仍待在后廚的九兵衛喊道:
“九兵衛!你過來一下!”
“欸,來了。”
九兵衛啪嗒啪嗒地快步從廚房走出,走到青登的跟前。
“在減掉食住行等必要的花費后,我們還剩多存款?我想去劍館學劍!我們目前僅剩的存款,能供我去哪座劍館學習?”青登言簡意賅地朝九兵衛這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