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吸煙區出來，顧深視線穿過人群，一眼注意到林苒的影，香檳修長勾勒著那道曼妙姿。

仿佛天生擁有一副冰骨，即使禮并非大膽惹火的款式，卻仍是得讓人轉不開視線。

顧深也不例外。

那雙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眸，此刻正靜靜地注視著林苒的方向。

只是當他想起方才陸謹言說的話時，深諳星眸霎時瞇了起來，就連揣在西里的一只手也莫名攥。

“顧總，真是巧啊！”

這道子聲音響起時，顧深斂去眼底的憤懣，收回落在林苒上的目，轉而看向邊的蘇卿卿。

今晚的蘇卿卿著華貴，雖不及林苒那般超凡俗，可在追求顧深的一眾人中，舉止長相算是比較出眾的了。

看得出今天的裝扮是下了功夫的。

可是眼前的男人并沒有注意這些，此刻那涼薄的面龐上染著幾許不耐煩，只是礙于彼此的面子沒有發作而已。

蘇卿卿仿佛沒看出顧深不耐的神，聲音里帶著人的風：“顧總，昨晚我們才見過面，今天竟然又在這里偶遇，你說，這是不是冥冥中的注定呢？看在我們這麼有緣的份上，能不能請顧總跳一支舞呢？”

“抱歉。”

顯然，顧深不想與蘇卿卿浪費時間。

見他轉走，蘇卿卿將落在某的視線收回，勾著角再次說道：“顧總的朋友似乎暫時沒有時間陪你跳舞了呢，就不能給我個機會麼？”

顧深俊眉微蹙，順著蘇卿卿方才目所及的地方了一眼，才剛下去的怒火頓時又蹭蹭地涌了上來。

此刻林苒正與陸謹言手拉著手步舞池，兩人在唯的舞曲中翩翩起舞，那好的畫面惹來周圍賓客紛紛側目。

顧深更是攥了手，牙也死死的咬著。

該死！

蘇卿卿在旁邊意有所指地說：“看來林小姐很歡迎呢，顧總的眼的確很不錯，被您看上的人果然是萬人迷質啊！”

顧深強下心底的怒火，松開咬的牙，角扯出一抹看不出笑意的弧度：“看來蘇小姐對我朋友還興趣的。”

“我對顧總更興趣。”蘇卿卿微頓，笑著又道：“顧總現在可否賞呢？”

顧深沒什麼興趣與蘇卿卿跳舞。

可看著林苒如此肆無忌憚地和初膩歪，一時怒火攻心，便也答應了蘇卿卿的邀請。

當他出闊掌在蘇卿卿面前時，蘇卿卿再也掩飾不住心底的喜悅，開心地笑了起來，然后將自己無骨的芊芊玉指放在了顧深的掌心。

兩人相攜著，款款步舞池。

舞池另一端。

陸謹言一只大掌輕輕托起林苒的手，而本該握著腰的手卻始終紳士地保持著懸在半空的姿勢，并沒有真正到的。

林苒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不論是現在的陸謹言，還是曾經那個懵懂的年，他始終都沒有改變，在和異相時，總是抱有尊重與一的距離。

也因如此，他們那時候雖彼此深，卻從來都不曾做過任何越界的事，哪怕接吻都不曾有過。

可是現在，他們已經不再是曾經懵懂的年紀。

天知道此時此刻，林苒有多想陸謹言能地摟住腰，多想更真切地著他的靠近與溫度，多想這支舞一直繼續下去，時間永遠能定格在這一刻。

“你真的很像我一個朋友。”

陸謹言聲音溫婉和，像是四月的微風拂過臉頰，只是他找到的話題并不是林苒太敢及的。

林苒神略微有些閃躲，又不得不禮貌地故作好奇。

“哦？是個什麼樣的朋友？”

陸謹言的眼神仿佛飄到了很遠，爾后重新落在林苒的臉上，嘆息著說：“確切說，是我曾經深過的一個人。”

“曾經……”林苒突然很是好奇地故作輕松地問：“那現在不了嗎？”

陸謹言深吸口氣：“我不知道該不該了。”

“為什麼這樣說？”

“當年不辭而別，如今在哪里我都不知道，又有什麼理由去談論與不呢？”

聽著這段著低落的話，疚浮上林苒心頭，正不置可否之際，陸謹言突然故作輕松地笑了起來。

“算了，不說這些過去的事了。”

林苒看到了陸謹言眼里的沉郁，心里對他的虧欠又加深了一些。.七

最初的時候，只是不敢頂著一張面目全非的臉去面對他，可是后來，為了還債做了顧深的契約友，早已經沒有資格再去面對他了。

如今終于見到心心念念了幾年的人，手被他地握著。

可笑的是，雖能真切到他的溫度，卻不能直截了當告訴他，就是那個五年前不辭而別的人，其實一直都在記掛著他。

林苒哽咽的嚨發痛。

擔心自己會不小心在陸謹言面前哭出來，忙說道：“不好意思，可能是酒喝得有點多，我想去下洗手間。”

說完，林苒不等陸謹言開口，便逃難似的離開了舞池。

幾分鐘前。

蘇卿卿與顧深在舞池中搖曳著姿。

看似隨意實則故意將話題轉到了林苒的上：“想不到顧總這樣冷面薄涼的霸總，寵起朋友來，還真是無人能及呢。”

“從何說起？”

“能允許朋友不以結婚為目的與你往，難道還不夠寵嗎？”

顧深眉宇間的褶皺愈發深邃了些。

蘇卿卿繼而解釋說：“之前在醫院里偶遇林小姐，說顧總您倒是提起過結婚的事，但被拒絕了，當時我就很驚訝，能嫁給顧總這樣優秀的男人，大概是每個人都夢寐以求的吧，我就好奇地問為什麼要拒絕，林小姐的回答很是詼諧呢……”

蘇卿卿微頓，仰起頭來看著顧深清俊的臉，被睫膏拉長的睫一下下忽閃著，整個人散發著近三十歲的人韻味。

顧深眉峰微挑，似乎在等待著接下來的話。

“林小姐當時開玩笑說，現在還年輕，不想這麼早把自己葬送在婚姻里，萬一哪天遇見更好的，想就難了。”

說著蘇卿卿便笑了起來，一邊笑著一邊又說：“當時我就想，這大概也是顧總喜歡的原因吧，耿直、率真，這些特質正是我所欠缺的。”

說著，蘇卿卿看著顧深的眼神便又深了幾分。

當注意到顧深眼底沒的薄怒，又一臉失落地嘆息著說：“如果是因為這些我輸給了林小姐，我倒也心甘愿，畢竟除了這些東西，我并不覺得自己比林小姐差到哪里，況且，在生意人的眼中，利益永遠比任何東西都更有吸引力，我說得對麼？顧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