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蘅沒嫁，嫁妝便得退回去，且造無法姻的原因是男方，嫁妝更得分毫不差的退還方，通常男方為了補償，會多給方退一些聘禮，再爽快些的，索連聘禮也不好。

衛紫芙不是榮國府的嫡，只是庶所出的外甥，萬沒有道理得的嫁妝。

今兒榮國府的管事、僕婦一鬧上門，先是發現有人拆開了箱籠，之後發現被拆開的箱籠裡的東西都被人給換了假貨、贗品，就連字畫都是南轅北轍。

南晉讀書人最喜這些字畫、書籍之，換了這些東西，傳揚出去，別說衛紫芙的名聲毀了，就是整個衛家的名聲也都跟著毀了。

邱媼輕啐一聲：“呸！這這麼件三四百兩銀子就能買到的珍珠衫，就想換價值數萬兩銀子的南珠衫，你們這是做夢呢？

快把南珠衫、名家字畫、雙面的六扇蘇繡屏風、先帝賞賜的十二套品瓷、十二套宮中所出的頭面首飾出來……”

夏候淳與衛紫芙車輦回府，遠遠地就聽到外頭一片喧鬧聲，府門前停了一十幾輛馬車，有的馬車上堆滿了箱子，周圍靜立著榮國府的護院、家丁。

夏候淳步府中後，正聽著邱媼指著皇子府的大管家與花三娘的鼻子罵。

他沉著臉，“怎麼回事？”

“喲，五殿下，你昨兒不是說不稀罕我家郎的嫁妝，怎的二百多抬嫁妝就被打開了二百抬，但凡極貴重、稀罕的都換尋常，還有六十九抬嫁妝對不上……”

夏候淳昨晚也歇在這裡，今晨起來時，就見庫房裡有人頭竄，俱是衛紫芙從娘家帶來的下人。

邱媼將手頭的珍珠衫晃了晃：“瞧瞧，這是南珠衫？連上等珍珠衫都算不上。”

珍珠衫的珠子粒粒小得跟綠豆似的，南珠衫可是陳家太夫人當年送給陳留太主聘禮，粒粒如豌豆，上頭又用了黑珍珠、珍珠飾流蘇、墜子，價值數萬兩銀子。

南珠衫豈是這麼件破珍衫珠能比的？

“南珠衫可是難得一見的寶，原是陳留太主傳給我家夫人的，我家夫人送給夫人的。夫人心疼郎，這才添到嫁妝裡頭，就這麼稀罕的寶貝，進了五皇子府，不過才幾日，就被人給換了……”

邱媼走近夏候淳，眸落在衛紫芙上，“五皇子妃，有多大的腳就穿多大的鞋。將不是自己的東西用這種方兒梁換柱，就能了你的？”

揚了揚珍珠衫，“你可以人，這件可不能。”

一把珍珠衫塞到衛紫芙懷裡。

衛紫芙氣得頰通紅，“你……這就是榮國府的規矩？”

“了男人，不過是肚子多塊，使些手段還能嫁出門。可了他人的件，那可是要鬧到府的。”

聽邱媼的意思，仿佛比人要嚴重得多，在尋常百姓家，若有娘子未婚先孕，那可是要祭河、祭天的。

衛紫芙高喝：“邱媼，你好大的膽兒！”

“怎麼，你敢做不敢當？你未曾出閣就男人，否則你未婚先孕怎會多出肚子裡的一塊，真不要臉！老奴若是有你這等不知廉恥的兒，不如按到尿桶裡淹死……”

衛紫芙氣得口起伏。

要說罵架，十個都不是邱媼的對手。

邱媼福了福，“五殿下，今兒請了中人、婆來核對，現下還有六十九抬件對不上，昔日裝箱籠，我們府可是專設了宴席，請了都城面的全福夫人和太後、謝皇後、王夫人來觀禮。”

此，稱為“曬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