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這話，初塵瞬間懵了，急忙跑過來，看著李黑牛和楊大哥擡著公公回來。

初塵急忙推開院子門，將公公送到房間裡，一臉焦急道：“中午出去還好好的，這咋回事啊？”公公是這家裡唯一的勞力，要是公公倒了，這個家可就真的完了。

李黑牛放下木板，也是一臉不解，“不知道啊，我讓你嫂子去請大夫和三回來，你先彆著急。”

看著公公滿天汗珠子，雖然醒了，可就是起不來，初塵冷靜了下來，記得說過，中醫看病，聞問切，雖然不是醫師，可畢竟出生在中醫世家，小病的藥還知道怎麼配，可不知道怎麼檢查病因啊。

“嫂子，爹爹怎麼養了？”李三跑的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

“大夫還沒有來，嫂子也不知道。”初塵不知所措，懊惱自己當初怎麼不學一下。

“三兒，我沒事，只要睡一覺就好。”公公有氣無力的說著寬心話，生怕李三著急。

“爹爹，你千萬不要跟娘去了啊，你可不要丟下三兒。”李三驚慌失措，抓著公公的手，淚眼汪汪。

“你們都先彆著急，著急也無濟於事。”楊大哥出言寬，咂一下，憨笑道：“弟妹，你可不可以先給哥哥倒碗水喝？”

“哎呀！瞧我這著急給忘了。”初塵拍了自己頭一下，急忙出門去端水。

楊大哥著初塵的背影，想起剛纔失魂落魄的樣子，那一個心疼，忍不住笑道：“沒想到這小媳婦越長越好看了。”

“好看也沒有你的份。”李黑牛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確實也是，這小丫頭纔來不到一個月，變化可真大，連叔家的變化也很大，同樣的屋子，可就被收拾的像新房子一樣。

“兩位哥哥喝茶。”初塵端著自己做的竹杯子，不喜歡別人用他們家的碗喝水，而且採了一些茶葉自己炒了，雖然沒有買的好喝，可比起沒茶葉喝強多了。

“喲，弟妹家還有茶葉啊？”李黑牛很是驚訝，他家都喝不起茶，叔家這窮日子啥時候能喝上茶啊。

“我家山頂有幾棵茶樹，你嫂子自己去採來……”

“大夫來了。”

初塵話還沒說完，牛嫂在院子外就在喊，院子門沒關，牛嫂直接帶著一個頭發花白蒼蒼，著青衫的老頭進來。

“這麼快！？”楊大哥一臉驚訝，就算有牛車也沒這麼快啊。

“叔運氣好，老郎中就在沈祖母家裡，我去借牛車就遇上，所以趕了過來。”牛嫂說著，便看著初塵，“妹子，還愣在哪裡幹什麼，趕給郎中倒水啊。”

“嗯！好的。”初塵立刻去了廚房，拿著竹杯子出來，拎著壺倒好茶遞給眼前的老頭，“老先生請喝茶。”

“小婦人這茶杯不錯哦。”老頭說完，喝了一口茶，“炒過了一點，略顯苦了一些，而且水也有異味。”

初塵哪有心思關茶葉這事，急忙道：“老先生，小婦人以後會改，但現在請老先生給我公公瞧病。”

“你公公沒事。”老先生說著，瞪著牛嫂，“黑牛家的，你什麼都不聽，拉著老夫就跑，老夫這把老骨頭，差點讓你弄散架了。”

“嘿嘿……母先生，我這不是著急嘛。”牛嫂一臉歉意，嘿嘿的賠不是。

母……母先生？！初塵擡手捂著，強忍笑意，忍的淚水都出了了。

初塵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嘲笑的竟是蜀國的名人母昭裔，不但是一朝宰相，還是太子師，因爲初塵一句話，便進宮勸解蜀皇不要奢靡，勸解無果才離開朝廷，居在邛州的白鶴山，不過這是後話。

“哭什麼啊？”母昭裔誤以爲初塵在哭，吼了一句，咂舌道：“不就是鬧肚子虛嘛，至於你們這麼興師衆的嘛？”

“啊！”

衆人全都驚得都合不上，完全不信母老頭。

初塵卻沒有驚訝，想起老頭說水有異味，也覺得奇怪，因爲不管怎麼用香料，炒出的菜和翹竿飯都有異味，可溪水很清澈，不像污染的啊，難到上面有牲畜？

初塵想著便出了堂屋，母昭裔會心一笑，沒想到這個山裡還有如此聰明的子，看了看李黑牛，“那個小婦人是老大家的？”

“老大家的都跑了，這是老二家的，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看家。”楊大哥雙手抱，說著搖搖頭。楊大哥是贅李家村李蘭家，蘭姐家裡沒有哥哥弟弟，只有兩個妹妹，所以老大蘭姐才招贅了楊兵。

“買的媳婦吧！？”母昭裔一眼便看穿了，盯著李黑牛，“是你幫著的？”

“臭兵子，積點口德吧。”李黑牛罵了一句，有點不好意思，“先生，大哥家的跑了，這一屋子爺們，乖還小，我也是看不下了，所以才幫忙，而且弟妹是自願的，說遠嫁來我們村，所以算不得吧。”

“屠夫何時變油坊的夥計了？”

“啊！我……我沒有啊。”李黑牛丈二和尚不著，一臉模糊。

“哈哈……說你油舌了。”母昭裔說吧，大笑的走出屋子。

牛嫂簡直不敢想自己的耳朵，趕掐了掐自己的手，一臉欣喜道：“相公，先生誇你了。”

母昭裔看著這小院子，到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石墩上放著陶盆，裝滿了清水，水裡扔了兩三朵野花，在陶盆邊上，一節竹筒著異型了枯枝，半片竹塊裝著皁角，院子一角，木架上還曬著很多草藥與野菜，在木架旁，兩截樹做的凳子，都擺放的很整齊，竹籬笆也煥然一新，這子不見簡單啊，居然懂得唐朝的禪畫。

初塵匆匆回來，見母昭裔在院子裡，想起剛纔自己的無禮，立刻上前屈一禮，“老先生，小婦人剛纔失禮了。”

看來找到原因了，母昭裔點點頭，揮手示意不必多禮後，便道：“溪水乾淨自然會引來無數生靈，偶爾打鬥，傷亡難免，一不小心這水就被污染了，要不是你生活習慣好，估計你們一家都鬧了上了。”

“多謝先生提醒，小婦人記住了。”初塵了子，去了屋子裡，“黑牛哥，楊大哥，溪水裡有隻死獐子，我弄不起來，勞煩黑牛哥和楊大哥幫一下忙，今天麻煩大家了，午飯就在我家將就著吃吧。”

“弟妹，你蘭姐還在家等著我了。”楊兵一聽是死獐子，渾一抖，連午飯都不願吃，拔就跑。

“小事，抱在我上。”李黑牛說著，便看著楊兵的背影，“孬種！”

“妹子，我也幫你吧，畢竟母先生在這裡，你可不能怠慢了。”牛嫂說著，便拉著初塵出了屋子，衝著母昭裔笑嘻嘻道：“先生，我家妹子說……”

“老夫沒有耳疾，你們去忙吧。”母昭裔打斷牛嫂的話，坐到了木墩上，著石墩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