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曦站在殿床前，正張開雙臂，任由宮褪去他上滾邊披風和龍袍，換上一件舒適的睡袍。

過重重珠簾，那個才十五歲的在宮燈映照下，容越發絕塵俗，眸不由微暗。

起袍服，南墨昊垂眸在珠簾外跪下，語氣冷峻，聽不出毫的緒波：「今夜的事是臣先斬後奏，陛下若要治罪，臣無話可說。」

子曦偏首，看著跪在珠簾外的男子，目忍不住又恍惚了一下。

「朕沒說要治攝政王的罪。」道，嗓音聽來似有些抑，「只是有件事，朕想讓攝政王知道。」

南墨昊語氣淡漠：「什麼事？」

他並不認為子曦真的有事跟他商談，或許，這麼做不過是防止他再次出宮對微羽不利罷了。

子曦道：「夜裡寒涼，攝政王要不要先去沐浴，暖和一下？」

南墨昊一怔。

微微抬頭，他的目沉沉穿過珠簾，落在子曦面上。

「臣今晚不會再去丞相府，陛下可安心就寢。」他語氣疏淡地開口，「陛下若實在不放心，臣可以在這裡跪上一夜。」

「朕無法安心。」子曦淡淡說著，平靜的嗓音里似是染上了一抹複雜的笑意，「皇叔請起，朕給皇叔看一個人。」

說著，徑自抬手將被點了道還待在龍榻上的男子隨手提了下來，穿過珠簾走出來，砰的一下扔到了地上。

南墨昊微愣，目落在地上男子的面上，「楚宸？」

「陛下？」楚宸因被點了，完全不能，此時狼狽地趴倒在地上，聲音微黯，「臣若是惹了陛下不高興，必定不是臣之所願——」

「朕不想聽你說話。」

隨著這句話落音，子曦抬手輕拂袍袖。

一縷真氣向男子的頸部，頓時連他的啞一塊兒點了。

南墨昊皺眉，目沉沉地鎖住地上這個容跟楚宸一模一樣的男子，淡淡道：「這是怎麼回事？」

「皇叔，楚宸現在應該在哪兒？」子曦不答反問。

南墨昊微默，隨即道：「應該在西陵。」

「可他今晚卻出現在朕的榻上。」子曦淡笑，「皇叔不覺得奇怪？」

南墨昊點頭：「的確奇怪。」

說著，他含威的目再一次落到男子面上，眼神凌厲如劍。

看了片刻，他蹲下子，抬手向男子的耳後，找到了那個微有些不平的地方，用力一撕。

整張人皮面被撕了下來，出下面一張斯文俊秀卻完全陌生的臉。

被點了道，又被識破了份。

男子眼底清晰地流出震驚、恐懼和不安，蠕著，似乎想辯解，想求饒，然而他卻一句話說不出來。

「他是誰？」南墨昊眉頭皺，眼底澤冰冷，「怎麼混到這裡的？」

皇陛下寢宮外守衛森嚴，若不得陛下詔令，一隻蚊子都不該飛進來。

「唔，朕的主意。」子曦說著，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應該說，有人導孤這麼做。」

南墨昊站起，不解地看著子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