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歌呆住，眼淚在眼睛裏打轉，呆怔著，雙目瞠大，無法相信婆婆會這樣跪在自己的眼前。

驚得難以自持，眼淚撲簌簌落，低喊道：“媽，您別這樣，您起來，求您起來。”

穆南也是呆住了，他麻木的眼睛也是巨驚，呆滯的著自己的母親。

從來，他就沒有見過母親這麽低聲下去過。

他的眼睛也紅了起來，別過臉，頭滾。

“如歌，你答應媽，你不答應，媽媽不會起來的。”劉慧語氣堅定。

如歌看著如此，眼淚滾落，也撲通一聲跪下去，跪在了婆婆麵前：“媽，您這不是折煞如歌嗎？”

劉慧也是流出眼淚，哽咽著喊道：“如歌啊，媽求你，再給南半年時間。行嗎？”

如歌心裏的直覺告訴自己，不行，要離婚。

可是，當婆婆這樣跪在自己眼前，紅著眼圈落著眼淚哀求自己，話語道邊，在舌尖上滾了好幾下，如歌是沒說出來那句話。

“如歌，媽求你了。”劉慧再度哭到。

如歌抿了抿，道：“媽，三個月，就三個月了。”

三個月是最大的讓步了，已經心傷心死，這三個月，是回報給婆婆的。

知道三個月後他們還是會離婚的。

這三個月的緩衝時間，隻是當了劉慧兒媳得到疼一場的回饋，不讓婆婆太難，是對這個給過無比溫暖的老人的一點孝心。

僅此而已。

跟穆南再也沒有可能。

很肯定。

“好。”劉慧一聽到如歌這麽說，頓時就點點頭：“三個月也行，如歌，好孩子，媽就知道你是好孩子。”

“媽，您快起來，地上涼。”如歌拉起來婆婆。

劉慧被扶起來，抹著眼淚，坐在沙發上。

如歌去給倒了一杯水。

端著水從廚房出來，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穆南坐在沙發上，像是一個木偶一樣，不說話，沒有表。

劉慧看了兒子一眼，立刻抬腳踹了他一腳：“你這樣子，擺給誰看？如歌都給你機會兒了，你還這樣沒有一個姿態，你是想要氣死我嗎？”

穆南麵一沉，很是不耐，他咬了牙，沒有說什麽。

大概是忍不住了，蹭的站了起來，往書房走去。

門砰地一聲關上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如歌一僵，目及到那扇門，眼底一抹自嘲湧出來。

從結婚第一天起，穆南就搬進了書房住，一直到現在。

目很快平靜，早已經不做任何幻想。

劉慧呆了一會兒就走了，再三囑咐讓如歌給穆南機會兒，如歌心裏很清楚，自己給不了穆南機會兒，三個月也隻是給婆婆大人以安而已。

剛想要回房間，一抬眼，就看到穆南斜倚在書房門口，正一臉沉的著自己。

那雙眸子裏冷若冰霜，凜冽的讓人煩躁。

整個空間裏都被一種冰冷的寒氣覆蓋。

氣氛僵。

許如歌沒有理會他，往自己的房間裏走去。

穆南眸一暗，更凜冽了眼眸，沉聲道：“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