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妹最近都在做什麼吃的?」班碧珠對檀悠悠很是親切,見乖乖坐在梅姨娘邊不說話,就特意過來和招呼:「上次送去的小食可有喜歡的?和姐姐說,稍後又給你送去。」
檀悠悠很不好意思:「姐姐有吃的總想著我,我卻沒想著你,這樣吧,下次我做了好吃的也給你送些去。」
班碧珠拉著的手道:「好呀,咱們這就說定了。」
班伯夫人笑道:「悠悠這孩子天然純粹,我最是喜歡的,前些日子和我娘家嫂嫂提起來,還說改天請孩子們去做客呢。」
周夫人和梅姨娘都聽出了些意味,彷彿是想做的樣子,於是都笑了:「好呀。」
班伯夫人娘家門第雖普通,但是家風不錯,近些年來深得班伯府提攜,經營得已經有了模樣,家中幾個男孩子也都很上進。
檀悠悠這樣的不適合做頂門立戶的長媳,做小兒媳婦卻是可以的。
忽見知客含笑而來:「各位檀越,講經會開始了。」
於是眾人一同往前,大雄寶殿佛像之下,年逾古稀的寂然大師寶相莊嚴,聲如洪鐘,距離他稍遠些的地方,依次坐著佛門弟子、善男信。
班伯府與檀家眷是貴客,得的位子自是靠前又清凈的地方,檀悠悠乖乖跪坐在檀如慧旁,半垂著眼,一臉虔誠,像是在聽佛法,其實在打瞌睡。
檀如慧卻不讓安寧,悄悄和咬耳朵:「五妹,裴融是不是那個穿竹青袍服的人?就是坐著也比旁人高出許多的那個?」
檀悠悠心說,又不是你相親,關心這個做什麼,於是看都懶得看,閉著眼睛忽悠:「是。」
檀如慧就不再出聲了,過了好一會兒,又地去扯檀悠悠的袖子,小聲道:「他,他長得真好看……五妹你確定看不上嗎?」
「???」檀悠悠滿頭問號,關什麼事?怎麼就是不肯讓睡覺???
檀如慧也不管是什麼表,自顧自地道:「三姐姐說,我們都不配和你爭,必須你不要才能到我們。」
「???」檀悠悠困得要死,胡想道,這麼說,檀如意還真的是在一眾姐妹中最喜歡呢,有吃的玩的穿的想著,男也想著,真是謝謝了!
「五妹你既然不要,那就給我吧,好不好?我覺著不錯。」檀如慧地捂住通紅的臉,這算是這輩子最為大膽出格的話了。因為裴融真的長得太好看了!況且聽說安樂候府沒有眷,嫁過去就可以當家做主。
「好。」檀悠悠繼續閉上眼睛打瞌睡,有道是夏日炎炎正好眠,哎,真困。
「好什麼好?欺負自己妹妹不懂事,只管哄騙,不要臉!」檀如意過手來,先掐檀如慧,再掐檀悠悠:「不許打瞌睡,不許說話,丟臉!」
檀如慧憋了一泡眼淚不敢哭,檀悠悠則是有氣無力地對著檀如意翻了個死魚眼。
檀如玉卻又在一旁激地小聲道:「他看過來了,你們快看!」
後的錢姨娘也在和崔姨娘悄悄咬耳朵:「一表人才,看著真不錯。」
檀如意冷嗤:「長得好能當飯吃嗎?淺薄!俗氣!」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檀悠悠雙手合十行禮嘆息。
佛祖,得罪了!好好的講經會,搞相親會!真是善男信!不過有一句話必須反駁檀如意,長得好,真的能當飯吃!見得多了!
不管檀家這邊眾人各自懷著什麼心思,男客那邊又是另一番景。
福王世子面上聽的專心,實際就沒停過:「向,看清楚沒有?那邊四個孩子,你看上誰就是誰。不過排在最前頭的那個是嫡,年紀也更大,更適合你。檀家太太是管家的好手,的兒一定差不了。安樂侯府就需要這麼一個能幹的主人。」
裴融神嚴肅地看著寂然大師,任由福王世子叨叨個不停,始終不搭腔。
福王世子也說累了:「得!我不多,稍後我舅母會安排你們見面,你自己看清楚選妥當,過後必須給個準話!」
裴融仍然沒有任何回應,英俊嚴肅的臉在一眾專心聆聽佛法的善男中顯得格外卓爾不群。
寂然大師終究是年紀大了,講了一個時辰后,力再也支撐不住,由弟子扶下去休息。
知客僧出來招待眾人,說是備了上好的素齋,請各位慢用。
檀悠悠打著呵欠,心不在焉地跟在眾人後回了舍。
班伯夫人和周氏悄悄咬著耳朵,笑的,彷彿對這樁婚事已經十拿九穩,達一致。
有管事進來道:「夫人,世子爺和安樂侯府的裴公子也來聽經,聽說您在這裡,一定要來給長輩請安呢。」
「快請。」班伯夫人笑著說道:「這孩子最有孝道,都是通家之好,檀家妹妹不介意吧?」
周氏也煞有介事地道:「當然不介意。」
檀悠悠嘆為觀止,大家的演技都好,明明是有意為之,還要裝作偶遇,難得個個都配合得天無,真講究。
沒多時候,管事引了兩個年輕男人進來。
當先一人穿米紗袍,頭頂玉冠,腰配玉,手搖摺扇,一雙桃花眼,洋洋自得,一看就很富貴,還很自信。
檀悠悠立刻認出這就是那天和搭訕的不正經男子,料想就是那個福王世子了。
再看後頭的那一個,個高拔,寬肩窄腰長,兩道濃長冷的眉如同刀裁,高鼻方頜,英武不凡,再配上那冷淡嚴肅的不得了的表,正是校長本尊——裴融本人。
「見過舅母,見過檀家太太、各位姐妹。」福王世子是個自來,目轉了一圈,落到檀悠悠上,便笑道:「這不是那天在班伯府抓錦鯉烤了吃的小妹妹嗎?」
所有人的目同時落到檀悠悠上,包括裴融本人。
檀悠悠唬了一跳,連忙站起來搖手:「我不是,我沒有……我只是說錦鯉長得好,沒有抓,也沒有烤,更沒有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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