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中彌漫著一發黴的味道,翻廢舊品的灰塵浸到幾名刑警額頭和臉頰的汗珠裡,每個人都變了小花臉,看著很有喜。
幾名刑警循著李大軍的喊聲聚攏過來,只見李大軍腳邊的垃圾堆裡約約『』出了一只鞋,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只腳,上峰見此急忙翻遮擋著的垃圾,王一偉等人也七手八腳開始翻,不一會兒,一已經有點開始腐爛的斷手完整的呈現在他們面前,幾個人下意識都住了鼻子,剛剛暈車吐過的張焱見此形又是連繼作嘔。庫房外面的任經理見也差點嚇得暈倒過去。
“這應該就是馮豔,技偵和法醫吧。”上峰皺著眉頭淡淡的說道。
“是。”張焱沒等別人答話,馬上接了上去,估計是想借故離開這個令他胃裡翻湧的場景。
“峰隊,這有一堆書!”李大軍在東北角的牆角垃圾堆裡翻出了約有幾十本書。
上峰急忙走了過去,蹲在地上翻了一會兒,基本都是一些推理和數學方面的書籍,書被翻看的很舊,但是垃圾堆翻的痕跡卻很新,這些書難道也是王昆放在這的?
“任經理,請進來一下。”上峰了一聲,門口嚇得滿頭冷汗的任經理一步一步像走鬼門關一樣進到了屋中。
“這些書是原來倉庫裡有的嗎?”上峰從地上站了起來,指了指那堆書。
“書?不可能,我們這都是人,哪有人看書啊。”任經理很確定的答道。
“你出去吧。”上峰此時在腦子迅速回想著這些書可能的關聯,突然他想到了鞏章說過陳靜喜歡看書,但在家裡並沒有發現,難道這些書是陳靜的?他仔細翻看了其中的一些,有一本上寫著陳靜的名字···
那為什麼陳靜的書會在這,如果罪犯殺完人,為什麼要把的書拿走?這個疑團上峰一時間想不出答案。
“峰隊,先別管這些書了,這回王昆的嫌疑是坐實了吧。”李大軍一邊拿著紙巾拭著手上的汙穢一邊略帶驚喜的說道。
“嗯,我剛才仔細看了,門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而窗戶雖然是關著的,但並沒有上鎖,窗臺上有明顯的痕跡,所以一定是從窗戶進的庫房,這麼重的,這麼高的窗戶,一個人本無法完,所以,一定還有至一個同夥,大軍,你馬上聯系祖娜,讓想辦法調取附近街口的監控錄像。”上峰說完接過了王一偉遞給他的一煙深深的吸了一口。
“十一月份氣溫並不高,有腐爛的跡象,說明時間很長了,怎麼著也得一周左右吧,所以監控錄像的時間是不是應該往前推一周?調取一周不同街口的監控錄像,這時間周期太長了,我們時間可就剩下不到7天了。”王一偉看著面無表的上峰緩緩的說道。
“誰說死亡就一定第一時間拋?你們還記得第一只斷手嗎?當時那只斷手,離開不會超過12小時,也就是在11月1日還沒有拋,而且從11月2日起,王昆始終在我們的監控之下,那我們可以大膽的假設,王昆拋就是在11月1日,也就是他從快遞公司下班後的時間裡。當天晚上王昆沒有回家,第二天一早,他卻出現在了我的辦公室裡,據他所說在‘麗水園’洗浴中心睡的,現在看來,他當天晚上,有可能出現過在這個區域。大軍,告訴祖娜調取11月1日萬聖節當天晚上附近街口的監控錄像。一偉,通知麗水園轄區派出所,去那調查一下。如果能找到王昆的同夥,我們就多了一條重要的線索,要不然這個王昆的,很難撬開。”上峰說完把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狠狠的碾了幾次。
此時,幾條線同步推進。法醫確認了馮豔的份,證實了第一只斷手就是馮豔的推斷,麗水園前臺登記和監控視頻裡確實發現了王昆,但時間是淩晨一點,也就證實了在下午五點半到淩晨一點這個時間段裡,王昆可能出現在榮山路附近。
“隊長!”祖娜驚喜的大喊道。
“什麼?”上峰從辦公室快步走了出來趴在祖娜的椅子後背上盯著電腦屏幕。
“這段錄像是110指揮中心傳給我的,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之間,只有這兩臺出租車曾經出現在昌寧街並且拐到榮山路上,第一臺是8點15分,第二臺是9點50分,如果確定是那天晚上拋,那只有這兩臺車。”祖娜用手一指屏幕上兩張截圖興的說道。
“按照車牌號,馬上去找出租車。”上峰也顯得有些驚喜。
出租車都是登記的,按照車牌號,與出租車公司聯系後,很快,兩名出租車司機就被帶到了刑偵支隊。
“你們在11月1日晚上,去榮山路幹什麼?”上峰故意把表變得極其冷淡,七天的期限在催促著他,任何多餘的話都是一種對時間的浪費。
“我是拉兩個客人去那送貨,一個連片的舊倉庫,然後我就走了,至於他們幹什麼,我不知道。”其中一位年輕的司機首先開了口。
“我是從那段路經過,拉一家三口回馬德裡小區。”另一個中年司機也很主的說道。
“送什麼貨?”上峰對這個年輕司機更為興趣,同時示意王一偉把中年司機帶出了詢問室。
“一個很大的袋子,說是豬,把我後備箱都弄髒了。”年輕司機看起來仍然有些氣憤的樣子。
“你看看這幾個人裡,有沒有那天晚上坐你車的人?”上峰說完,把桌面的十幾張照片遞給了那名年輕司機。
“是這個人,好像還有這個人···不太確定,因為他坐後座,沒看太清,說不準。”年輕司機看了大約兩分鐘後,努力回憶了一會兒後說道。
上峰拿回照片,王昆是意料之中的,但另一個太不確定的人,讓他大吃一驚,竟是周天。
走出詢問室,上峰顯得有點焦慮,因為1號的晚上,周天離開隊裡是9點半,公安局離榮山路車程至要四十分鐘,而且當時常逸洲證明了當天晚上周天是在寢室打了一夜的牌,那怎麼可能有一個跟周天極其相似的人出現在了拋現場?周天會分?不管怎麼樣,既然有人指證疑似周天,那也得把周天帶回來了解清楚。
這個案子到現在雖說取得了進展,但每走一步,都會發現新的疑團,就像是『迷』失在森林裡的探險者,剛踏出森林,卻又進了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