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做好了,一鍋香噴噴的白米飯,還有一碟子形狀圓溜溜的土豆餅。
一家三口圍坐在堂屋的木桌上,滿足的吃了一次飽飯。飯后洗刷干凈,李安然躺在了南邊屋子的大床上。
李偉秋了手,“兒啊,今天就只能讓你和我們將就一下了。”
“嗯!”
床鋪有些,不過很厚重,倒也不冷。
李安然的心在此刻終于落了地,一雙烏黑的眼睛著房梁,一點困意也沒有。
他們家現在是徹底的逃離了那個狼窩,下一步就要把戶口也搬出來,自己立新門戶。
后山很大,上頭都是荒地,南漳村的人嫌收不好,都嫌棄。希爹能施施,松松土,讓地能長出點東西來。不只要種莊稼,還要種點草藥,這可比莊稼更難養活,但好就是值錢。
娘那一手繡花的法子也能發揮用,可以做些漂亮的手帕等子用的小件,鎮上的一些姑娘們肯定會喜歡。
而,就要在藥廬更加專心的師。
這些日子以來,多也看出來了,竹虛神醫雖銀針治病,但技并不算好,比不上那縷日夜在耳邊念叨的孤魂。等把病癥的治療之法都記的差不多,就能自立藥鋪了。
一家三人都有生財之道,日子絕對會滿的。
——
第二天早上,李安然醒的時候,床上已經不見人影了。跑到院子里一瞧,李偉秋正在劈柴呢。
見醒了,大漢咧一笑,“洗洗臉去吃飯吧,做好了,在鍋里放著。”
李安然跑到水井邊洗漱,進灶房一看,魏淑柳正靠著門做服。看那樣式,應該是王掌柜留下的舊。
“娘,辛苦了!”
魏淑柳抬起頭看,嘿嘿一笑。
李安然跑出了門,喊道:“爹,我去神醫那里了,他那有我的早飯吃。順便把銀子換了,你今天把北邊的廂房拾掇出來,再幫我做張床吧!”
一家三個在一張床睡,不僅,還很不方便。
李偉秋撓了撓頭發,不好意思的應了一聲。
李安然正要走,忽然想起來什麼,扭頭道:“爹,你要是出門,記得帶上娘啊,別讓自己待著。”
“沒問題!”
天還早,李安然一到藥廬就鉆進了灶房,燒火,熬粥,又用白面了幾個菜卷。
竹虛起床出門的時候,就見石桌上已經把早飯擺好了,他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八卦:“你們被趕出家門了?”
李安然瞥了他一眼。
竹虛神醫一般晚上很會離開藥廬,這消息得的倒是靈通的。
“郎中,我們是分家,不是被趕出家門。李家人拿恩訛我們,我正想請你幫個忙,能幫我換張銀票嗎?”
小手一攤,出那一百兩銀票。
竹虛神醫愣了一下,“你哪來的銀票?”
李安然解釋:“我先前流落的時候上有個鐲子,托人把它給賣了才得來的。”
竹虛出恍然的神。李安然是楚家之,上有點值錢東西倒也不稀奇。
他將銀票拿走,進了里間,不多時便走了出來,手中拎著一個布袋,里頭是一百兩的碎銀。
李安然急忙接住,“謝謝神醫!”
的心中忍不住泛起疑來,這可是足足一百兩的銀票。竹虛見了,臉上卻毫不見驚,看來他的份非同小可。
李安然數了數,隨后雙一彎就跪在了他面前,“我典當件的事,希神醫能保。”
這一跪,竹虛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要減壽十年!趕把這丫頭給抓起來,“好好說話,跪什麼跪!”
李安然的眼睛亮晶晶的,“神醫,我還想請你幫我圓個謊,這銀子,若日后有人問起,神醫要說是借給我的。”
竹虛瞧了一眼,心中升起贊賞來。
這丫頭思考事居然如此周全!八十兩銀子,要說是李偉秋拿出來的,絕對會遭人眼紅,日后節外生枝。可若是說他借出去的,這就沒人會深究了。
竹虛擺擺手,“知道了,隨便你折騰吧!”
李安然出一抹放松下來的笑意,殷勤的拿起筷子,幫神醫添菜。
一整個上午,李安然就沒閑著,把臟服都給洗了,做完午飯接著又做晚飯,把鍋蓋一蓋,填了小柴溫著。
“神醫,我把活都干完了,今天能不能請個假呀,我打算去村長家里拿個地契!”
竹虛神醫哼了一聲,倒是答應了,“去吧!”
李安然卻沒,在門賊兮兮的瞧著他,問道:“神醫會不會扣我月錢呀?”
竹虛嗤了一聲,“就你那幾個錢,我再扣,你都能倒給我了!”
李安然頓時大喜,高高興興的說了句:“神醫別太勞累,記得休息。”隨后便跑出去了。
李安然回到家里,把余下的二十兩銀子都給了李偉秋,讓他好生保管。然后也沒休息,直奔孫村長家里。
打開布包,里頭銀花花的八十兩碎銀子。
李安然的聲音脆生生的:“孫村長,我向竹虛神醫借了八十兩銀子,村長你能跟我去一趟嗎,把銀子還了,順帶把戶籍給遷出來。”
說完,還多放了幾枚銅板。
孫村長聽到一半就覺得驚訝,神醫居然借了這麼多銀子出去,急忙答應了下來,“行。”
這南漳村,面子最大的可不是他老孫,而是藥廬這位竹虛神醫。
這方圓百里,可就只有他一個能治病的。但誰平時能沒個小病小痛啊,要是得罪了他,就等同于可以去閻王爺那報道了。
孫村長跟著李安然來到了老李家,一進門就聽見里頭飛狗跳的聲音。
李小梅盛飯的時候,把碗給摔了,孫連枝罵的那一個難聽,王氏也時不時的添上幾句。
聽見腳步聲,孫連枝扭頭一瞧,喲,這不是那個賠錢貨嗎?怎麼,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就過不下去跑過來求了?
孫連枝雙手叉腰,“怎麼?現在想后悔啊,做夢去吧你!你們一家三口,要是敢進這個門,打斷你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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