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晴兒說：“傻丫頭，你又被人家忽悠了，你就聽那小龔牛閃閃放芒，這次考試，是市委確定的，公開公平公正，誰也不敢搗鬼，考試是要憑分數的，分數不過關，關係再也白搭，小龔故意在你麵前這麽吹牛，就是想通過你嚇退我，讓劉飛一個競爭對手，你怎麽就是不開竅呢，人家一下套，你就忙著往裏鑽，怎麽就不長長記呢？你以為這江海市委是龔局長家的？他說了算？狗屁！他要是敢胡來，那是自己找死……我諒他沒這個膽量……”

晴兒對我的話似乎將信將疑：“真的？”

我笑了下：“哥說的沒錯，聽哥的沒錯……楊哥還在那裏呢，楊哥是辦公室主任，劉飛他老丈人是副主任，在楊哥下麵呢，他要是敢搗鬼，我直接找楊哥找組織部長找市委書記舉報，我看他敢不敢？再說了，他就是想搗鼓，也沒機會……”

晴兒點點頭：“哦……”

我說：“你也不想想，為什麽不早不晚，偏偏這個時候你和梅玲喝茶會遇到小龔？哪裏每次都這麽巧合？我給你說，我可以斷定，這是劉飛幕後主使的，小龔打頭陣的，都是預計好的東西，專門來忽悠你這個傻蛋的……不過，在老子麵前，顯然還，這個計策，有些稽可笑了……小孩子的把戲……”

晴兒說：“那……峰哥，怎麽辦？”

我說：“不怎麽辦，一切照常進行，不理，就當沒這回事……”

晴兒有些懊喪：“我怎麽這麽傻，這麽容易就上當了……我真笨……”

我安晴兒說：“沒關係，有哥在，誰也騙不了你……這個東西，吃一塹長一智，慢慢的，你就聰明了……”

晴兒點點頭。

我舒了口氣，沒有想到，劉飛這麽快就又開始卷土重來，向我發起了進攻，這次，我想，應該是試探的，不知道他後麵還會有什麽洋靜。

看來，我給劉飛的教訓還太輕，他還沒覺味，或者，劉飛這樣的人，是永遠不會覺味的，你對他好，隻會被他用來作為禍害你的機會和把柄。典型的農夫與蛇的故事。

往後的日子，是張的複習，我除了上班之外，謝絕了一切應酬和酒場，下班後就關在家裏的書房裏夜戰。我又拿出了當年高考的架勢，用參加高考的氣勢來對付這場考試。本以為大學畢業後，終於可以從無休止的考試中擺出來了，沒想到，參加工作後，還是要不停地考試。哎——人生就是不停地在考試中度過。

轉眼到了考試前的一天，明天就要考試了，8點開始進考場。

下午下班後，柳月專門著我和晴兒一起吃了一頓晚飯，就明天考試的注意事項叮囑了我半天，又叮囑晴兒晚上要讓我早睡覺，休息好。

看著柳月嘮嘮叨叨的樣子，我覺得此刻柳月很像是一個保姆，又帶著娘的幾分味道。

從柳月的眼神裏，我突然看到了一母的慈祥。這種神，讓我心裏一震，我心裏固有的母結不自主開始了。其實，我堅信，每一個男人的心裏，都會有一種母結，這幾乎就是人的本能，隻是有的人表現的不明顯，有的人表現出來了而已，這就好像是基因一樣，有的表現為顯，有的表現為。

有的男人不願意接這一點，不想承認這一點，其實，母結並不丟人，這是人的本能所在。

晴兒認真地答應著柳月：“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峰哥的……”

晚上回到家，我和晴兒早早洗涮上床，我倒是真的有些困了。

很快，我睡著了，睡得很沉。

我對明天的考試充滿了信心。

信心來自於實力。

睡到半夜，我正在甜的夢鄉，突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了，驚醒了和晴兒，我一把抓起電話，是晴兒學校的值班人員打來的。

“不好了……學校失火了……”值班人員驚慌地說。

“什麽？失火了！”我和晴兒一下子爬起來，我急忙安排值班人員報火警，然後我和晴兒急匆匆穿了服，下樓開車直奔學校。

我邊開車邊看了下時間，晚上12點。

路上，晴兒的臉嚇得煞白。

急匆匆趕到學校，消防車也到了，正在用水龍頭滅火。

失火的地方是學校的倉庫和教職工廚房，是連在一起的平房，教學樓和教職工宿舍沒事。

我稍微放了下心，倉庫和廚房沒人在的，沒燒到人就好。

在兩輛消防車的大力撲救下，經過2個小時，火終於被撲滅了，但是，廚房和倉庫裏的東西基本都付之一炬了，燒了殘垣斷壁。

接著，消防武警來調查失火原因，晴兒嚇得心驚跳，一直沒回過神來，我過去和他們談。

據他們的調查分析，失火的原因有三點，一是廚房的路子火沒有熄滅好，二是電路老化短路，三是人為原因，不排除有人惡意縱火。進一步調查，綜合分析，前兩種的可能比較大，一來線路確實老化，二來呢，昨晚夥房的廚子貪杯喝了酒，自己也記不清到底有沒有弄好爐火了。

消防人員徹底消滅了暗火，又檢查了一遍之後，撤離了，我帶著學校的教職員工一起清理現場。

此次火災，雖然損失不大，但是，卻都讓大家驚魂未定，倉庫和廚房挨著教學樓，要是火勢蔓延了，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教學樓的頂層是教職工宿舍。

我心裏直冒冷汗，想責備晴兒管理不善，可是，看到嚇得煞白的小臉，又於心不忍了，就沒有數落。

這時，學校的值班人員告訴我說，他打電話報火警的時候，消防隊的消防車已經往這裏來了，他們已經在他報警之前接到報警了，說是有人用公用電話報的火警。

我聽了，點點頭，沒大把這話往心裏去，看來，是路人發現了火災，報的警。

我帶著大家繼續清理現場，不知不覺，天將亮，我這才發現大家都了黑臉的包公，上臉上都是炭黑。

現場清理的基本差不多了，我讓大家回去洗澡歇息，自己也覺得累了，和晴兒一起回家，洗了個澡，又換了一幹淨服。

晴兒讓我再睡一會，今天還得考試，多睡一會是一會兒。

我也覺得很疲憊，眼皮發，就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剛閉上眼睛，我的大哥大響了。

我一把抓起電話：“喂——你好，哪裏？”

“請問你是江峰嗎？”一個男低音。

“對，我是，請問你是誰？”我說。

“我是南江縣人民醫院的值班大夫，我姓單，”對方繼續說：“你母親昨晚突發心髒病，正在醫院急救室進行搶救……請你馬上過來……”

我一聽，腦子嗡的一下，娘突發心髒病！怎麽搞的？爹呢，爹在哪裏？

我忙對著電話說：“我爹在不在旁邊？讓他聽電話！”

我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已經掛了電話，似乎那邊很忙。

晴兒一聽，也慌了：“峰哥，咋辦？”

我一下氣站起來，渾又來了氣力：“晴兒，趕走，帶上存折，抓去南江縣醫院……救娘的命要……”

“哎——”晴兒忙收拾東西，和我又急奔下樓，我打車子，風馳電掣般直奔南江。

路上，開著車，我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起電話往家裏打，結果一直是沒人接。

我的大哥大沒有來電顯示功能，看不到剛才的來電號碼，我又通過114，查找了號碼，打給南江縣人民醫院急診，找單大夫，接電話的是個護士，說單大夫到急救室去了。南江縣人民醫院果然有個單大夫，果然在值夜班，果然到搶救室去了。

我不得不信了，瘋狂地開車直奔南江，直奔南江人民醫院。

到了醫院，我和晴兒直奔搶救室，在搶救室門口，正好看見一個大夫走在走廊裏，一個護士在喊：“單大夫……”

我一聽，忙過去，一把拉住單大夫的手：“大夫，你好，我是江峰，我娘咋樣了？”

單大夫有些莫名地看著我：“江峰？我不認識你啊，你娘？你娘怎麽了？”

我一聽，愣了：“你不是單大夫嗎，值班大夫？剛從急救室出來？”

“是啊，我是啊，我值班，我剛從急救室出來，一個車禍的小夥子，剛做完手……”單大夫說。

“啊——”我一聽，懵了：“你早上是不是給我打電話了呢？不到5點鍾的時候……”

單大夫搖搖頭說：“小夥子，你弄錯了吧，我沒有打電話，我們這裏，有事通知家屬，都是護士的電話，我是大夫，怎麽幹這活呢？我想，你一定是搞錯了……是誰這麽惡作劇，開這種玩笑，太過分了……”

我一聽，腦子繼續發懵，卻放心了，這麽說，一場虛驚，我娘沒事。

我看看牆上掛的鍾表，時間是早上7點了，倏地閃過一個念頭：馬爾戈壁，我被耍了，有人在弄鬼耍我，調虎離山……今天我還要考試……8點進考場……

我急了，額頭刷地開始冒出了急汗。我必須立刻要往回趕，即使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也要遲到進考場了。

時間不容再有一分一秒耽擱了。

可是，家裏的電話為什麽沒人接，爹娘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我的心又提起來。

我當機立斷，讓晴兒在縣城租了一輛車急往老家趕，去看看爹娘，看看為什麽電話沒人接，我則立刻出來開車往江海趕。

我又風馳電掣地開車往江海疾奔，腦子裏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