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姐相信你的,來,寶貝兒,親親姐姐……讓姐姐親親……現在是親熱時間……”柳月講完,態度一轉,又活潑起來,聲氣地對我說:“很多時候我打電話和接電話都不方便的,有事就給我打傳呼……等我忙完這幾天,親親要來看我,我帶你玩……”
夜深了,柳月和我打完電話回宿舍去吃飯了,我卻毫無倦意,站在臺上,看著深邃的夜空中閃爍的繁星,還有皎潔的一彎月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月多麽像柳月的眼神,溫而母地注視著我……
其實,在柳月和我在電話上親熱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卻總是浮現出柳月那憂鬱的眼神,我覺得或許我開始啟開柳月的心扉,開始探究柳月的心懷,開始進柳月滄桑而又苦楚的過去。
我一廂願地分析著,琢磨著。
隨後幾天,我和柳月一直保持著傳呼機上的聯係,我每天早上會提前20分鍾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先給柳月打一個傳呼,問候早安,然後提水、拖地、桌子,然後開始一天的工作。然後,在晚上的時候,我就會接到柳月回過來的傳呼,向我報平安,都是在酒店裏吃晚飯。省級單位,酒場就是多。
轉眼到了周末前一天,快到下班時間,辦公室裏又隻剩我和劉飛兩個人,劉飛在寫東西,我在看新聞獲獎作品選,辦公室電話的電話突然響了,我忙過去接,裏麵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很脆,有些尖細,還有些傲慢:“劉飛呢?讓他接電話。”
我一聽很不高興,這人怎麽這麽沒禮貌,這麽傲慢,這麽牛,不知是什麽來頭,又一想,或許是劉飛的老婆,忙說:“稍等,”然後對劉飛說:“劉主任,電話。”
劉飛過來接過話筒,我聽見劉飛說話的聲音變得很熱客氣而謙恭:“梅主任啊,你好,領導,什麽指示……嗯,好,晚上6點,好,嘉年華308房間……帶一名記者參加……好,好的,梅主任,放心好了……我帶著記者馬上就去……再見!”
我在旁邊一聽,梅主任?莫不就是傳說中的人梅玲?報社黨委辦公室主任。看看時間,下午5點30分了。
接完電話,劉飛的表很嚴肅,對我說:“江峰,走,跟我去嘉年華,去參加一個晚宴。”
我急忙帶上包,跟劉飛一起直接去了嘉年華,路上我接到晴兒的傳呼:“明日一早去你歡度周末。”
我看傳呼的時候,劉飛見到了,笑了笑:“江峰,有朋友了沒有?”
“哦……有了……”
“大學的同學?”
“嗯……是的……”我的聲音很虛弱。
“嗬嗬……那很好啊,大學友,還不好意思?”江峰看我不自然的神態,笑著說了句。
我笑了笑,沒回答,覺心跳得厲害。
“這麽快就配了傳呼了?”劉飛又問:“不錯啊,還是漢顯的……和我的一樣的。”
說著,劉飛從包裏出一個BB機,托羅拉的,果然和我的一模一樣,然後劉飛說:“嗬嗬……和柳主任一起去郵電局采訪的賄,嗬嗬……一般不向外拿,怕報社的同事說閑話,不過,過一段時間,大家都普及了就好了……”
我覺有些發窘,忙說:“我這個是我表姐送的,不是……”
“嗬嗬……”劉飛看著我笑了:“沒關係,咱們做記者的,都明白,慢慢就適應了……你表姐對你可真好……”
劉飛的話讓我有些似懂非懂,也不想去弄懂,就笑了笑,換了個話題:“劉主任,今晚參加酒場的都是什麽人?”
劉飛看著我:“剛才辦公室梅主任通知,今晚馬書記從省委黨校學習回來,請審計局的王局長吃飯,有重要事,安排我帶一名記者參加酒宴,到時候現場安排任務,至於別的什麽,我也不知道……梅主任一會在餐廳門口等我們……”
我嚇了一跳,今晚我要和報社的老大一起吃飯了,還有梅玲。
說話間到了嘉年華,剛到酒店大堂門口,一個齊耳短發、頭發微黃、皮白皙、麵容妖、鋪高聳、穿一米黃套、腳穿白高跟鞋的中年婦站在服務臺前麵衝我們招手:“劉飛,過來!”
聲音有些尖細,口吻有些霸道。
這一定是梅玲了,我一直沒見過的報社辦公室主任,果然是一個不一般的人,和柳月相比,不是一種類型,另有一番風味,特別是那雙眼,攝人心魄,讓人不敢多看一眼,還有那目空一切、趾高氣揚的神態。
劉飛和我走過去,劉飛和梅玲打招呼:“梅主任,我們來了。”
梅玲點點頭,然後看看我,眼神裏出幾分輕佻和放肆:“喲,小帥哥,你好!”
我很不適應梅玲的這種講話態度,馬爾格,好像老子是酒吧裏的男服務生一般,我心裏很不快,但馬上想起了柳月的叮囑,於是平靜地看著梅玲:“梅主任好,我是剛分配來報社新聞部的,我……”
“江峰……”梅玲一下子接過話:“早就知道你的名字,辦公室今年接畢業生的時候還專門看過你的檔案,嘖嘖……照片就很帥,這真人比照片上還帥……跟著柳月幹,可惜了,早知道到辦公室來跟我幹啊……”
我一聽,心裏很別扭,可又不能說什麽,畢竟我是新來的,是辦公室主任,老板的紅人,於是我勉強地笑了一下,心裏很煩惱,又很慶幸,幸虧沒分到辦公室,在新聞單位,不做新聞業務,沒什麽前途的,而且,要是分到辦公室,上哪裏去認識我的月兒姐呢!
梅玲和劉飛說著話,膩膩的眼神不時打量著我,我覺很不舒服,就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看著餐廳裏來來往往的人發呆。
劉飛在梅玲麵前顯得很尊敬,帶著謙恭的表和口氣,我覺更加別扭,一個辦公室主任,正科級幹部,你劉飛大小也是個副科級,至於嘛,見了這個樣子。
我對梅玲的第一次印象不大好,覺很傲慢的一個人,雖然長得很漂亮,很有一種風晴。
後來,我外出采訪,從別人的談話中無意中聽到對梅玲的評價,說是那種很的人,那種很多領導都喜歡的際型的人。
我坐在那裏,心裏暗暗重複著柳月給我的叮囑:“注意,不要和梅玲接近,遠離,敬而遠之,更不要得罪……”
當時柳月告訴我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麽認識,隻是口頭答應而已,現在見了梅玲,初步覺到了柳月這話的道理。
我那時隻是覺梅玲很風搔,並沒有覺到梅玲的厲害!
周末的江海賓館,來吃飯的人不,有不市直單位的人,大家帶著歡度周末的祥和笑臉,彼此見麵親熱地打著招呼,梅玲更是忙得很,一會這個局長,一會那個主任,一會神采飛揚,一會熱握手,不停地和走過去的人打招呼。看來梅玲認識的人很多啊。
過了一會,梅玲和劉飛突然向門口走過來的兩個40多歲的中年人走過去,我也站了起來,我知道,重要人到了!
過來的是報社黨委書記馬嘯天和市審計局的王局長。
來報社一個多月,我從沒有見過馬書記,隻知道他在省委黨校學習,梅玲也隻是聽說,今天兩個一起見到了。
馬書記40歲頭,中等個子,五集中,脖子較短,厚厚,眼神炯炯,給我的覺是如果馬書記留了長發,特別像那個年代紅的發紫的一個歌星,就是唱《年壯誌不言愁》的那位。
梅玲和劉飛上前迎接,我就跟在後麵看,梅玲熱洋溢地和王局長握手。馬書記看了我一眼,隨即麵帶笑容邀請王局長進房間,梅玲在前麵帶路。
進了一個帶卡拉OK的豪華單間,我這才知道今晚就我們5個人。
王局長和馬書記彼此好像比較悉,都爽朗的笑著,開著人笑不出聽不懂的玩笑,說著某某市長某某書記等等的經曆,我都聽不懂。
梅玲挨著王局長坐著,臉上帶著嫵的笑,王局長顯得很開心,不時和梅玲開個玩笑。
然後,上酒上菜,好酒好菜,酒我知道是五糧,菜我都不上名字來。
開始前,馬書記才開始給王局長介紹我們,指著大家對王局長說:“梅玲你已經認識了,這是新聞部的副主任劉飛,這是新聞部的記者江峰。”
大家都微笑著向王局長尊敬地點頭示意。
我很驚異馬書記竟然知道我,竟然認識我,我又很,這麽大的領導,我還不認識他,他竟然認識我。我不由又有些興和激。
王局長向我們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對馬書記說:“嘯天,我看你們報社啊,不出筆桿子,還出和帥哥啊,看看…..……帥哥……”
王局長指指我們3個。
馬書記嗬嗬笑起來:“王老兄見笑了,哪裏比得上你們審計局,你的那個辦公室主任張麗,那可是絕頂啊……”
梅玲也附和著:“是啊,王局長,你們審計局那才出呢。”
王局長嗬嗬笑著,看著梅玲:“我看比不上你,還是你……哈哈……”
大家笑起來,我看著劉飛,他笑我就跟著笑,當然是出來的笑。
然後王局長又說:“我記得你們報社新聞部主任,也是一位啊……”
“哦,你是說柳月啊,借調到省委宣傳部幫忙去了……”馬書記說。
“哦……這個柳月不簡單,才貌雙全,那文章寫得,有水平!我在報紙上經常見到的大作,文筆很犀利,文采很好……”王局長讚揚道。
“嗬嗬……是啊,那可是全省10大優秀記者,咱們江海的一支筆啊……”馬書記也讚同地說道。
聽他們誇柳月,我很高興,心裏又很自豪,暖暖的。
這是,我看見梅玲的眼裏閃過一不快,臉微微有些變化,角抿了起來。
然後大家喝酒,馬書記敬酒,大家一起舉杯。
馬書記說:“王老兄,今天是周末,邀請你出來歡度周末,老兄弟好久不聚會了,怪想的……”
王局長忙謙虛:“嘯天書記客氣了,大家都是老朋友,我們審計局和你們報社也是友好單位,不要分彼此嘛……”
然後大家幹杯,我看劉飛喝掉,我也跟著喝掉。
然後又喝,三杯之後,馬書記和王局長還有梅玲活躍起來,劉飛和我呢,就規規矩矩帶著笑臉在一邊吃菜,當聽眾。
馬書記拍著王書記的手:“老哥,咱兄弟倆這麽多年的沒的說,今天我見了你,格外親……”
王局長笑笑:“嘯天老弟客氣了,你是大忙人,在省委黨校學習深造,我一般可是見不到你,今天你倒是有時間了,是不是有事啊,哈哈……老夥計……”
馬書記微笑著看了一眼梅玲,梅玲忙挎著王局長的胳膊:“王局長,先喝了這杯酒再說嘛……來,我敬你……”
說著,梅玲的子挨了王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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