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屋酣戰過兩的聶老三和汪秋月正在中場休息,雖沒力氣再展雄風,可聶老三心里那勁還沒過去,兩只手一直在汪秋月上作怪,汪秋月被他弄得了一灘春水,不止。
聶老三被得又熱了起來,手上力氣加大幾分:“曠得慌了吧,嘿嘿,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當年你要是嫁給我,夜夜當新娘。”
年輕那會兒,聶老三的確想娶汪秋月,漂亮的人他都想娶,只不過漂亮人也不傻,哪里看得上家徒四壁游手好閑的聶老三。至于現在為什麼看上了,只能說孤單寂寞冷。
“輕點,你輕點~”
“怎麼個輕法,要不你給我示范下。”
“死鬼~”
“……”
屋外頭的聶北并兩個朋友二虎石頭,三個小年輕聽得面紅耳赤,另幾個年長的男人則是心猿意馬。
二虎他娘急眼了,狠狠瞪一眼自家男人。跟著來就是想著那場面全是男人不方便,怕自己男人和兒子長針眼,結果倒好,王八蛋當場發春了。
二虎他爹悻悻一脖子,拿眼看聶北。
聶北比劃一番,各人就照計劃好的分別堵住門窗。各就各位,聶北一腳踹開搖搖墜的房門,大喝一聲:“你們在干嘛!”
一不掛的汪秋月尖一聲,離當場去世只差那麼一點距離。
經驗富的聶老三愣了一下,一個激靈彈跳起來,著屁直奔窗戶,被守在窗外的二虎父子摁住就是一頓打。
魂飛魄散的汪秋月也被二虎娘就地摁住了,二虎娘不屑地呸了一聲:“瞧著就妖里妖氣的,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汪秋月面無人,整個人抖得就像是秋風里的落葉,恐懼從四肢百骸涌出,完了!村里不會放過,姜老太更會活撕了。
不!
“我有錢,我給你們錢,”汪秋月心急如焚地利,“只要你們放過我,多錢我都給你們,我有錢,我有好多錢!”
回應的是二虎娘的一口唾沫:“你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當誰都稀罕。”
現場真有人稀罕,就是不好意思說出來,這麼多人呢,要是人點還能串通下,對吧?人多的話,只能正氣凜然地富貴不能。
聶北讓二虎去請村長,又請二虎娘去通知姜家人,他們則押著聶老三和汪秋月去村里祠堂。
鑒于聶老三的人憎狗嫌,他只被允許穿一條衩子,這還是為了村里人的眼睛考慮。作為人,汪秋月倒是被允許把服穿整齊。
兩人就被反綁著雙手,被推推搡搡地前往祠堂,走到哪兒驚到哪兒。沿途村民被毫不掩飾甚至故意制造的靜驚醒,心都是從起先被吵醒的不悅轉變為看熱鬧的興,穿好服,立馬跟上。
二虎娘小跑著趕到姜家小院外,一邊用力拍打院門,一邊大聲喊:“婉娘!姜老太太!婉娘!姜老太太!”
柴房里的姜來弟神一震,瓜咯。
二虎娘扯著嚨嚷:“開開門,有急事,要事!”聲音里著那麼一興勁,誰姜家人平日里總是擺出一副我們是上等人不屑跟你們這群下等人打道的倨傲臉。尤其是從本村走出去的汪秋月,都是用下眼角看人的。
瞧不上有本事別回村里住啊,還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只能灰溜溜地回來,也不知道嘚瑟個啥。如今汪秋月和姜家出了這麼大一樁丑事,二虎娘忍不住的幸災樂禍。
被吵醒的林婉娘披了件棉襖急急忙忙跑出來開門:“出什麼事了,二虎他娘?”
二虎娘住高興勁,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凝重點:“汪秋月和聶老三在水叔那屋子里,被人逮了個正著。趕上你婆婆去祠堂,大伙兒都過去了,就等著你們呢。”
寂靜的夜里,二虎娘中氣十足的聲音十分有穿力,屋里頭早已經被吵醒只是懶得下床的姜老太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當下直地驚坐起,哪里還有平時的虛弱,連外套都來不及穿直接小跑出來。
目瞪口呆的林婉娘見小腳姜老太跑得搖搖晃晃,趕去攙扶。如遭雷擊的姜老太卻不領,一把推開獻殷勤的林婉娘,直勾勾盯著二虎娘:“你可別胡說八道!”
二虎娘當下繪聲繪道:“我們一群七八個人親眼看見的,怎麼可能胡說八道。我們進去時,聶老三正趴在汪秋月上辦事呢。那聶老三著屁想跳窗逃跑,被我家那口子當場摁住了。汪秋月還想拿錢堵上我們的,搞笑嘛,把我們當什麼了,誰稀罕的臟錢。”
隨著二虎娘的話,姜老太一突一突地跳,膛劇烈起伏,怒喝一聲:“賤人!”當下奔往祠堂。
心如麻的林婉娘趕跟上去,再次手扶住步履不穩的姜老太:“娘,你要不先披件外套 ?”
怒火攻心的姜老太一掌揮開林婉娘:“用不著你假好心,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
林婉娘滿臉的傷:“娘,您怎麼會這麼想,秋月……”想說出了這樣的事,我和您一樣著急。怒不可遏的姜老太卻沒工夫聽蓮言蓮語,大步往前走。
林婉娘只得把話咽回去,飛奔回房取了一件大再飛奔追過去。
二虎娘看得搖了搖頭。林婉娘在村里口碑是兩個極端,大部分人覺得是一等一的賢惠人,對婆婆言聽計從,對繼庶子視如己出,把汪秋月這個給夫家傳宗接代的姨太太當祖宗供著,可不是賢惠。
二虎娘屬于部分那一撥,覺得林婉娘賢惠過頭像個傻子。從姜老太到姜天賜再到汪秋月,哪個真心對好了,倒是心甘愿地熱臉冷屁,掏心掏肺地討好他們,還由著他們作踐自己親閨。
姜天賜姜明珠姐弟倆養的白白穿的面面,完全是爺小姐做派。姜來弟則是瘦骨嶙峋灰頭土臉,小小年紀就要砍柴割草喂喂鴨,還時不時挨打罵,活的丫鬟。
他們這些外人看了都心疼,林婉娘這個做親娘的卻視無睹。
二虎娘恨鐵不鋼,要有人敢這麼欺負閨,拿菜刀活劈了他們。林婉娘這個娘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不是自己生的疼得不行,自個兒親生的閨卻丁點不心疼。又不是吃白飯的,自己做著工,完全能養活母倆,沒必要看姜家人臉。可林婉娘就是不起腰桿,在姜家人面前跪著做人,帶著姜來弟也只能跪著。
“大娘。”細弱的聲音傳二虎娘耳中,伴隨著拍門聲。
二虎娘循聲看向柴房,驚疑不定:“來弟?”趕跑過去打開柴房的門,就著手上火把的,看清了姜來弟凄慘不堪的模樣,鼻青臉腫,頭發上臉上帶著干涸的跡,登時大吃一驚:“他們怎麼能把你打這樣。夭壽哩,誰打的?怎麼下得了手!”
姜歸眼圈一紅,又忙忙了一把眼淚,像是不想被發現。見狀,二虎娘更心疼了,對姜家人更添幾分厭惡。
“月姨打的。”穿戴整齊的姜明珠打開房門走出來,早醒了,比姜老太醒的更早,聽著況不妙,就沒第一時間出來霉頭,此刻瞅準時機出來火上澆油。
果然,二虎娘怒上加怒:“早就知道不是個東西,沒想到這麼不做人,也是當娘的,怎麼下得了手。”
“大娘,月姨真的和聶老三,他們?”姜明珠言又止,像是難以置信。倒不全是裝出來的,汪秋月就算要紅杏出墻好歹也挑個像樣點的人,怎麼會看上那種貨,當真是不擇食。
二虎娘對姜明珠不錯,覺得是聶家難得的正常人,便道:“真真的,我們七八個人親眼瞧見的,還能有假的了。”又心疼地看著姜歸,“去三叔公家看過沒?” 三叔公懂點醫理,村民有個頭疼腦熱都找他。
姜歸垂頭沉默不語。
二虎娘便知道沒有:“你娘也真是的,到底在想啥。走,大娘帶你去看看,可別傷到里頭了。”
“用不著,大娘,沒傷到里面,已經不怎麼疼了,我不要的。”姜歸還是低著頭,抬著頭怕自己臉上的表不到位。
二虎娘心下更酸,怎麼可能不疼,只是疼習慣了。汪秋月這個殺千刀的,活該有今天。
“來弟啊,你放心,以后汪秋月不能再打你了。”
姜歸適時愕然抬頭。
二虎娘拉起的手:“你去看了就知道。”讓大伙兒瞧瞧汪秋月做的孽,罰起來就會更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