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熬了一夜,從導演那里離開時天已經蒙蒙亮,凌晨四點。
的頭又疼又脹,路過咖啡店買了一杯雙倍濃的黑咖,對小蘇說:“你回酒店先睡覺吧,九點再起來。”
小蘇打了個大哈欠什麼都沒說就進房間了,昨晚上也陪了一晚,雖然不用做什麼事,但不能小馬一個人跟一堆男人窩在會議室。現在也是腦袋不太清醒的狀態,看一看表,凌晨五點,還可以再睡四個小時,服都沒就上床了。
小馬灌完一杯黑咖啡,打電話讓j到這里來。
十分鐘后,j頭發糟糟的趕過來。
“馬姐,什麼事?現在就要走嗎?”才五點。
小馬坐在床上,撐著神說:“思思姐的臨場反應不好,我剛跟導演組開了一晚上的會,搞了一個本子。”
j連忙說:“哦,馬姐你辛苦了,那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出去給你買。”
小馬:“不用,我現在睡一會兒,八點出發。今天我可能不能陪一天,下午我無論如何也要回來睡一會兒。今天思思姐就給你了,你要盯著的臺本,不能讓導演組給安排不在臺本上的容。雖然已經重新補簽了合同,但他們真搞出什麼問題了,咱們事后補救也很麻煩。”
j:“我知道我知道,馬姐你放心,我一定看好思思姐。”
小馬點點頭,雙眼通紅,“行,你回去吧,定個表,別睡過了。”
j離開后,小馬也是合往床上一倒就直接睡著了。
j把手機定在了七點。七點手機一,就起來了。誰知導演組的聯系已經來了,接起電話,導演組那邊說:“起來了嗎?一會兒我們就上去了,帶攝像。今天要從房間里開始拍,半小時能收拾好嗎?”
j:“能,半小時后你們敲門吧。”
j把行李箱都堆在的房間,沙發上、桌上,平板手機一腦全塞背包里,然后再去隔壁間把柳葦拖起來。
j搖晃著柳葦,把從床上拖到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坐著,直接撕了一片剛從小冰箱里拿出來的面給敷上,冰得柳葦瞬間清醒。
j:“姐,他們要來了!還有十分鐘!”
柳葦頂著面:“幾點?”
j:“七點二十了,姐快醒醒,去上個廁所。他們要進來拍。”
柳葦沖進廁所放水,“進來拍?拍房間?”
j:“對。姐你昨天在攝像機前的反響很不好,導演組看了以后都不滿意,小馬姐昨晚上跟他們開了一晚上的會,重新擬了一個臺本,今天咱們就照著臺本做。”
這樣一說,柳葦也有點不太好意思,換上j給的運服,長發在頭頂抓一個髻,收拾的不丟人后坐在沙發上等。
五分鐘后,導演組的人就進來了。
兩個攝像,導演本人,還有兩個助理。
五個人進來,兩個攝像扛著攝像機滿屋找線找角度定機位。
導演坐在柳葦面前,笑著說:“思思姐,你可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
柳葦坐著鞠躬:“對不起,我太外行了。”
導演:“沒事沒事。思思姐,今天可能需要你做很多工作,還請你多多包涵。”
柳葦還沒說話,j話道:“導演,不是有合同嗎?就照合同上寫的做嘛。”
導演確實是想欺負藝人不懂哄答應,結果被j截胡,就只能笑:“哎呀,你們公司看的是真。”
導演繼續跟柳葦說:“雖然只有五分鐘,但在節目上時間其實是按秒算的,一個三十秒的廣告在電視上就能賣幾十萬幾百萬,要是在央視那幾億都有可能。所以思思姐別覺得這五分鐘隨便糊弄糊弄就可以,我是一定要拍夠容的,畢竟這是我的節目,拍不好砸的是我的招牌。”
這話就有點嚴重了,還是看現在小馬不在,只有一個柳葦和j,導演給下馬威。
j一看這樣,走開去給小馬打電話喊來。
導演:“為了給你湊容,我們想了想,就從早上你洗臉化妝開始,你可以說說話,技不好就講幾個笑話或者說一說步驟,拖一拖時間。可以嗎?”
柳葦點頭:“可以。”
導演喊攝像:“機位找好沒?”
攝像一個定在了洗漱臺,一個定在了落地窗前,正把臺桌搬過來充當一會兒的梳妝臺。
攝像:“好了。”
導演:“那思思姐就過去吧,我們試一下。”
柳葦站在洗臉臺前,彎腰掬水洗臉,攝像喊停,說:“這樣不行,拍不到臉。”
導演在外面說:“你進去一點。”
攝像:“機這麼大我怎麼進去?我拿的不是相機。”
導演:“那你怎麼不拿個相機?”
最后廁所門打開,攝像蹲在廁所門那里,才能拍到洗漱臺鏡子里的柳葦。
柳葦就洗,用洗面。
導演:“思思姐,說話,說話。”
攝像抬頭:“你說話干什麼?錄進去了。重來。”
柳葦聽攝像懟導演特別有意思,就從鏡子里對攝像笑。
攝像捕捉這個有意思的笑容,將鏡頭推近。
柳葦洗了三回臉才拍完。出來坐在拉開所有落地窗窗簾,擺在正線最好的地方的臺桌前。
桌上已經擺好了給用的東西。小蘇和小馬都到了,站在外圍給招了招手。小蘇指著桌面示意。
從左往右依次是一片面。
柳葦撕開上。
面旁邊是水、、面霜、防曬霜。
全·都撕了標簽。
為了防止鏡頭前出現帶商品名的東西,真是一點都不能放松。
導演在攝像后對柳葦做鬼臉,給攝像的腦袋比兔耳朵。柳葦看到,頂著面笑得咯咯咯咯。
小馬和小蘇和j全都瞪大眼睛,想阻止卻不敢靠近也不敢說話。
導演對柳葦豎大拇指,在攝像后面把腳放在攝像屁上。
攝像把機子放下,指著導演:“滾。你給我滾。”
把導演轟出去了。
導演被推出去前還說:“你看,這不就放松了嗎?這不就有表了嗎?我靠我這是為了工作好不好!”
攝像關上門回來,看柳葦還在笑,笑得肩頭微聳,趕扛著機拍。
柳葦想到低一頭的導演被高大的攝像推出去就想笑。揭面,依次序涂墻,涂底。就到這一步,接下來就不會畫了。柳葦自己化妝從來都是底一涂,臉變白了,口紅一抿,變紅了,完,這就是化好了。眼影是完全不會,腮紅是越涂越土,干脆就省了。
停下不了,攝像就說話了:“想笑就笑吧。我們看導演挨打也笑,都恨他。”
還留在屋里的幾個導演組的助理都笑起來。
攝像:“你們就說恨不恨他吧。”
一個男助理肯定的點頭:“恨,特別恨。看他出丑我就高興。”
一個助理也竊笑著點頭:“就是,特煩他,事特多。”
柳葦一點都不張了,被攝像機懟著也不張了。
問:“現在說話沒事嗎?”
攝像:“沒事,回頭這一段用配樂帶過去,你說話的地方就還剪你的原聲。”
柳葦:“我接下來就不會化了。我只會涂底和口紅。”
攝像:“那你就涂口紅。再梳梳頭。”
柳葦就涂了個口紅。攝像一步步教。
攝像:“把口紅比在上,對,就這個姿勢看鏡子,對對對,很好很好。”
攝像:“抿一抿,輕輕的抿,笑一笑,不笑也可以,對著鏡子看自己,這個眼神不錯。”攝像開始推近景,因為現在柳葦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神很有。
涂完口紅讓梳頭。攝像又開始教。
攝像:“偏著頭梳,對,手勢慢一點,溫點,那是自己的頭發,輕一點啊姑娘。”
柳葦又笑。
攝像里的話就不停了。
攝像:“這個姿勢好看,對對對,胳膊抬起來。”
攝像:“你這脖子好看,劉導的脖子疊三倍也沒你的脖子長。”
柳葦咧大笑。
攝像開始用力黑導演:“我跟你說,今天是劉導他沖我們家去堵門把我拉來的。我正要送孩子上學呢,他開車堵我門說送我們一程,我一看這不是省我自己的油了嗎?就讓我兒子上車,把我兒子送到學校,我以為他要去公司,結果他給我拉這兒來了!我剛跟過一個組,二十天沒著家!說好讓我歇三天,才過一晚上就把我拉來了。”
柳葦敏銳的覺察這里可能有的鍋,不好意思的回頭看攝像。
攝像趕把這個眼神收進來,推了一個大近景。
終于,柳葦自己手的部分結束了。小蘇趕沖出來給柳葦搭服、化妝、搞發型。
小馬給攝影師說好話:“給你添麻煩了。”
攝影師:“沒事沒事,都是為了工作。哎我剛才說的可不能告訴劉導啊。”
一屋子人都笑起來,柳葦仰頭笑。攝像師的鏡頭就跟著呢,追著把這一段給收進去了。
都收拾好了,柳葦可以見人了。攝像站正面讓柳葦對著鏡頭亮個相。
攝像:“說點什麼,比個手勢。”
柳葦就比剪刀。
攝像拍完關機后說:“好,復古!”
把柳葦逗得哈哈大笑。
導演就等在門外,攝像出去,煙,導演趕沖過來問:“行嗎?”
攝像:“還行,但有多能用的不知道。人倒是上鏡。”
導演想了想,下了決心:“一會兒我把那邊的人給裝車里帶走,你帶著人出去拍,一定要拍到可以用的畫面!”
攝像:“都帶走不行吧,你帶得走嗎?要不這樣,你多給我幾個人,到時我把人趕遠點,就說不讓他們進畫面。”
導演:“那我把最大的帶走。剩下的給你。實在不行把人扔街上。這麼大人也不會丟。”
攝像把煙按熄,嘆:“黑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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