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監死了,死在陳大鐵,也就是王剛手里。”
柴晏和雪懷出京后調查案宗,韓峰詳細看過,他記得有一個孩子,曾經在全家村碼頭上看到陳大鐵與一名白胖男人起過口角,那個男人便是金五, 而在當時,被稱做二癩子的王忠也在場。
王忠雖然說出很多事,但是關于那日碼頭上發生的事,他卻閉口不言。
此次金五落網,他的口供與那個孩子所說的事剛好對上,面對金五這個人證, 王忠不得不說出了實。
王忠、王智,連同陳大鐵, 他們三人早就從一些線索中推斷出來,金五另投新主。
就和當年的老何一樣,老何在王太監邊,名義上是管家,實際上他是來監視王太監的。
在前臺村的最后一晚,王忠王智和陳大鐵,親眼目睹老何叛主,想將他們給另外一個人。
那時他們還是孩子,不明白其中的因由,后來他們離開了前臺村,做過乞丐,做過混混,又替武知縣做了很多殺人越貨的勾當, 他們見慣生死,有了心機,他們漸漸猜出,在他們五人當中, 王太監真正要保護的只是其中一個,而其余的四個人, 不但用來混淆視聽,關鍵時刻,還能做為替死的那一個。
至于那個孩子是誰,不是王培就是王懷,反正不會是他們三人中的一個,否則就不會有那一晚的事。
他們信任的干爹,不過是把他們當替死鬼而已。
而后來那個孩子不見了,他們連替死鬼都不配,變了殺人的工。
激漸漸被仇恩代替,他們也曾想要逃離,但是沒有功,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越來越認清自已的境。
他們能做的,只有魚死網破!
后來,他們發現了金五的,金五和老何一樣背叛了主人。
三個人開始實施他們的計劃。
三人當中唯一家立業的是陳大鐵,陳大鐵要做的,便是與自己割舍。
他打罵妻兒,被整個村子嫌棄,后來他又招惹了里正, 終于被村里人趕去了全家村。
而全家村,就是王忠和王智居住的地方。
他們不再裝做素不相識,可以正大明出出進進。
不久,金五找到了陳大鐵和王忠,帶來了主人的命令,主人讓他們去殺一個人,那天,陳大鐵與金五發生口角,陳大鐵說他在這里已無立足之地,他要離開,否則他不參加這次的行。
陳大鐵和王忠不同。他有妻有兒,還有岳父一大家子,金五躇躊后答應了他的條件。
很快,陳大鐵打死了來村里串親的高家婿,被投天牢,后來又因越獄,當場斃命。
此案不了了之,從此世上沒有了陳大鐵,卻多了一位行商陳漢。
全婦人狀告陳大鐵拋妻棄子的案子,是一個意外,他們沒有料到全婦人會帶著孩子來江寧府,更加沒有想到,全婦人不屈不撓,竟將一個“小案子”捅到了睿王面前,將福平縣商勾結的黑幕揭開了一角。
此時遠在江寧府,帶著孩子們做小生意的全婦人,做夢也不會想到,的一紙狀書引發的反應,不但將江寧府治下大大小小二十多位員吏員拉下馬,而且還讓慶王多年的布置在倉促之間浮出水面。
陳大鐵消失之后,他們在江渡,剿殺了一名富貴老爺。
那名富貴老爺便是消失已久的王太監。
這便是金五的命令,來自主人的命令。
那時,他們已經確定,金五背叛了王太監,同時也背叛了以前的主人福王。
因為那次的案子發生在江渡,他們躲過了府,卻沒能避開嚴培。
那時的嚴培,已經接管了屬于李云珠的碼頭,敢在漕幫的地盤上殺人,府可以不管,但是漕幫絕不答應。
也就是在那一次,他們三人認出了嚴培,嚴培便是與他們一起長大的王培。
嚴培也認出了他們。
三人看中嚴培在漕幫的地位,希嚴培與他們合作,離金五的掌控。
但是嚴培沒有答應。
王忠三人自是不想放過嚴培,他們悄悄跟蹤嚴培,發現嚴培與柴姝的人有來往,他管轄的幾個碼頭油水很足,嚴培很狠,但是王忠三人經過調查,發現嚴培得來的銀子,除了用來添加自己的人手以外,只留了一小部分給自己,余下的全部給了住在桂花巷的一名中年嬤嬤。
而那名嬤嬤,在福王起兵之后,便離開了桂花巷。
是柴姝的人。
柴姝利用自己的封地,一直在給福王培養細作,一個偶然的機會,柴姝得知,以前福王邊的王太監,躲到南方,養了幾個兒子。
柴姝太了解自己的父親,立刻推斷出,能讓王太監姓埋名養的小孩,只能是福王的兒子。
是生子,那個孩子是外室子。
誰也不比誰高貴,憑什麼被福王當草,利用了再利用,變草木灰還要去做料。
而那個孩子,則被當寶貝一樣養在了外面,哪怕福王一脈被滅門,那個孩子也能全須全尾保存下來。
柴姝非常生氣,用了很長時間去尋找王太監和那個孩子,找到了前臺村,剛好王大寶了兩個孩子,柴姝便讓人介紹王大寶認識了給老公行供貨的劉二娘。
柴姝并不知道哪一個孩子是福王的兒子,所以索全都送去做侍。
福王不是想要給自己留下一條脈嗎?
那就將這條脈斬斷。
不會殺死那個孩子,要剁了那孩子的子孫,要讓福王的心肝寶貝變一條閹狗。
活著時沒有機會,到了下面,也要把這件事親口告訴福王,要看到福王聽到這個消息時痛心疾首的可笑模樣。
所以,柴姝一手促王大寶將兩個孩子賣給了劉二娘。
得知劉二娘帶著兩個孩子去了白秋,柴姝滿意極了,帶人離開了黃縣,回了封地。
但是柴姝還是低估了小人的貪婪,劉二娘得知江的那戶人家開價高過老公行,便二話不說,將王培賣去了江。
王培搖一變,變了嚴培。
而這件事,直到多年以后,柴姝才知道。
柴姝的人找到了王培,在的幫助下,王培被漕幫大娘子看中,做了贅婿,并且,嚴培順利得到李云珠的信任,陸續接管了幾個碼頭。
但是嚴培的野心越來越大,他養了外室,又有了兒子,柴姝擔心有朝一日嚴培離的掌控,于是在南下的時候,擄走了嚴培的外室和兒子。
可惜走到半路,便收到了嚴培的死訊,那位半死不活的李大娘子,竟然悄無聲息地派出手下殺手,用幫規死了嚴培,重新接管了那幾個碼頭。
柴姝可以替齊養兒子,卻不會養嚴培的兒子,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嚴培也有可能是福王的后代,柴姝寧可養頭豬,也不會幫福王綿延香火。
于是把那個孩子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價錢,賣給了一對靠乞討行騙的夫妻,從此以后,那個孩子只是騙子手中的工。
王太監死后,王忠和王智忽然發現,已經改名陳漢的王剛,有了異樣,這些年他們做的都是見不得的事,發現不對之后,立刻便猜到陳漢中毒了。
果然,金五送來了解藥,并且告訴王剛,主人對他上次提出的條件很不滿意,所以才對他施以小懲。
他們只是工,他們不配提出條件。
雖然上一次,主人答應了他的條件,把他從陳大鐵變了陳漢,但是主人不會允許還有第二次,第三次。
王剛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中毒的,他要假扮行商,在外面吃吃喝喝的時候很多,想要給他下毒,也很容易。
陳漢生不如死,如果沒有解藥,陳漢便痛不生。
他求兩個兄弟殺了他,這輩子他活夠了,他不想活了。
王忠和王智親手殺死了他們最好的兄弟,這些年,三個人一條命,早已濃于水。
王忠和王智下定決心,哪怕他們不能親手殺死那個背后的主人,也要拼個魚死網破,將這一切全部毀掉。
再后來的事,就很清楚了。
王忠、王智最后一次接到金五的命令,便是讓他們進京,在半路上伏擊定國公齊!
沒錯,那一次的伏擊,真正的目標不是皇長孫柴浩,而是齊。
然而王忠和王智一心想要魚死網破,他們故意在齊接小滿回來的路上出手,就是為了能與皇長孫的車駕遇上。
皇長孫的馬車里被安放了黑火藥,馬車炸,所有人都認為,這場刺殺的目標是皇長孫,而齊父子只是剛好遇上。
王忠和王智被俘,他們知道,就在他們被帶進詔獄那一刻開始,他們徹底離了金五和他背后主人的掌控。
王剛死了,他們也不想活了,現在他們要做的事,就是與主人一起沉淪。
慶王要殺齊,并不是只行刺那麼簡單,據原定的計劃,王忠和王智以及和他們一起的人,一旦有人被俘,便能從他們上查到太子邊的人。
而皇帝肯定會派睿王柴晏來調查此案,柴晏剝繭發現暗殺他岳父的人,竟然是太子,可想而知,睿王會做何想。
齊不僅是睿王的岳父,而且他在軍中地位尊崇,自從他回京以后,并沒有被皇帝委以重用,可以說,他已經提前養老了,朝堂之中有很多人為齊不甘。
齊遇襲,無論他是生還是死,都會讓人懷疑到皇帝和太子頭上,而現在把持朝政的,就是太子。
王智和王忠想得并沒有這麼多,他們與齊素不相識,對朝堂上的事也沒有興趣,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把這件事搞砸。
因此,所有人都認為那場刺殺是為皇長孫而來,睿王沒有懷疑,太子當然也沒有懷疑。
王忠在詔獄里胡說八道,越發引起柴晏等人的懷疑,因此展開了更為深的調查,王忠的目的終于達到,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即使被關進了詔獄,王智還是死了,死在了詔獄里。
柴晏一頭冷汗,他看向太子:“他們最先選中的人不是三哥,而是我。”
太子手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
柴晏心里難,問道:“他們為什麼會選中我,而不是二哥和三哥?”
太子想說,那是因為當年的細作案,現在的福平案,全都是你查出來的,你已經是慶王的眼中釘,中刺,哪怕今天的人不是慶王,而是福王,恐怕也會把矛頭指向你,想當年,是誰把福王氣得半死,又是誰抓了福王唯一的孫子,這些都是你干的啊,我的好弟弟。
但是太子不能這樣說,他若是這樣說了,柴晏定然袖子一甩,從此什麼也不管,所以太子只能繼續安:“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好看吧。”
韓峰自己的耳朵,他一定是聽錯了,沉穩如磐石怎麼可能說出這種話來,一定是聽錯了,對,他聽錯了。
柴晏的心果然好了一點,UU看書www.uukanshu.com他知道因為端王要配合演戲的事,父皇和大哥,賞給端王很多好東西,所以現在,他是不是也能以這個理由,去找父皇賣慘呢?
他要當爹了,以后的花用會多出許多,他很缺銀子。
柴晏心好了,腦子轉得也更快了,他問道:“慶王的,金五怎麼說的?”
韓峰一臉茫然,柴晏一看就知道金五沒說,或許,金五也不知道。
把韓峰打發走了,太子又了太醫,現在有三名太醫守著慶王,很快,太醫過來,太子問道:“他的還能支撐多久?”
昨天太醫只是初步檢查,今天三名太醫一起會診,診斷的病自是更加準。
太醫說道:“若是病人能夠配合,加上下們的治療,當可支撐三月有余,但是現在,病人的況很不樂觀,怕是不過一個月了。”
慶王選中的人是柴晏,可惜差錯,柴晏沒有卷進來,齊是什麼人,那是經百戰的定國公,一擊不中,想要二次行刺已經不可能了,因此,慶王才不得不把目轉向了端王。
在他看來,端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實在沒有利用的價值,唯一可以拿出來說的,便是端王曾經立過的軍功,以及他那鎮守邊關的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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