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姑娘,您先等等,我們家姑娘正在休息呢,容我先進去通稟一聲行嗎?”
“你滾開,別擋路!”
夏芷瑜說是扭到了腰,謝姨娘信以為真,抱著‘傷筋骨一百天’的想法,謝姨娘讓夏芷瑜最近都在臥榻上休息,輕易別起走。夏芷瑜也確實有些‘不|良于行’,不止腰不好,也不大好,便從善如流,做了個聽話的乖巧兒。這會兒正準備小憩一會兒,就聽到了外頭傳來的靜。
在外頭攔著夏芷的是的丫鬟蕓兒,是個子耿直不知道轉彎的,忠心倒是忠心的,就是吃格的虧。
“蕓兒,讓四妹妹進來吧,我醒著呢。”夏芷瑜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其實就算不說話,夏芷也已經近在咫尺,不過是給自己還有夏芷都留些面罷了。
夏芷瑜話音才落,夏芷已經進了室,四周看了圈,鼻翼微,沒有聞到藥味,這才把手上本來準備用來掩住口鼻的帕子給了邊的丫鬟,而后隨便尋了個桌邊的凳子坐下,垂眼打量了夏芷瑜一會兒。
“聽說你又病了,你是藥罐子嗎?這怎麼就這麼不好,三天兩頭地就要生病,就給你看病都花了府里頭多銀子了,你知道嗎?”
夏芷瑜沒有接話,只是朝著蕓兒招了招手,想讓扶著起。夏芷坐著,躺著,總有那麼點兒低人一等的覺。
“你可別起來,誰知道你是什麼病,萬一離我太近,把病傳給我了怎麼辦?”
最后夏芷瑜如了夏芷的意,并未起,只是靠坐了起來,如同夏芷不愿意和坐在一起一般,也不愿意和共坐一桌,“四妹妹來找我,可有什麼正事要說?”‘正事’二字,夏芷瑜微微加重了音量,在以為,夏芷基本就不會有正事來找,夏芷來尋無非是兩種原因,一,找麻煩,二,幸災樂禍。當然,也許這些于夏芷來說就是正事了。
夏芷白了一眼,朝著手出了手,后站著的丫鬟從袖中掏出一張帖子,恭敬地置于掌心,“上回大姐家辦花宴,你因為不適沒去,大姐一直記掛著,這不,徐府不日要辦個賞荷宴,大姐特意為咱們幾個姐妹去要了帖子來,一人一張。不過我看你現在這個模樣,到時候應該是出不了門的吧?”
夏芷瑜正要應‘是’,這宴那宴的,早先參加過許多,并沒有太大的興趣。不過是換個地方嚼舌罷了,無趣得很,就聽夏芷說,“大姐要這帖子可不容易,你要是敢不去,以后有你好看的。我且和你說了,到了那天,你就算爬,也要給我爬去。”
“我若真的爬去,豈不是給夏府丟人了嗎?”為了確保邀請的人有時間,這樣的花宴帖子一般都會提前半個月送出,別說半個月了,再過個幾天,應當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就你?一個庶出的,能代表咱們夏府什麼?你要真做了什麼傷咱們府里面的事,也容易,讓我娘把你送出府去就是。時間一長了,誰還能記得夏府有你這麼一個庶出的。夏芷瑜,別因為你長得稍稍比旁人狐些,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
“那就多謝四妹妹給我送帖子了,我一定爭取在那天之前好利索了,和你們一道赴宴去。”
夏芷走了以后不久,謝姨娘有些慌張地進了屋,“瑜兒,四姑娘又來找你麻煩來了?你這腰沒事兒吧?我這幾天在夫人跟前立規矩的時候明明都和夫人稟告過了,說你那腰扭著了,好些日子不能起,怎麼四姑娘還一定要來親眼看看呢?”
“是來給我送帖子的。”
“帖子,什麼帖子?”
“在桌上呢,您看看就知道了。”
“這……后天?你后天哪里能起得來,你和四姑娘說了你不能去了嗎?”
“后天?”夏芷瑜想起了夏芷走之前那個頗得意的眼神,想來這帖子已經到手上好些時候了,是看準了機會這才送過來的。最好去不了,然后能在大姐跟前告的狀,比如不重視大姐的心意,明知宴會臨近,還出去瞎折騰,弄病了自己。
“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幾天夏芷瑜安分臥榻,一則確實上不舒服,二則也是想等著上的印記淡去,這會兒倒是能借著這個宴會的契機,讓姨娘知曉,只是‘輕度’扭到了腰,完全不用臥榻三個月。
賞荷宴當天,夏芷瑜選了一淡綠的,努力讓自己做那襯托紅花的綠葉,如果不看臉不看段的話,還是做得功的。
前頭其實有過一次,布莊的人來府里頭送布料,夏芷知曉平日里穿淡的裳,就故意把淡的布料都分給了夏芷欣和夏芷然,給留了最艷麗的兩匹布料,鋪子里頭都有們各自的尺寸,把布料送過去就能做好裳送過來。
夏芷的本意呢,是大多數人穿著艷麗的布料,都會顯得有些俗氣,是想借著這個一夏芷瑜那張招人的臉,沒想到,夏芷瑜那小模樣穿淺的裳,人看著就十分淡雅,這穿著艷的裳,不但沒給減分,反倒讓人有些挪不開眼。那之后,夏芷便再沒做過類似的蠢事。
平日里夏府的姐妹四人一道出門的時候,一般分坐兩輛馬車,夏芷作為嫡出單獨一輛,夏芷欣、夏芷瑜和夏芷然結果庶一輛,今天,似乎也不例外。
“三姐,你好些了嗎?最近我姨娘在讓我學刺繡,我有些忙,所以沒有去看你。你不會怪我的吧?”坐定之后,夏芷然悄悄瞄了夏芷瑜幾眼,見臉尚佳,這才期期艾艾地開了口。
夏芷瑜和夏芷然都很清楚,什麼刺繡,那不過是尋的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借口。不來看,不是因為別的,只是不想得罪了夏芷罷了。同是庶出,夏芷瑜知道的難,于是只搖了搖頭,“無礙的,我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病,就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腰,現下已經好多了,不然今天也不能出門。”
“我說呢,三妹看著氣不錯,也不像是有大病的模樣,原來是不小心扭了腰,以后出門可得多注意才好。”很適時地,夏芷欣了話,只是夏芷瑜總覺得的話聽起來有那麼點兒刺耳。
“多謝二姐關心,我會的。”
“二姐說的對,我每次看三姐你,都能覺得你變得更好看了。三姐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都用哪家的胭脂水?我,我也想變得好看點兒。”
夏芷瑜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夏芷欣已經又搶了話頭,“傻丫頭,三妹哪里需要用什麼胭脂水,那是天生麗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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