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醒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正午了。
剛一拉開床幔,顧年習慣的轉頭看了看榻上,此時榻上依舊空的,讓顧年有了蘇慈本就沒睡覺的幻覺。
起來有些口干,顧年咳嗽了兩聲。
小巧在門外聽到了顧年的咳嗽,立刻就拿了熱水進去。
桌子上有茶壺,但是里面的水早就已經涼了。
顧年顧不得什麼冷熱,只覺得嗓子干的難,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小巧把銅盆里的熱水放到架子上,又把茶壺拿走,出去換了一壺熱的進來。
沒等著小巧進來伺候,顧年就已經洗好了臉,還自己穿好了服。
蘇慈坐在院子中央,打在他的臉上。
可是似乎總有一碎發跑到蘇慈的眼前,蘇慈的手不停的撥弄著。
“夫人,可要用膳?”
廚房的早膳熱了幾遍了,現在也已經是正午,自然是不能吃了。
“老爺用過了嗎?”
“還沒呢,說等著夫人起來一起。”
“那快去吧。”
顧年不是特別的,但是總覺眼皮在打架。
蘇慈放下書,看著顧年和小巧說話,等到小巧走后,他才拿著書進了前廳。
“剛剛讓他們去準備午膳了,你怎麼不用膳。”
“不。”
蘇慈接過顧年給倒的茶水,臉上略微寫著疲憊。
“你這頭發。”
顧年發現蘇慈從剛剛開始就在往后撥弄什麼,離近了才看清,原來是有一縷碎發擋在眼前。
“哦。”
蘇慈又出手來了一下,沒過多久就又掉了下來。
“我給你梳一下吧。”
顧年看出來了,蘇慈這是不會自己梳頭發,所以才這麼凌。
蘇慈坐在鏡子面前,看著鏡子里的顧年散開自己的長發。
散下來的一頭如瀑布般的秀發就搭在蘇慈的腰間,從后面看,如同剛剛沐浴完的人一樣。
顧年手了,蘇慈的頭發又黑又直,但是又十分的細。
顧年拿出牛角梳,小心翼翼的把頭發全都梳順。
因為從來沒有給別人梳過頭,但是自己扮男裝出去打扮的時候,挽的發鬢也還算是可以。
顧年認真的把蘇慈所有的碎發都梳了上來,厚厚的頭發一只手剛能攥過來,十分的厚實。
蘇慈的頭上那一只白玉的簪子被顧年放在桌子上,蘇慈拿起來把玩了一會。
因為頭發多,又厚,所以顧年梳起來費了一番的功夫。
好不容易把頭發全都挽了起來,顧年一低頭,發現放在桌子上的簪子不見了。
“哎?”
顧年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疑問,蘇慈習慣的一轉頭,顧年一個沒拿穩,頭發又全都掉了下來。
“啊!”
顧年嚎了一聲,始作俑者卻好笑的看著,一臉的無辜。
“不準,拿。”
“好。”
被訓斥了一頓的蘇慈心卻莫名其妙的好,蘇慈坐下正好到顧年的脖子,此時的蘇慈正好通過銅鏡把顧年的表盡收眼底。
顧年的表嚴肅,薄薄的抿在一起,十分的專注和嚴肅。
此時那只簪子已經被顧年搶了過來,別在了自己的頭上。
按照剛剛的步驟,顧年再一次挽好了頭發。
若是蘇慈再一下讓頭發散了,顧年不確定自己會忍住不跟蘇慈打起來。
顧年把剛剛拆下來的帶一圈一圈的纏到了頭發上,等著纏的夠了,顧年才打了個結。
頭上的簪子被顧年拿了下來,小心翼翼的差到發鬢里。
“好了。”
顧年三百六十度的欣賞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覺得滿意極了。
蘇慈這麼大,連嵐妃娘娘都沒有給自己梳過頭,這還是第一次有子給自己梳頭發。
出手了,發鬢結實的靠在頭上,額頭的碎發也都聽話的跑了回去,這下不用再怕他掉下來了。
“謝謝。”
蘇慈跟顧年道了聲謝,顧年撇了撇,還不如給錢來得實在,但是顧年沒敢說出口。
外面的飯菜只上了幾道涼菜,這麼一頓忙活,顧年突然就覺到了意。
端坐在桌子旁,看著一道又一道的菜上來,顧年的前后背。
顧家有規矩,菜不上齊,是不允許筷子的。
于是顧年就眼的看著門口,想著這菜能不能快點上。
一趟又一趟的下人進來,終于這桌子差不多要滿了。
“老爺,夫人,菜齊了。”
伺候了這倆人兩天,小巧也清楚兩個人是什麼子了,吃飯都不需要自己伺候,于是小巧就俯退了下去。
一道桂花鴨放在桌子中間,焦紅的外皮像是抹了一層的油,讓人看著格外的有食。
所有的菜都被分隔好了,這鴨子自然也是被切了一塊一塊。
顧年吃,對于鴨子很是抵。
但是這道桂花鴨卻做的合顧年的口味。
顧年夾起一塊,皮中的油脂都快要滴下來,于是顧年趕拿著盤子接著。
剛一口,濃郁的醬料的味道就充滿了整個口腔,等到這個味道吃得差不多了,才能品味微微的桂花味。
最讓顧年覺得驚喜的是,這鴨子的外皮竟然如此的脆,配上鴨,一點也不膩。
“皮蘸白糖吃更好吃些。”
蘇慈拿公筷夾了一塊鴨皮,又沾了沾旁邊的白糖碟,放到顧年的盤子上。
顧年加起來放到里,果然好吃的多。
糖的甜味中和了鴨皮的油味,別有一番風味。
蘇慈吃了幾口菜,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喝湯。
顧年吃了一陣,發現蘇慈在埋頭喝湯,可是自己的湯還沒有過一口。
看了看蘇慈的材,顧年小心翼翼的了自己的小肚腩,怪不得蘇慈這麼瘦,喝湯就喝飽了。
今日的湯是蓮藕排骨湯,濃白湯配上排骨,十分的鮮。
一頓飯顧年吃的滿流油,覺得滿足極了。
可能是因為了,兩個人吃的都很快,沒一會就讓下人前來收拾一下桌子。
“你待會可要出去逛逛?”
蘇慈和顧年坐到一邊,看著底下的下人在忙碌著。
“嗯,我想出去看看。”
雖說下人們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可是顧年還是覺得這是高派來監視他們的。
“也好。”
“那你呢?”
“嗯,我帶回去高城主那里看一眼,估著這個點肯定起來了。”
蘇慈還心系著高的病,對于顧年來說,高的病是怎麼樣都無所謂,可是對于蘇慈來說,這病這麼怪異,自然要多上些心查清楚了。
兩個人各自有各自的安排,自然不能一起行了。
雖然都沒有帶下人,但是飛名還跟在顧年的邊,蘇慈就不會太過于擔心。
顧年吃的太飽了,一時沒辦法消化,只能在前廳里走過來走過去。
隨著顧年的搖擺,顧年腰間的短劍也被蘇慈發現了。
這一把銀的小短劍,一看就是上等的材質。
顧年沒注意到,只是自顧自的在前廳溜達,一邊溜達里還一邊的念念有詞。
顧年背的是關于位的作用。
從昨晚看來,這幾日準要用針灸來治病,于是顧年在腦海里復習著自己學過的知識。
走了一圈又一圈,走的顧年頭都暈了才停下來。
“別忘了出門給自己買幾服。”
顧年的服穿出來都會冷,就算披上了蘇慈的外套,也會有冷風鉆進去。
“知道了。”
顧年正忙著背書,本就沒聽清楚蘇慈在說什麼,蘇慈搖了搖頭,也就隨去了。
等著顧年背的差不多了,轉圈轉的也已經暈了。
顧年扶著桌子邊坐了下來,轉頭就喝了一口茶。
顧年沒發現的是,自己喝的是蘇慈的杯子。
追妻一時爽,一直追妻一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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