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二房小姐李常茹便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新裳。金雀錦的衫子上,閃著青金與蔥綠的明滅芒,一只祥雲凰落在擺上,走時彩變幻,竟出五輝映,更比往常豔麗三分,來荷香院請安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到眼前剎那間亮堂起來。
李長樂抱著鴛鴦貓兒正好到了院子裡,見到李常茹豔四地走來,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李未央比們兩人都早一步到了,將這一幕遠遠看在眼睛裡,不由微微一笑,這位高貴的嫡姐最引以為傲的便是容貌,正因為如此,始終覺得是最的人,固執的認為所有最最好的東西都應該屬於的。所以當李常茹穿著從手裡奪走的錦緞做的麗裳的時候,李長樂的臉有一瞬間變得鐵青,與往日裡善良大度的仙子形象大相徑庭。
李未央徑自走到廊下,老夫人很喜歡養鳥,最心的卻是在門前養著的一只紅鸚鵡,據說丞相府曾出過賊,是這只會說話的鸚鵡報了信兒,救了老夫人一命,所以老夫人如今將它簡直看的命子一樣重。
鸚鵡正在一只黃楊雕木的鳥籠裡頭,看到李未央走近,便歪著頭瞅著,發出一陣嘰嘰咕咕的聲響。
李未央向一旁專門負責照料鸚鵡的大丫頭綠枝笑了笑,取過點梅釉下彩尖足食杯,給鸚鵡為了點水,導道:“二小姐好!二小姐好!”
綠枝看著遠的二小姐,也點頭道:“是啊,二小姐新裳真真漂亮!”
鸚鵡也跟著扇翅膀的:“好!二小姐!好!”
李未央微微一笑,掀了簾子進去了。
李長樂和李常茹兩人先後走過來,丫頭正要為們二人掀開簾子,李長樂忽聽頭頂上撲啦啦一陣,發一聲喊:“二小姐好!二小姐好!”那聲音又尖又,剎那響在這樣的寂靜裡,變的異常清晰,李長樂聽著那鸚鵡的聲,如鈍刀一般剖向好不容易維持著的平靜。
那鸚鵡是個不知趣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尖,夾著撲撲的翅子聲,李長樂懷裡的鴛鴦貓兒突然喵嗚一聲,猛地向那籠子裡的鸚鵡撲過去。
綠枝驚一聲,趕用桿叉把鳥籠卸了下來,搶著護在懷裡,鴛鴦貓兒撲在上,又了幾聲,始終不肯離去,死死盯著那鸚鵡。
鸚鵡卻還是:“二小姐真!”
“噓——”綠枝趕保護好它:“你再吵,貓兒把你舌頭叼走了。”
鸚鵡極通靈,聽了這話,嚇的再不敢吱聲,棲在懷裡直哆嗦。
李長樂下火氣,將鴛鴦貓兒抱起來:“乖貓兒,別。”說著,便面帶笑容地進去了,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
請安之時,老夫人雖然面如常,可李未央知道,不說,不代表老夫人不知道今早在院子裡發生的那一幕。
從老夫人院子裡請安回去,李未央看向紫煙:“院子裡可有什麼事發生?”
紫煙垂下眼睛,道:“除了畫眉去領茶葉,其他人都沒有出去過。”隨後又補上一句:“畫眉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就回來了。”
紫煙總算開竅了,李未央聽到後輕輕一笑:“去,過來。”
紫煙猶豫:“小姐,您有什麼吩咐,還是奴婢去做吧。”
“你可不行,今天我要唱一出大戲,怎麼能沒有一個好戲子?”李未央微微一笑:“去把來吧。”
紫煙聽話地出去畫眉了。
李未央低下頭,只是喝茶,靜靜等待著。
不一會兒,紫煙帶著畫眉進來,李未央連眼皮也沒有抬。
畫眉一直被紫煙防備著,很有機會進到室,現在突然被小姐進來,不由渾上下不自在。原本是不懼怕李未央的,雖然只是個丫頭,但背後有大夫人在,三小姐再不喜歡,也是拿沒法子的。可是,自從上次那件事發生後,真心覺得三小姐這個人……有點邪門兒,讓人心裡沒有底。
李未央抬起頭,微笑著道:“畫眉,從今天開始,你幫我保管首飾裳吧。”
這可是小姐屋子裡重要的活兒,紫煙一愣,隨即了,看著旁邊的白芷眉眼平靜,便也忍住沒開口。
畫眉很驚訝地看著李未央。
李未央繼續道:“白芷,將我最重要的那幾個箱子都給畫眉,讓好好保管。”
“是。”白芷立刻轉去了。
畫眉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三小姐這是畏懼大夫人,才對自己委以重用,哼,到底是庶出的,還不是要看嫡母的臉行事!
白芷陸續捧出了三個箱子,向畫眉道:“這三個箱子,你可都收好,不能有半點閃失。”
畫眉歡喜的笑著,一把搶過白芷手裡的鑰匙,連聲道:“那是自然的!小姐放心!”
還沒等畫眉查點箱子,老夫人派來給三小姐量裳的人就來了,畫眉昂著頭捧出了那個箱子,隨後打開,卻聽到白芷惱怒道:“畫眉!你是怎麼看的東西!”
畫眉一愣,低頭一看,卻見到箱子裡的錦緞早就一團,上面全都是貓爪的印子,竟然——全都毀了!畫眉臉上的,刷的一下褪得幹幹淨淨!立刻跪倒在地:“三小姐……奴婢……奴婢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李未央皺眉,起道:“先將畫眉押起來!”
畫眉一下子撲過去想要抓住李未央的擺,卻被白芷一把抓住手臂:“小姐說的話你沒聽見嗎?!”
畫眉惡狠狠地甩開,沖著李未央的背影喊:“三小姐,您不能隨便置我!”
李未央頭也不回:“那就等我去回稟了老夫人和母親再說!”
一路到了荷香園,李未央腳步不停地進了屋子,眼睛裡閃著淚花道:“老夫人,未央的錦緞都被貓兒給毀了……”
老夫人正在廳裡喝茶,一聽這話,立馬皺起眉頭,剛要說話,綠枝突然也從外頭跌跌撞撞闖了進來:“不好啦老夫人!鸚鵡……”
老夫人猛地站了起來,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了個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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