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寧兀自沉思了一下,道:“我去寒潭邊上采一些雪蓮,給門主服下。”
白蘇寧走后,衛南迅速來顧天,“白長老有些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顧天剛才沒留意兩人說什麼,見衛南大驚小怪的,便來了興致。
“他竟然問我有沒有親人,然后還問如果我的哥哥和我的嫂子分開,我會不會幫助他們和好。”
顧天一怔,“他這樣問?”
“是的,好奇怪啊,他從不承認自己的世,就等于他從不承認自己是兒一樣。”
在圣山,白蘇寧的世有幾個人知道的,但是,無人會說,因為,自從他知道自己是被母親丟出去之后,就不承認自己是兒,從小做男裝打扮,也以男人自居,久而久之,他甚至自欺欺人,真的以為自己是男人。
甚至,如果現在跟他說,你其實不是男人,你是子,他會翻臉,他就不承認這一點,為了證明自己是男人,他甚至連服藥絕了自己的月事,極力模仿男人的作舉止。
他這樣做,不僅僅是要讓其他人認為他是男人,他最大的原因,是要說服自己,他就是個男人。
“剛才是誰來了?”顧天問道。
“他說是高凌風。”
“莫非高凌風說了什麼?”
“不知道,但是他回來之后就有些不正常了,估計是那高凌風說了什麼吧,高凌風說話一向犀利,而且不留余地,對白長老也不甚友善。”
顧天點點頭,“倒是有可能的,高凌風是軍統領,或許他看出白長老是子。”
“咱圣山知道他世的人,才能發現他是子,那些不知道的,都沒發現他是子,這高凌風雙眼真的很犀利啊。”
顧天嗤笑,“白蘇青不也以為他是男人嗎?或許白蘇青到現在還以為他是男人呢。”
白蘇寧來的時候,白蘇青已經出師了,經常下山布雨和執行任務,一年都不回去一次,直到白蘇寧十歲正式拜在圣山門下,兩人才接多了,那時候的白蘇寧,已經是個小年了。
白蘇青對這個小弟弟一直都不喜歡,直到后來慢慢長開,加上無論法還是其他方面,都十分出,這才留意到他,并且,還說要收他為弟子,是白蘇寧自己不愿意而已。
衛南輕輕嘆氣,“只可惜如今門主離不了白長老,否則,應該讓白長老回到將軍府,給當初拋棄他的老婆子看看,兒也可以很有出息,至,現在已經是南楚的國師了。”
顧天看著浸泡在寒潭里的楚瑾瑜,也不輕聲嘆氣,“門主這一次折騰這麼久還沒好起來,況怕是不妙。”
“今日看況是好些了。”衛南瞧了瞧楚瑾瑜,他臉蒼白與這雪山似乎融為一,“而且,昨天清醒之后,白長老已經把籍的心法告知了他,只要熬過頭七天,順利門,就沒事了。”
“如此倉促地門,倒是有些失算,不過也罷,門主愿意就行,什麼大典也不過是毫無意義的儀式,最重要的是他終于肯練習籍了。”
兩人的神都頗為欣,圣山終于迎來了名副其實的門主,也不枉他們這多年跟著楚瑾瑜了。
高凌風回到山下,便隨即去了鎮找俞夫人。
鎮很大,但是有的村名,就不是難事了。
他是這樣認為的,但是,這一找,足足找了兩天才找到俞夫人。
這怪不得他,一則,他不知道俞夫人的名字,二則,一直以為俞夫人是大夫,在村中肯定很有名的,卻想不到村里沒有大夫。三則,他推算年紀,俞夫人肯定差不多四十歲。
但是,當真的找到俞夫人,見到的時候,卻不意外,看起來,不過是二十七八的樣子。
找到俞夫人,是意外得很的。
在村里轉悠了兩日,見到婦人就問人家認識不認識俞小眉,但是村子里的人都不認識,直到后來,實在疲乏了,就在村口賣草藥的店里與掌柜聊天,當時他沒想過這個掌柜會是俞夫人,因為,太年輕了。
歇腳的時候,他說起俞小眉,掌柜竟主問他并且份,他怔愣了半響才敢相信終于找到了。
“夫人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六七,真不敢相信,已經三十八歲了。”高凌風想起清河說那白蘇青年紀也很大了,心中嘀咕,這些人怎麼看上去都那麼年輕?是如何保持容貌的?
俞夫人落落大方地笑道:“謝謝你的贊賞,我之二十六七,是因為長期用中藥調養,加上適時鍛煉,才會比同齡人看起來年輕一些的。”
邀請高凌風后堂,奉茶后問道:“你認識小眉?”
“是的,我認識,也是剛認識不久的。”高凌風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他自然不認識俞小眉,他只是認識一個冒牌貨。
俞夫人淡淡地笑了笑,“小伙子,不必跟我撒謊,小眉已經死了,你不會認識。”
高凌風一怔,怎麼會知道的?不是說俞小眉的死只有圣山的人和俞德的養知道嗎?
但是,不對,既然知道,為什麼并沒表現得難過?竟然臉上還帶著笑意,這像是失去兒該有的反應嗎?
俞夫人見他神怔愣,便挽起袖子出手腕,手腕上帶著一條紅的鏈子,不知道是什麼做的,晶瑩剔,像極了紅珊瑚,卻也不是紅珊瑚。
“小眉回去之后,我便把這鏈子帶在手上,鏈子本來的是淺黃的,但是如果小眉出事了,那麼,鏈子就會變紅。”
“那您……不難過麼?”高凌風著平靜的面容問道。
俞夫人手著鏈子,臉上才終于有了一抹凄然之,“難過,怎麼會不難過?但是,從我懷著那天起,便有人跟我說,活不過三歲,除非我帶走,離開將軍府,不過,也只能為多添十三年的壽命,前人造孽,子孫折,這都是報應啊。”
高凌風聽得有些糊涂,“這是為何啊?若不離開將軍府,便活不過三歲?這和您說的報應有什麼關系呢?為何離開將軍府,就能多活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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