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在前頭引路,兜兜轉轉,將他們帶進一清雅的房間,房的裝扮不僅與廳外大有出,就是于風波閣這名字,都顯得極為格格不。
墻上四壁掛著的都是出自名人手筆的字畫,宋斐和周生辰走進屋,傅驚塵被這墻壁上的字畫吸引目,進門左手邊的墻壁上掛著一幅李清照的詞,重要的不是詞的容,而是那字,字俊秀,鏗鏘有力,筆鋒瀟灑不羈。
傅驚塵一時看得出神,眼前竟浮現宋斐的樣子,還是一如既往的臉帶三分笑意。
怎麼會是他?莫非這字出自他手?
所謂字如其人,這不會真是其手筆吧?
的視線往下挪,落在落款的位置,宋子斐!只差一字。
“宋斐,字子斐,這詞就是其手筆!世上只說宋斐風流,卻不知其才華更勝一籌,他的字更是首屈一指!”
這是段楷塵的聲音,他也被宋斐的字所吸引,搖著折扇,上前,眼睛從上至下一字字看下來。
從前他也只是聞得宋斐的字,不想今日得見,確實讓人佩服,字里行間不難看出,此人力手皆是上乘,偌大的江湖,怕是能超越之人,屈指可數。
傅驚塵似信非信,如此雄厚的筆鋒竟是出自一個風流的男子之手,若真是出自其手,只能是暴殄天,這般才華落在一個風流的男子上,可惜可惜!
旁邊相隔不足三尺的位置,掛著一幅猛虎下山圖,這圖與李清照凄涼的詞放在一塊兒著實不搭,可因有了宋斐這鋒利的筆鋒,放在一起,毫不顯得突兀。
正上前欣賞,后的段楷塵突然拉了的胳膊,順著他的視線,傅驚塵看到宋斐又折了回來,大抵是見到他們沒跟上,所以回來催。
段楷塵帶著迎了上去。
“二位可是看上那李清照的詞?還是那副猛虎下山圖?這兩幅雖是出自我手,真跡卻要在宋某手上,二位要是喜歡,自當雙手奉上!”
遠遠的他就看見他們二人并排立于李清照的詞前,眼神卻飄向猛虎下山圖,想要做個順水人,順便拉近和段楷塵之間的關系,不想卻被段楷塵麻利拒絕了。
“宋兄言笑,若是真跡,其中一幅就價值連城,無功不祿,我二人怎可奪人所。宋兄請。”
段楷塵拒絕的堅決,不給宋斐反駁的機會,拿人手短吃人短,這個道理宋斐懂,段楷塵更不傻,不會將自己推兩難的境地。
宋斐不驕不躁,臉上始終掛著那三分笑意,往旁邊退了一步,側讓段楷塵和傅驚塵過去。
傅驚塵原以為這雅間有了這幾幅畫就已經十分突兀,不想再往里走,還有更意外的東西。
紅木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套青瓷茶,父王賞給韻傾的那套已屬佳品,是上供之,可眼前這套,瞧著更是,要論價值,只怕比韻傾那套高出十倍有余。
窗戶下,紅木的桌上擺放著一琴,一墨綠的長蕭躺在琴旁。
這琴,這蕭,傅驚塵看著竟覺得有些許眼,莫非……
全然忘卻了邊人,徑直奔赴過去,纖長的十指附在琴弦上,拇指和食指輕輕起一個琴弦,這,這音,這就是……
搬起琴的一端,下面果然刻著天音二字!
真是天音!
傅驚塵喜出外,這琴見過一次,也只聽人彈起過一次,那優的旋律和音,至今仍在耳邊回。
那是母妃還在世時,藝人來宮中獻藝,用的正是天音,彈出的旋律繞梁三日,記得當時所有在場之人聽得如癡如醉。
這琴是天音,那蕭那是天墨了!
拾起那蕭,在穿穗的位置找到屬于它的名字,果真是天墨。
曾聽母妃提過有關于天音和天墨的故事,那是一個久遠而又好的故事。相聞,盤古開天辟地之時,這世間是沒有聲音的,媧娘娘獨自一人在大地行走,只覺得太冷寂,于是隨手折來一木頭,扯下幾頭發,便做這天音。
媧不懂何為旋律,只是隨意的撥弄天音的弦,隨即便發出悅耳的聲音,實在驚喜。這原木還剩下長長一條,隨手在上面掏了幾個,便又有了天墨。
帶著天音天墨在路上行走,決定將它們送給自己在路上遇見的第一對人。大概是因為天音和天墨同而出,彈出的旋律極為融洽,同奏遠比獨奏要好聽的多。
從媧到現在的大燕,這天音和天墨總是落在人手中,聞言擁有此的人,他們彼此之間比金堅,相知相守,白頭偕老。
傅驚塵不在意這故事的真假,天音和天墨在心中代表著好,前世聽過后,就想擁有,不為能否遇見知心人,只想用這優的旋律彈出更聽的曲子。
這無疑是宋斐給帶來的最大的驚喜,沒想到天音和天墨竟在他的手中,高興之余則是不服氣,像宋斐這等人,本不配為天音和天墨的主人。
“驚塵賢弟喜音律?”問話的是宋斐,他和周生辰,還有段楷塵都紛紛坐了下來,茶幾上放著熱氣騰騰的開水。
周生辰正在泡茶,神專注,手法練,面無表,在這熱氣騰騰的煙霧籠罩下,冰冷的五變得和許多,更是添上一種朦朧。
傅驚塵一時看的癡,不知自己為何用“”這個字來形容一個男子,可周生辰好像就是這樣一個男子,他的連子都退讓三分!
“驚塵賢弟?”宋斐雖不想打擾這眼神,可是人家探花郎就在眼前,如此毫無顧忌,明目張膽著狀元郎,好嗎?
傅驚塵一驚,回過神,完全沒聽見宋斐說的什麼,“抱歉,宋兄剛才說了什麼?”
宋斐也不言明,看了一眼段楷塵,他正儒雅的拿起茶杯,滿頭黑線,角的笑意更濃,“驚塵兄可識得此琴?”
傅驚塵頷首,“有幸見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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