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則。
容則看上去很焦急,一看見我,二話不說就拉著我往外走,四周的人看到這一幕,都驚呼連連。
容則一直拉著我到一個沒人的走廊,才放開我。
“你幹什麽,容則學長?”我蹙眉道。
容則臉看上去不太好。
“你得罪了那位大人?”容則低聲音。
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容祁。
我防備地看著容則。
為什麽這家夥,連我和容祁鬧翻了都知道?
“不錯,我不想繼續被他糾纏。”我平靜道。
容則的表簡直都要急哭了,“姑,你和他都已經結了冥婚,還說什麽糾纏?”
“這都是他強迫我的!更何況,什麽冥婚,又不是真的登記結婚。”我不以為然。
“不是登記結婚?”容則有些哭笑不得,“舒淺,冥婚在曹地府是有文書登記的,你這輩子已經不可能再嫁給別人了!”
我臉一白。
我一直以為冥婚不過是過家家,沒想到,竟那麽正規?
容則繼續勸道:“所以你別和他鬧了,對你一點好都沒有。”
我看著容則,眼一沉,道:“恕我直言,容則學長,你為什麽那麽害怕我和容祁鬧翻?”
容則臉一滯。
我微微瞇起眼睛:“你和容祁到底什麽關係?”
容則幹咳一聲,這一次終於沒有再逃避我的問題,“容祁是我們容家的祖先。”
我目瞪口呆。
果然,容祁姓容,不是個巧合。
“可那和我有什麽關係?”我繼續追問,“你不要告訴我,你還關心自己祖先的婚事。”
容則更加尷尬。
“舒淺,容家的事我不好和你多說,但你聽我一句,不要想著擺容祁大人,也不要去找道士之類的驅鬼,因為容祁大人的修為遠超過你的想象,你惹惱了他,隻會自討苦吃。”
容則說得煞有其事,回想之前鄒行看見容祁害怕的模樣,我知道他不是騙我。
我的心更低落。
所以,我真的不可能擺那隻男鬼嗎?
容則拍拍我肩膀離開了,留我一個人在走廊裏怔怔。
目無意落在手腕的玉鐲上,我心裏真是說不出的厭惡。
什麽定親信,我一點都不想要!
我死命地想要拿下玉鐲,可那玉鐲就跟長在我手上一樣,無論如何都拿不下來。
最後,我不得不放棄。
挫敗地回到宿舍,曉敏和羅晗正在等我。
“淺淺,容則學長找你幹嘛?”倆眨著眼睛,一臉八卦。
“嗯,學長撿到了我的書,來還給我。”我扯謊道。
那倆丫頭一臉失。
我在床上坐下,猶豫了片刻,還是道:“羅晗,你了解容家嗎?”
羅晗眼睛一亮:“怎麽,淺淺,你真看上容則學長了?不過我勸你,學長雖然多金又帥氣,但太花心了,你還是悠著點。”
“我隻是隨口問問。”
“哦,容家啊,就是S市首富唄,人人都知道。不過你這麽問,我才想起來,最近容家的確不太平。”
“不太平?”我來了神。
“嗯,容家好幾的工地都死了人,新聞裏都報了。”
我拿出手機,搜索“容家、工地”,果然看見許多關於工人自殺的新聞。
這些新聞都是今年的,短短一年時間,容家竟死了幾十個工人。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巧合。
難道這些事,和容祁找我冥婚有關?
我正沉思著,曉敏的手機突然響了,接起來。
“嗯,你上來吧,宿管大媽同意嗎?對,我們都在。”
曉敏掛了電話,我問:“誰啊?”
“陳毅啊,就鄒行那男朋友,今天突然說要來我們宿舍。”
想起上次看見的那個男孩,我不由奇怪他來幹什麽。
片刻後,陳毅就上來了。
他一進門,我就發現他的臉慘白如紙,忍不住問:“陳毅,你還好吧?”
陳毅苦笑一聲,“這兩天發生在我上的事太詭異,我怕說出來你們都不信。”
我、羅晗和曉敏三個人幹笑幾聲。
你的事再詭異,能有我們到的詭異?
但很快,我們就笑不出來了。
“我這幾天晚上……看見了小行……”陳毅抖地道。
我們三人的臉頓時變了。
“也來找你了?”
羅晗心直口快,直接口道。
這下換陳毅目瞪口呆了。
“也來找你們了?”
我們點了點頭,把鄒行的事都告訴了陳毅,包括已經去投胎的事。
聽見鄒行終於去回了,陳毅鬆了口氣,激道:“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小行現在還冤魂不散,作為報答,我請你們吃飯吧。”
我們忙說不用,但陳毅堅持得很,我們不好拒絕,隻好挑了一家附近的火鍋店。
吃飯時,我們仨的狼吞虎咽。反觀陳毅,吃的特別。
吃飽之後,我拿出手機,又開始看容家的新聞,不想陳毅突然撞了我一下。
“啊!”
他撞得太用力,我手一個不穩,手機直接飛辣鍋。
“媽呀!”
羅晗們趕用勺子把我的手機撈出來,可明顯已經報廢了。
陳毅特別不好意思,紅著臉道:“真對不起舒淺,這樣吧,我把我的賠給你。”
說著他就拿出自己的新款iPhone。
“不用。”我哪裏好意思去接,“我的手機沒那麽好。”
“沒事的,是我把你手機弄壞的。”陳毅很堅持。
我爭不過他,隻能默默算了差價,打算轉錢給他。
接過陳毅的手機,換好手機卡,我突然覺得手機一熱。
“嘶……”我不由嚇了一跳。
這手機怎麽回事?難道還電?
今天是周五,吃完火鍋,羅晗和曉敏準備到旁邊的地鐵站坐車回家,而我則打算步行回學校。
“舒淺,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陳毅買好單,對我道。
“不用了……”我推。
“可殺害小行的兇手還沒有找到,說不定就在學校裏,你一個孩太危險了。”陳毅堅持道。
“對啊,淺淺,讓他送你吧。”曉敏和羅晗讚同。
我說不過他們,隻好和陳毅一前一後地朝學校後門走去。
學校後門的小路,平時總有不人,可今天不知為什麽,竟一個人都沒有,四周安靜得讓我心裏發。
今天氣溫高,我穿著短袖都冒汗,見陳毅還穿著外套,我不由奇怪:“你不熱嗎?”
陳毅愣了一下。
“的確熱的。”
說著,他下外套,出裏麵的短袖。
借著路燈,我看見他胳膊上有一塊紅的胎記,形狀好像蝴蝶。
我的愛是如此的卑微,到死都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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