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亞東,真的猶如天神下凡,全散發出奪目的芒,照亮了我灰暗的心,讓我瞬間多了一種濃濃的安全。
我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學校的生,都喜歡兩種男生,一是有錢,二是混的,原來,混,也是一種境界。
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把目投向了魄力十足的王亞東,就連不可一世的方子軒都停止了手上的作,狐疑的看著門口。
門口的王亞東,好像對這種場面習以為常了,他打了個哈欠,用吹了下劉海,隨即便雙手兜,走了進來。
他一個人,似乎就頂得上千軍萬馬,震的方子軒的那些耀武揚威的狗子不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
很快,王亞東就來到了我面前,他隨意的瞥了我一眼,然后轉頭看向了手拿玻璃杯的方子軒,散漫道:“子軒,我這剛收了個小弟,你就準備暴打一頓,未免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方子軒的臉都憋紅了,他憤怒的放下杯子,咬牙道:“王亞東,你什麼意思?誰不知道吳賴得罪我了,你是在故意和我過不去嗎?”
方子軒的話充滿了火藥味,聽的我又開始張了起來,我的心狂跳不止,我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單槍匹馬闖進來的王亞東,我只希,他能夠保住我。
王亞東的表依然淡定,他玩味的咧了咧角,道:“我沒你那麼多心眼,我只是看吳賴這小子實誠,可以結。再說了,他得罪你?得罪你什麼了?是不是因為徐楠的事,我說方子軒,你到底是對自己沒自信,還是太看得起吳賴了?你覺得徐楠瞎了眼才有可能看上他嗎?你想在班上樹威我沒意見,但起碼找個靠譜的借口吧!”
聽到這,方子軒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似乎被王亞東中了要點。而我,恍然間像明白了什麼,原來,事并不是表面的這麼簡單。
在班里,王亞東和方子軒兩人一直不對路,互相看不順眼,但相持這麼久,一直沒有誰自稱老大,而聽王亞東剛才的意思,是方子軒利用我在班上立威,住王亞東一頭,然后稱霸。
這樣一來,王亞東幫我,也不是因為我順了他的心,而是他無法容忍方子軒計謀得逞,所以利用我來反擊。
搞來搞去,原來我只不過是一個炮灰,一個兩方暗斗的犧牲品。人家蒼蠅好好的待在自己的位置,人都不會拍死它。可我在他們眼里比蒼蠅還討厭嗎,非要這樣的拿我不當人?非要不斷的打我才痛快?
這一刻,我再次覺心灰意冷,我不想管他們兩怎麼斗,我只求他們能夠放了我,可是,方子軒似乎已經認定我了,他杵在原地憋了很久,終于出了一句:“如果我非要對付他呢!”
我雖然恨,但我不敢表現出來,更不敢直視方子軒,眼下,我只有用可憐的眼神盯著王亞東。
王亞東見方子軒撕破了臉,他的虎狼之氣也散發了出來,他直接當著方子軒的面,點著了一煙,然后十分霸氣的回道:“那麼我保證你今天出不了這個寢室!”
戰勢,一即發。
寢室的氛圍讓人窒息,所有人都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只有我,發著,屏住呼吸,張的看著。
在這場對峙中,雖然王亞東孤一人,但誰都明白,他是有備而來的,門外肯定有他的人。所以方子軒不敢妄,他只是憤憤地盯著傲氣凌人的王亞東,憋了許久才憋出兩個字:“你行!”
然后,他轉就盯向了我,咬牙切齒道:“吳賴,你給我聽著,要是再讓我知道你這只癩蛤蟆對徐楠有什麼企圖,我保證,就算是天王老子都保不住你!”說完,他一揮手,帶著他的人,憤然離開。
到這時,我繃著的神經,才徹底的松了下來,我知道,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中,最終還是王亞東略勝一籌。千險萬險,我總算沒做錯選擇。
擁的寢室,此刻已經空了,陳濤見方子軒走了,馬上湊到王亞東近前夸了句:“還是東哥霸氣!”
我也對著王亞東誠心的說了句:“謝謝!”
王亞東沖我微微一笑,再深深的吸了口煙,然后丟掉煙頭,把玩著手里的廉價打火機,輕飄飄的來了句:“沒煙了!”
我立即領意,屁顛屁顛的跑了出去,買了兩包中華恭敬的奉到王亞東手上,從此,我的悲劇人生,就被王亞東給鎖定了,難以離!
或許,從我對徐楠“多管閑事”開始,我的生活就注定平靜不了。加了王亞東的圈子,就很難再全而退,而且,我也必須要在他的庇護下,才能不被方子軒任意的。
所以,即便我再不樂意跟著王亞東,我也只能走這一條不歸路。
不過,我把王亞東當大哥,他卻從沒把我當過兄弟,甚至連跟班都算不上,對他來說,我只不過是個保姆,是個跑的,他們吃飯玩耍從不會帶上我,但要有服洗或者要買東西,必定對我呼來喚去。做的不好,還要被罵。
為了能夠順利畢業,再苦再難,我也只有忍氣吞聲,不敢再得罪任何人。王亞東雖然霸道,但起碼能保我平安,這對我來說就足夠了。
只是,同學們看我整天圍繞著王亞東點頭哈腰,就連上課期間都會跑出去幫他買煙買飲料,都覺得我是一只哈狗,更瞧不起我了。而徐楠,也再沒有跟我說過話了,甚至都懶得多看我一眼。
所有的心酸和苦楚,我只能獨自消化,實在太累的時候,我就會拿出朵朵送我的鋼筆,在心里默念,堅持!
堅持了一個多月,我終于山窮水盡了,我的荷包,徹底空了,連我以前存了N年的積蓄都掏空了。
元旦前夕的一個周末,我幫王亞東洗完服,送去他寢室,他跟往常一樣,吩咐了句:“沒煙了,給我買包來!”
對于他的命令,我第一次沒有立即執行,而是站在原地,低下了頭。
王亞東看我這樣,不解道:“怎麼了?”
我低著聲,可憐兮兮道:“我沒錢了!”
王亞東呵呵笑了下,不以為意道:“沒錢向你爸媽要呀!”
我咬了咬,苦楚的回道:“我沒有爸媽,收養我的叔叔每月給我的生活費都是固定的!”
聽到這,王亞東的臉瞬間沉下來了,這寢室里的其他人,也恢復了一本正經,沒人再挖苦我了。
短暫的沉默后,王亞東突然認真道:“吳賴,沒想到你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不容易的,看你這一個月的表現,確實不錯,任勞任怨,沒有廢話,我很滿意,這樣,以后我王亞東就把你當兄弟了!”
咚的一下,我的心猛地就了,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有人把我當兄弟,這種被人正視的覺,我從沒會過,原來,有朋友的覺,是這樣的好。我的心里,充滿了。
只是,我這心里剛暖起來,王亞東就轉換了語氣,聲道:“吳賴,你這小胳膊細,打架肯定是不行的,那就只有跟著我干點別的事了。你應該知道,像我們這樣的,用錢太快。一個月的生活費,和朋友開個房就沒了。所以,必須想點辦法賺錢,才能過的瀟灑!”
我弱弱的問道:“怎麼賺!”
王亞東咧一笑,豪爽道:“走,跟我去賺錢!”說完,他立馬起,穿上了外套。
寢室其他人,也紛紛,一伙人,霸氣無比的出了寢室。
我糊里糊涂的跟在他們的后頭,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怎麼賺錢,但總覺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想到王亞東說的把我當兄弟,我里就有一熱在涌,為了這難得的兄弟,我準備豁出去一把。
我們一行五人,穿越了校園,出了大校門,校外有幾條比較繁華的商業街,附近幾所學校的學生,都喜歡到外面來購逛街。我們在其中一條商業街晃了兩下,然后就來到了一僻靜的小路上。
他們說,要在這里守株待兔,我這才知道,王亞東所謂的賺錢之道,原來是敲詐學生,聽到這,我想都沒想,直接就拒絕了。這種敲詐勒索的事,我是絕對干不出來的。長這麼大,我就沒干過壞事缺德事,踩死只螞蟻我都于心不忍,怎麼可能去做這種違法的事。
可是,看我拒絕,王亞東立馬態度強勢對我道:“想為我王亞東的兄弟,就必須要氣點,這點事都干不了,那就是十足的廢,我是不會和廢做兄弟的,到時候,你就只有被人任意踩踏的命了。”
他的話,看似在激勵我,實則在威脅我,如果我得罪了他,那麼我不會被方子軒,還會被他折磨。
想到這,我的心,頓時間涼了一半,但我不敢忤逆王亞東,或許,要做別人兄弟,就要敢作敢為,何況,王亞東肯定也沒指我能做敲詐的事,他也就是激勵我踏出第一步,而且,我們找的對象,都是一些小生,沒危險可言。
思來想去,猶豫了很久,最后一咬牙,我竟然答應了下來。
剛好,在我們蹲點的小路盡頭,有個穿著白尼龍上的生,踏著輕盈的步子,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躲在路邊的我,激的手心直冒汗,腳都有些發。
突然,王亞東拍了拍我肩膀,意味深長道:“加油!”然后一把把我推到了小路中央。
我了拳頭,咬了咬牙,盡量讓自己鎮定一點,隨即,我把外套的帽子扣在了頭上,雙手兜朝著白生大步走了過去。
王亞東幾個也很快躥了出來,跟在我后。有那麼一刻,懦弱無比的我也會到了年輕狂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