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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妾如她》 第20章 第 20 章

 第二個地點,是個京城有名的大茶館,人來人往的。待俞姝和詹淑慧去了,很容易就能和前來接應的人一起走掉。

 可俞姝提了那地方,詹淑慧卻說了另一

 “咱們先去脂鋪子轉轉,再去茶館吃茶可好?”

 俞姝也不差這一時半刻,點頭道好。

 詹淑慧說的脂鋪子,離著茶館倒也不算遠,俞姝安靜地坐著,等挑選胭脂水

 詹淑慧挑了一會,便道,“韓姐姐也挑挑吧,我倒是挑累了,去外面吹吹風。”

 俞姝點頭,象征地跟掌柜問了兩句。

 這邊詹淑慧出了門,剛站了不到半盞茶的工夫,恰好有人騎馬從此路過。

 詹淑慧瞧見人來了,不免掩面笑了一聲。

 “巧了,又遇上將軍了。”

 穆行州從軍營回自己的府邸,剛好從此路過。

 他下馬跟詹淑慧行了禮。

 他雖然沒什麼急事,但同這位姑娘也并不絡,便道有事在,“先行告辭了。”

 詹淑慧問了他一句。

 “韓姐姐也在,將軍不見一面再走?”

 穆行州沒想到韓姨娘也在,聞言便道也好。

 這邊詹淑慧跟丫鬟說了一句,丫鬟扶著俞姝走了過來。

 俞姝也沒想到會遇見穆行州。

 “將軍在附近是有事要辦嗎?”

 穆行州道不是,“路過而已。”

 說完,他覺自己和兩個眷也沒什麼可說,總不能進去幫著挑揀胭脂水,便又提出了告辭。

 “明日五爺派屬下去京畿大營,不知幾日得回,屬下先回去收拾行李了。”

 俞姝當然道好,只盼他快些離開。

 正好這時,門口來了兩個馬車的眷。

 們下了車都往這脂鋪子里面來。

 俞姝就站在臺階上,聞聲還往一旁避了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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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眷說著笑著走了過來。

 然而在這混之際,俞姝突然被人推了一下。

 猝不及防地,直接從臺階上直接跌了下去。

 砰——

 俞姝額頭磕在了墻角的泰山石敢當上面。

 出了

 穆行州原本想走,這下走不了。

 好在對面就是醫館,他和詹淑慧兩個人連忙扶著俞姝去了醫館。

 好端端的人,額頭出了,不僅傷,說不定要破相的。

 詹淑慧急得直哭,見俞姝進去由著大夫理傷口,跟穆行州道,“這可怎麼辦了?是我請姨娘出來的,結果害得姨娘傷,五爺回頭聽說了,豈不是要責怪我?”

 嚇得厲害,哭個不停。

 穆行州曉得這事是個意外,“人多雜,出了岔子,同慧姑娘沒什麼關系。”

 他這麼說,見詹淑慧抬起水亮的眼眸看向他。

 “真的嗎?若是五爺責怪,將軍能替我解釋兩句嗎?”

 穆行州點頭道好,又道,“我眼下沒旁的事,可以去尋五爺,先把事回稟了。”

 他說完就要走,但袖被人扯住了。

 他瞧過去,看到詹淑慧張的模樣,后者在他看過來時,立刻松開了手。

 “對不起,穆將軍... ...我就是有點不知所措,你若是走了,我就更不知道怎麼辦了。”

 “可這事總得回稟五爺。”穆行州猶豫。

 詹淑慧便道讓下人跑一趟,“將軍還是留下來主事吧。”

 們兩人出門,帶的都是丫鬟。

 穆行州覺得自己留下也好,便了下面人去回稟五爺。

 俞姝在醫館里理傷口。

 好在雖然額頭出了,但問題不大,上了些藥就止住了。

 只是藥灑在傷口上,疼得厲害,疼出了汗來。

 姜細細汗,“姨娘要不要躺下來歇歇。這家醫館正是劉大夫的醫館,劉大夫還沒回來,大夫娘子說姨娘可以去后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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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姝哪有什麼閑心歇息?

 便是方才,有人推了一把,一時也不想去管。

 這趟出門,可是為了去第二只煙花的約定地點。

 這傷傷在頭上,不礙著走路。

 起了來,“莫要多添麻煩,問問慧姑娘可買完了東西?若是買完了,便去茶館歇腳。”

 邊說邊往外走,正和進來瞧的穆行州、詹淑慧兩人遇上。

 “姨娘就在這歇一歇吧,咱們也沒什麼旁的事,姨娘傷,我哪有閑心玩樂?”詹淑慧道。

 俞姝笑了笑,說沒事,“小傷而已,這里哪是歇腳的地方?去茶館吧。”

 可這話說了,穆行州卻道最好先別走,在此等一等。

 “屬下派人去稟告五爺,若是五爺來了,姨娘又走了,豈不是撲個空?”

 俞姝一愣,心神收斂。

 “這點小事,何至于驚擾五爺?”

 可稟都稟了,俞姝又不能把人拉回來。

 俞姝抿了抿

 茶館就在附近,眼下含混過去,還有機會去茶館和哥哥的人接頭。

 萬不能再被那五爺攔了路。

 俞姝仍舊往外走去,反勸著那兩人。

 “五爺怎麼可能來?咱們還是去茶館吧。”

 那兩人皆猶豫,又道了一句,語氣堅定。

 “這一點小事,五爺不會來的。”

 話音未落,忽然有一陣風卷了過來。

 一同而來的,還有悉的鋪天蓋地的男人氣息。

 一道發的聲音響在頭頂。

 “你怎麼知道我不來?”

 俞姝被他冷不丁出現的這一聲,驚得向后退了一步。

 而男人立刻扣住了的腰。

 他又問了一遍,問得越發認真,呼吸就在耳畔。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來呢?”

 兩人這般形,只把醫館里的人都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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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行州立刻收回了目,詹淑慧眨了眨眼,也半轉了子。

 一時間所有人都側過臉去,只剩下這一夫一妾。

 俞姝越是想走,越是與這瘟神一樣的男人纏住,心下忍不住急了幾分。

 但這會,卻不是該急的時候。

 俞姝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

 “五爺日理萬機,婢妾不想麻煩五爺。”

 說完,又補了一句。

 “婢妾沒事了,五爺請回吧。”

 詹司柏在這兩句話里,臉徹底沉了下來,扣住腰的手

 他盯著,“你就這麼... ...不想見我?”

 俞姝當然不想,只想他快快走,好再尋機會離開。

 一時沒回他那話,就好似默認了一樣。

 五爺下抿了抿,有一瞬想似上次那般走開,從此與冷了下來。

 但這念頭只是一過,又看到了額上的新傷,白紗布下溢出了

 舊傷未愈,新傷又添。

 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又了傷,是不是也難過的

 剛才那點念頭一瞬間消散了。

 男人重重嘆了口氣,“你若是不想麻煩我,便護好自己,莫要再傷。”

 溫熱的氣息從他掌心向腰間傳了過來。

 俞姝到他的目一直落在自己上,他的語氣變得,與兩人之間的形一道,著些說不出道不明的曖昧。

 俞姝不自在地側開去,垂了頭,“婢妾謹記五爺教誨。”

 但男人還是不松開,又盯著看了幾息,才道,“回家吧。”

 回家?

 確實想回家,但不是回他詹五爺的家。

 不由地朝他“看”了過去。

 他卻問了一句,“想讓我送你回家?”

 “不是... ...”

 話沒說完,他已經松開了,吩咐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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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車過來,回府。”

 俞姝瞪大了眼睛,可白帶蒙了的眼睛。

 看不見別人,別人也看不見

 只有五爺在耳邊說了一句。

 “好了,回家吧。”

 五爺要走,穆行州和詹淑慧自然也不敢再留。

 詹淑慧委屈地看向穆行州,“五爺會不會惱了我?”

 說著又道,“就算五爺不惱了我,回家被我哥哥知道,也要生氣的... ...這可怎麼辦?”

 穆行州也不知道怎麼辦,但見小姑娘這個樣子,猶豫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幫你解釋一下?”

 “真的可以嗎?”詹淑慧抬眼看向他,“不耽誤將軍的事嗎?”

 穆行州并沒什麼要事,他說不礙,“那我送你回去吧。”

 *

 衛澤言又沒有等到人。

 他不由暗暗思索,難道俞姝已經不在京城?

 若是人不在京城,這天高地廣又要去什麼地方尋呢?

 衛澤言發愁,當天晚上卻收到了俞軍營地的來信。

 一封是俞厲的,不用看衛澤言就知道他說了什麼。

 他拆了信,俞厲果不其然地只問了俞姝的況,到底有沒有找到人,其余事務一件沒說,顯然讓衛澤言專心找人。

 衛澤言看過就放下了,又拆開第二封。

 是他來之前,叮囑封林專門寫給自己的俞軍況。

 封林開頭便道形不妙。

 俞厲重傷的事,不知怎麼散布出去了,甚至傳言還說,俞厲至今仍時昏迷,能不能住且不一定。

 這消息傳的到都是,袁王也知道了。

 袁王雖然重俞厲,但也對俞厲頗多管束。

 眼下袁王知道了俞厲私潛京城,還鬧出了靜,了重傷回來,人差點沒了。

 袁王直接派了邊的親信過來,狠狠將俞厲訓斥了一頓。

 衛澤言覺得這倒無所謂,但袁王讓俞厲不要在外耽擱,直接帶兵返回虞城。

 看到這,衛澤言挑了挑眉。

 俞軍在外說也有一年半載了,如今袁王讓俞厲返回虞城,可見是對他意見相當大。

 衛澤言是俞厲的第一軍師,從前俞姝也在的時候,也能助俞厲一臂之力。

 眼下俞姝不在,他也不在,只剩封林一個武將在重傷的俞厲邊,毫無保障。

 若是這個節骨眼再出了事,只怕袁王不會輕饒了俞厲。

 念及此,衛澤言眼皮跳了一下。

 俞厲重傷的消息傳這麼快,是定國公詹司柏的手筆吧?

 他傳這消息,又是做什麼用的呢?

 衛澤言窩在京城,消息不暢,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只是暗覺不好。

 可他這邊,兩只煙花放出去,一點火星都沒有,本連俞姝影都沒見到。

 衛澤言思量來回,吩咐了人進來。

 “兩日后去西邊放第三支煙花。”

 衛澤言推開窗子,京城深秋的寒氣撲了進來,他默默搖頭。

 這是最后一支煙花了。

 若是再等不到人,他只能先行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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