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南下追尋
任誰都沒有想過,這場群雄會居然會以“中原武林一分為六”作為落幕。但比起先前眾人所以為的“黎青海下臺, 江淩飛上位”, 這種結果顯然更加喜從天降。而對於季燕然與雲倚風來說, 此舉還有另一個好, 那就是漢幫再也難掀風浪。如今掌管江湖事的六人中, 有三人都是黎青海的盟友,本該共同進退, 可現在自家碗裡突然就有了, 哪裡還捨得再放回武林盟的大碗中?所以任憑漢幫在前十幾年中再苦心佈局, 到頭來也只剩一場空。
鬧哄哄了大半月的丹楓城, 在各門派陸續離開後, 終於重新恢復了平靜,可江家山莊裡卻依舊繃著一張弓弦, 人人心裡皆有疑問, 而且還是驚天的疑問——為何武林盟主突然就了雲倚風,還有,家裡的掌門又去了何?
這……
煙月紗, 江淩晨呆呆看著雲倚風, 半天沒反應過來。
“事就是這樣,你能接也罷,不能接也得接。”雲倚風扶著他的肩膀,“我與王爺會去找江大哥, 但江家山莊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必須有人出面來收拾殘局。”
江淩晨虛握了一下拳頭:“……我?”
“我會說服大爺, 讓他暫時從旁協助,你若有其餘中意的下屬,也能先調至旁。”雲倚風道,“王爺會調撥一批駐軍,用來維護城中秩序,但最多只能駐紮一年,在這一年的時間裡,你必須學會所有事,明白嗎?”
江淩晨沒說話。曾經不知天高地厚、費盡心機想要謀取的掌門之位,就這麼突然被送到了面前,他心裡有震驚,亦有無法掩蓋的深刻慌,過了好一陣子,方才喃喃問:“那三哥呢?”
“在真相未明前,就說有事遠行了吧。”雲倚風從袖中取出一枚解藥,遞到他面前,“將整個家看好,嗯?”
江淩晨與他對視著,眼眶還掛有一圈紅,手也不自覺握了腰間白鷺劍。他自錦玉食,做事亦是驕縱任,從未嘗過半分真正的“江湖滋味”,更不知何為酸苦,何為責任,但有一天,暴風雨突然就兜頭打來了,打得他暈頭轉向,伴隨著滾滾雷暴,將整個江家都罩在了不風的慘霧中。
年聲音微微,卻終是咬住牙關:“好。”
……
理完掌門之事,還有月圓圓。
服下梅竹松的藥後,很快就蘇醒過來,聽雲倚風說完事始末,呆呆坐在床邊,只有兩行眼淚過臉頰。
“那一晚,我的確是去給爺送糕點的,我知道他向來睡得晚。”月圓圓道,“本來想順道去林中收集些霜,用來煮茶,卻看到爺正帶著那名婦人……他還讓快些走,當時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害怕,覺得撞破了大,就趕跑回去了。”
卻沒想到會被管家的媳婦看見,而先前無意同院中小姐妹說過的那句“去給爺送點心”,也了撒謊的罪證。
季燕然問:“既不是你做的,為何要承認?”
“我不想承認的。”月圓圓辯解,“但當時雲門主說放走朝廷要犯,事關重大,不管我說不說,都非得查出一個結果,爺他就慌了。”那只是眼底一閃而過的微妙緒,誰都沒能捕捉到,除了唯一知道真相的月圓圓。
“我那時就想,既然所有證據都指向我,不說還要被送進洪堂刑,倒不如幫爺頂下罪行。”月圓圓道,“反正他在外面,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出去的。”
雲倚風無聲歎氣。
“在江家,我只相信爺一個人。”月圓圓放低聲音,“他說什麼我都信。”
“我們也信他有苦衷,所以才要去西南。”雲倚風道,“你既是他最信賴的人,可願去幫九爺、也幫江大哥守住這個家?”
月圓圓抹了把眼淚:“嗯。”
……
清月也給雲倚風送來了一封函,與鬼刺有關。
季燕然問:“找到他的下落了?”
雲倚風皺起眉頭:“他與蛛兒像是被人綁到了西南。”
怪不得丟下自己不管,怪不得丟下迷蹤島不管,怪不得杳無音訊這麼久。信中雖未言明綁匪究竟是誰,但西南……要知道,鬼刺不僅是醫,還擅制毒蠱,倘若真是那夥人帶走了他,後果怕是不堪設想。
“謝含煙當初能用靈芝同你我談條件,現在也一樣能同鬼刺談條件。”季燕然道。
但那片靈芝田實在太過珍貴,將來或許還能救更多人的命,若只為防鬼刺就將其付之一炬,未免浪費可惜。便從臨近州府調來軍隊,暫時守住了舊木槿。
臨出發前,季燕然與雲倚風還去探了江南斗。
因那走火魔的殘餘病癥仍需再治療一段時日,所以梅竹松暫時留在了江家,商議好四月中旬,再前往西南匯合。
房間裡依舊飄散著苦藥味,江南斗靠在床上,前段時間好不容易才養回來的氣神,又因這一夕之間的變故,而變得重新蒼老憔悴起來,長歎道:“淩飛的世……當時三弟病弱,因嫌府中人多嘈雜,母親便做主,讓他夫婦二人搬去了清靜水鄉養病,兩年間極與家人聯繫,再回來時,懷中就多了個孩子。”
雲倚風問:“江三爺孱弱,那孩子……沒人懷疑過嗎?”
“三弟病逝後,弟妹對孩子不管不顧,毫不見疼,我當時的確有過一些猜測,卻並沒有證據。”江南斗道,“再後來,淩飛逐漸顯出了武學天分,家中老人們都說,說他與三弟年一模一樣,如此一來,就更無人懷疑了。”
“那他上的舊傷呢?”
“弟妹說是因為難產,天生心脈損,需以藥常年療養。”江南斗道,“小時候有好幾回,都險些犯病丟了命,熬過十歲後,方才漸漸好轉。”
一直以來替江淩飛看診配藥的,都是江家的老大夫江敏,但據他所言,自打爺十幾歲時遊歷去了王城,就再沒找自己配過藥了,還當是重新尋了宮裡的醫。
“我與母親都不知道這件事。”季燕然道,“所以這麼多年來……”
“謝含煙。”雲倚風看著他,“在盧將軍戰敗十年後,曾以繡娘的份到過一次江家,那時候江大哥差不多也是十歲,而江南斗所言的‘十歲後逐漸好轉’,或許就是因為有謝含煙暗中診治。”
但不管怎麼說,對於江淩飛與謝含煙的這段關係,雲倚風始終就存有深深的疑慮。他那日並未撒謊,風雨門弟子的確在王城找到了一名穩婆,對方清楚記得謝含煙小產時的形,或者退一步說,就算穩婆說謊了,那還有蝴蝶癔呢?經歷過那般九死一生的病癥,不知吃了多稀奇古怪的藥,後更顛簸倉惶逃往西南,怎麼可能保得住腹中孩子,還莫名其妙出現在了江府中,直到十年後方才母子重逢?
雲倚風道:“還有一種可能,謝含煙抵達西南後,與別人又生了一個兒子。”
“淩飛的世,盧廣原最後一役的真相,還有那井中婢究竟因何喪命,我都會查個一清二楚。”季燕然道,“江南舒夫婦當年住在清靜水鄉,你且派人去附近問問,看能否找到一些線索。”
雲倚風點頭:“嗯。”
他坐回桌邊,又道:“現在已經能斷定,與江南震暗中勾連之人就是謝含煙了。先挑唆江五爺暗傷老掌門,又借他的手除去江淩旭,最後再放出老掌門遇害的真相,讓江南震再難立足于江家。我甚至懷疑送信給皇上,說江南震與盧謝兩家關係匪淺的,也是。”所有的事,看似紛雜,卻都在暗中推著江淩飛往上爬,先是掌門,後是盟主,然後便是籌謀多年,也是盼了多年的報復,攪得李家江山天翻地覆,不得安穩。
以及那教唆江淩晨,雇傭暮雪綁了江淩飛的神客,應當也是同一夥人,否則如何能知道他的陳年舊傷,還再三叮囑,監即可,萬不能傷及命?
雲倚風一時沒想明白:“可為什麼要綁了江大哥?”
“我猜是怕他礙事。”季燕然坐在他側,“謝含煙一直是知道靈芝在哪裡的,當初玉英既在葛藤部族,那耶爾騰應該沒說謊,我若乖乖出西北十五城,你的確能活下來。可萬一我不答應……要是淩飛在,你猜他會不會見死不救,幫著母親一起瞞,眼睜睜看著你喪命?”
雲倚風道:“不會。”
“我猜他也不會,謝含煙更知道他不會,所以只有讓淩飛遠離西北,整個計畫才能繼續進行。”季燕然握住雲倚風的手,“我們明日便。”
西南也好,天涯也好,總得將人先找到。
煙月紗被暫時封鎖,只留月圓圓一人進出,每日幫忙拂去薄塵。江淩晨在掌門之位上坐得生忐忑,卻到底還是在大哥與其餘幾位叔伯的幫助下,咬牙堅持了下來,加之丹楓城中尚有軍隊駐守,倒也無人敢生事端。
擁有百年基業的世家大族,就這麼在沉浮浪中,晃晃悠悠地、艱難而又緩慢地前進著。
離去那日,丹楓城裡的春花,開得正是荼蘼絢爛時,紅紅白白,漫山遍野。
飛霜蛟與翠華一前一後,如飛劍疾馳,直指西南。
——江湖風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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