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玉柱自己培養的人,包括吳江和吳盛在,都還太小了,幾年都派不上大用場。
不過,二管事劉武,在佟府并無大靠山,他雖然也是隆科多使出來的人,心里卻已經偏向了玉柱。
魔鬼永遠藏在細節里。
玉柱私下里吩咐劉武去辦的事,隆科多一概不知,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請二爺安。”胡彪進來后,隔著好幾米遠,便矮下子,規規矩矩的打千請安。
胡彪也不是傻子,知道玉柱待他,遠不如劉武那麼的親近。可是,隆科多非常關心玉柱邊的人和事,問得又很細,他不敢不說實話。
玉柱太小了,遠沒到當家主事的時候。胡彪真敢編瞎話糊弄隆科多,篤定被重杖打死,扔進墳崗里喂了野狗。
“起吧,事都辦妥了?”玉柱暫時還要用胡彪,不可能讓他完全離心,世仆的面還是要給他的。
胡彪哈著腰,畢恭畢敬的說:“回二爺,那玉綺院里的媽媽,一看就是個懂事兒的。小的剛報了二爺您的名頭,還沒說正經話呢,便跪下了。那媽媽說,既然二爺您瞧得起家的姑娘,怎麼著也要置辦一所三進的宅子,風風的把姑娘送過去。”
玉柱微微一笑,那媽媽不僅不要贖銀,還送了一座三進的宅子給他,顯然是個格外通的明白人。
不夸張的說,玉柱隨便使個眼,就可以那媽媽的全家老小,死無葬之地。
見玉柱的心還算不錯,胡彪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只是,那姑娘卻說,的爹娘老子都死了,舉目無親,無可去。”
玉柱覺得有些棘手,就問胡彪:“你怎麼看這事?”
胡彪知道,展示真本事的時候到了,他哈著腰,小聲說:“回二爺,那個姑娘長得真俊,讓獨自一人在外邊,肯定會招惹禍事。”
玉柱點點頭,表示認可胡彪的說法。在這個吃人的社會,單的漂亮姑娘,就好象是三歲小抱著大金佛招搖過市一般,絕對會被壞人惦記上。
“二爺,小的伺候您也有好些年了,您的份金貴,也從來不缺錢花,沒必要為著下賤坯子白送的小宅子,壞了您的好名聲。”胡彪窺了玉柱的臉,陪著小心說,“小的倒是琢磨著,不如把那所宅子記到那姑娘的名下,既讓有了落腳之地,又方便小的們就近的照應著。”
玉柱暗暗一嘆,除了忠心之外,胡彪的辦事能力,和察言觀的水平,遠遠超過了二管事劉武。
如果是在隆科多的面前,胡彪肯定不敢出餿主意,把到了手的宅子,裝大方的送人。
玉柱是胡彪看著長大的小主子,單單是下苦工夫讀書練字這事,就胡彪看出了玉柱的志氣和狠勁。
昨兒個,玉柱六親不認的置了親舅舅李五,胡彪差點驚掉了下,這可真的是無毒不丈夫吶!
更重要的是,即使在一堆皇子阿哥的面前,玉柱也一直是不卑不,游刃有余,最后全而退。
將來,玉柱是要干大事的。胡彪琢磨著,他必須多長幾個心眼,不能小主子留下太過明顯的污點。
一個真正懂事兒的好奴才,如果得不著主子的格外信重,那就必須讓主子覺得他有大用。
“嗯,很好,就照你說的意思辦。若是那姑娘有什麼難事,小事你就自己看著辦了,大事就來回我。”玉柱沒有遲疑的認可了胡彪的意見,也就意味著,胡彪對他有用。
胡彪暗暗松了口氣,小主子認可了他的辦事能力,比賞他五百兩銀子,更值得高興。。
可惜了,小主子年紀尚,遠還沒到玩大姑娘的時候。不然的話,以那個姑娘的姿,收作外室,倒也使得。
過了幾日,李四兒興致的大撒花帖,邀請圈里的太太們,來府上賞花吃酒。
李四兒已經兒雙全,家中奴仆如云,又完全不缺錢花。唯一的怨念便是,不是隆科多的正室太太!
婿搶岳妾,這事兒實在是太丑了。京里權貴圈里的太太和們,就幾乎沒有瞧得起李四兒的,避之惟恐不及。
然而,事無絕對。大阿哥胤禔和隆科多相甚,兩家的眷也一直互有來往。
大阿哥的嫡福晉,伊爾覺羅氏,乃是尚書科爾坤之。出高貴的,自然不可能來赴宴。
以往,只要是李四兒下的帖子,在大阿哥的安排下,伊爾覺羅氏都會讓侍妾吳雅氏,過來捧隆科多的場子。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大阿哥胤禔夫妻倆的頗深,為了維護嫡福晉的權威,郡王府里既沒有側福晉,也沒有庶福晉。
吳雅氏,乃是正五品務府郎中奇納之,算是大阿哥府里出最高的妾了。
這個安排就比較巧妙了,充分照顧到了李四兒的面子,讓隆科多無話可說。
吳雅氏以前懷過幾胎,都小產流掉了。隨著年紀漸長,已經很久沒有侍過寢了,閑得發,苦熬日子罷了。
賞花宴的當天,吳雅氏反正無事,早早的就坐車來了。
原本,吳雅氏還真瞧不上李四兒的低賤份,不怎麼樂意來。
只是,吳雅氏失了寵又無子,李四兒啥都有,就是沒有名分。
隨著往增多,因著同病相憐,們倆反而了關系最鐵的姊妹黨,隔三差五的就要聚一次。
李四兒領著玉煙,一起到大門口,迎了吳雅氏進來。
到正屋坐定上茶之后,李四兒吩咐下去,“去告訴你們二爺,他過來給姨母請安。”
所謂的姨母,玉柱一聽就知道,吳雅氏來了。李四兒只有李五這一個親哥哥,并無姐姐妹妹。
李四兒的出不高,沒讀過書,還特別厭煩規矩的約束。再加上,玉柱和玉煙小時候特別喜歡睡懶覺,自然也就沒有晨昏定省的規矩。
今日家中設宴,來的都是眷,為了避嫌,玉柱就只帶了寒霜和寒雪兩個大丫頭,來上房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