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後,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一行人都是沉默地用著飯,陸垣衡是純粹的食不言寢不語,孟知意是完全不想淌這趟渾水,雖然不知道陸夫人兩人來這裏是為什麼,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也不去霉頭。
大概是剛才吃了癟,一頓飯下來,陸夫人竟然半句話都沒說,只不過兩人臉都難看就是了。
用完餐之後陸垣衡明顯不想再留人,徑直就離開了,陸夫人兩人留著也沒趣,除了吃了一肚子悶氣什麼都沒得到,憤憤打道回府。
人走了之後,孟知意才故作天真地問:「你小媽們走了,你不怕們回去告狀嗎?」
陸垣衡將面前的文件翻過一頁,聲音冷淡:「不是我小媽,別瞎說。」
不是就不是。
不說就不說。
孟知意默默腹誹,著肚子出個滿足的笑:「飽了,我要睡覺去了。」
陸垣衡抬頭,追隨著孟知意沒心沒肺的背影,直到在樓梯后再也看不見背影,目才驟然一沉。
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
想著剛才的故意的舉,明顯拿著他當擋箭牌去懟陸夫人,事後卻彷彿什麼都不知道地追問,到底是城府太深,還是過於愚蠢。
或許留下,也並不是壞事一件。
孟知意回房之後,就將門反鎖了。
經過剛才的一系列事件之後,明白了陸家也不是久待之,陸垣衡太明,指不定現在已經知道了什麼,而陸家背後的水也不淺,時不時還有人上門來挑釁。
可沒什麼興趣留在陸家安安分分做個陸夫人,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至於跑了之後事會變怎樣,那就不在的可控範圍了。
接下來幾天,孟知意一直在謀怎麼查到親生父母跟陸家的關係。
陸家比較乾淨整潔,陸垣衡不喜歡有人留在這,因此只有一個管理起居生活的張媽,而陸垣衡則是一天都待在房間里,也不知道搗鼓什麼,看不見人影,因此也相安無事了好幾天。
只不過孟知意還沒想到應該出門,機會就送上門了。
「你要帶我出去?」孟知意表震驚,明顯地不敢置信。
陸垣衡不再穿著他那一不變的白襯衫,西服筆,深襯得修長,正打著領結,聞言抬頭瞥了鏡子對面的孟知意一眼,淡淡解釋:「見爺爺,你就不能再繼續穿這。」
「上次不是已經見了你小媽了嗎,還要見?」
陸垣衡覺得額角青筋跳了跳:「注意你的言辭,」又頓了頓,才繼續說,「給你十分鐘換好服。」
陸垣衡這一記直球打的孟知意是措手不及,本來想著能不能離開去聯繫手下探,跟著陸垣衡上了車開了半個小時后才恍然回神,計劃是泡湯了。
沒想到到了陸家之後,才發現並不是像陸垣衡口中只是簡簡單單吃一頓家宴,而是整個陸家都在舉辦一場宴會。
陸垣衡提醒:「推我進去。」
孟知意回過神,這才重新推著陸垣衡向前走去。
整個大廳觥籌錯,推杯換盞,著燕尾服的演奏者優雅地演奏出一首首聽的曲子,陸垣衡進來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有人眼裏帶著嘲諷,有人眼裏帶著鄙夷,還有的人眼裏帶著憐惜。
唯有陸垣衡不為所,他沒有出聲,孟知意也不敢停,只能朝前推著。
「喲,這不是陸先生嗎?」一道俏的聲響起來,帶點譏誚,晃著酒杯擋住了兩人的去路,陸垣衡抬眼,印眼簾的是一張庸脂俗的臉。
記不清。
人卻明顯不像他這麼平靜,看見他這幅模樣,眼裏閃過一抹憤恨,卻微微抬高了,挽著旁男人的手也了。
「沒想到你也結婚了,這人也不怎樣嘛。不過也謝謝當年你拒絕我,我現在才能找到像明城一樣的好男人。」說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頭大耳的男人一眼。
男人接收到的意思,得意的笑笑笑,那厚的肚皮將西裝都撐得鼓鼓囊囊,可笑地舉著酒杯向陸垣衡致意,帶點高高在上:「陸先生,想來你應該知道我,明亨紙業的吳宜興。」
陸垣衡偏過頭,像是真的在認真回想,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明亨就是之前那個面臨信任危機,申請破產的那個公司對吧?」
「噗嗤——」孟知意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你!」吳宜興臉漲紅,結結地辯解,「那是……那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明亨現在……」
「我記得,當時你們家放低了百分之六十的利潤求我們融資,那份文件還是我簽字的。」陸垣衡點點頭,附和道,「吳先生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孟知意憋笑憋的辛苦,沒想到這男人竟然這麼毒舌,三言兩語就堵的對面說不出話來。
「哦,還有這位小姐,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冒昧地問一下,你的名字是什麼?」陸垣衡又問,神真誠,不似作偽。
人哪裏還有臉說出自己的名字,他不過是個名流小演員,之前陸垣衡還好的時候一眼盯上了這位翹楚,三番兩次示不,臉倒是丟了一地,之前聽說陸垣衡娶了個不流的人,更是得意忘形,翹起尾就想來炫耀。
結到了一個紙業大亨,沒想到也是個紙皮囊,在陸垣衡面前吃不到一點好。
「如果沒什麼事,麻煩讓讓,我要過去了。」陸垣衡言語看似溫和,實則冰冷疏離,帶著一點不近人地高高在上,雙手叉放在膝蓋,目視兩人。
吳宜興一噎,口不擇言起來:「陸垣衡,你現在有什麼得意的,你是陸家的下一任繼承人,可是你不也是廢了嗎……哎喲!」
一塊蛋糕被重擊在他臉上。
孟知意拍拍手,狀似驚訝地問:「哎呀,不好意思吳先生,剛才我手一,不小心把蛋糕砸你上了。」
吳宜興臉難看,油沾的他臉上上到都是,特別是今天為了這場宴會,他還特意忍著痛定製了一件高級西裝,不得水。
這到底是不是多手,才能將蛋糕砸在他上。
「不好意思哦,我們要過去了,麻煩這位先生待會自己去理一下吧。」孟知意言語抱歉,手卻已經推了陸垣衡要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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